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还同学一场呢。
这个忙,我无论咋样都得帮。
刚刚出了远门,我还没来得及拐弯。
忽然间,一道黑影骤然跳起,直接就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
等往我嘴里塞过什么东西,又让我两手向后、捆绑结实后,我眼前一黑,一条大麻袋当头罩来。
至始至终,那人都在我的背后,我根本没法用天眼看清那人的长相。
而且对方的力气相当的大,就跟特么一头大莽子(大公牛)似的。
我还反抗呢,简单撕吧了两下,我就体会到小娘们被强的那种绝望了。

隐隐约约中,我能感觉到,那人在扛着我,朝着村子后的后山凹子方向而去。
而且在他身后,还响起零碎的脚步声,好像还跟着另外两个人。
十几分钟后,身形一顿,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摘下麻袋后,我终于看清了这些人。
李芬芳、她二哥李登陆,以及一名身形消瘦的老头儿。
“艹!你们这是干啥玩意儿?好端端的,你们绑我干啥?”
“赶紧给我解开,我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李登陆从我嘴里抽走那块破布后,我着急忙慌的说道。
从他脸色上,就能看得出来,他对我不怀好意。
我搞不清楚,为啥李芬芬前脚从俺家离开,后脚就找人对付我呢?
这小娘们脑瓜子里,是不是进屎了?
不需要我帮她对付水鬼了?
“正事儿?尼玛的正事儿!”
李登陆相当的粗暴。
我话刚一说完,他就猛的一个大耳雷子,摔在我脸蛋子上。
他娘了个大象鼻的——
我眼睛前,瞬间出现一片流星雨。
脚下一个踉跄,在原地转悠了半个圈儿。
再之后,我就悲剧了。
李登陆先对我一顿男子单打。
而后李芬芳给我女子单打。
最后,他俩男女混合双打。
等他们抢回了李芬芳手机,又问明了视频去处后,这才牛逼哄哄的离开。
我躺在原地,好半天没起来身。
不是我被揍傻了,而是我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尼玛德——
李芬芳你个贱娘们,你居然出尔反尔?
就算用弄死你,老子都特么不解恨!
刚才组团揍我时,他们已经说出了大致情况。
那消瘦老者,跟我是同行,“走阴间的路,吃阳间的饭”,同样是阴阳先生。
李芬芳从我家离开后,无巧不巧的,就跟她二哥碰了面。
简单唠过几句,她二哥李登陆就确定,她被我忽悠了。
李登陆跟那个阴阳先生的关系贼拉好,他知道:要是真抓水鬼,根本不用那么复杂。
只要有阴阳先生出面,那抓水鬼,就跟打儿子似的,都不用李芬芳露面。
李芬芳这小娘皮听说过后,自然对我极其愤恨。
她对李登陆扒瞎(撒谎)说:我不仅欺骗了她,还抢了她手机。
甚至,我还逼迫她,让她当着我的面儿,做出一些羞羞的事儿,把她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全给毁了。
妈了巴子的——
然后……我就被揍成这熊样了。
现在我轻轻一晃脑袋,脑瓜子就嗡嗡的,好像要炸裂似的那么疼。
用袖口在嘴巴子下一抹,衣服袖顿时通红一片。
这真是,鼻血长流啊!
其实,我都预料到这结果了。
揍我的最后阶段,他们是组团圈踢我,照我脑瓜子,咔咔咔——那顿神踹!
我没被揍成脑震荡,就很走运了。
“你们给我等着!李登陆,老子早晚得胖揍你一顿!”
“李芬芳,你个臭女人,小爷将来也得揍你!拿老鹰揍!”
我郁闷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就近找了个小河沟,洗了洗脸,而后去了赵敏家。
“哎呀——大刚,你这是咋滴了?撞树上了?”赵寡妇取笑道。
我没好气儿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成天睡我家大炕上,遭到村儿里不少人的嫉妒。”
“这不,李登陆刚给我一顿暴揍。”
“他还威胁我说,要是再敢跟你黏糊,他保准儿把我脑瓜子打放屁喽!”
我这倒是没说假话,刚才李登陆的确这么威胁我了。
李登陆家和赵敏家相隔不远,这些年,他早就惦记上赵敏了。
最后踹我时,他骂骂咧咧的,真就说过这几句话。
“嘻嘻……这跟俺有啥关系?将来要睡你家大炕的,多了去了,又不差我一个。”赵敏说道。
我以为她在胡咧咧,也没把这话放在心里。
“小敏,要是遇到水鬼的话,正儿八经的,应该咋对付它们呢?”我提到正题儿问道。
既然成为了阴阳先生,我就得上点心,努力学好阴阳术。
反正道行已经传到了我的身上,还能再转出去咋滴?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像强健: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得尽量享受。
说到了正事儿,赵敏便俏脸一板,露出郑重的神情。
“以你目前的道行,当然是先劝后捆呀!”
赵敏的思路,跟我所想的差不多。
以劝鬼诀为基础,先对水鬼施加威压。
要是它们不肯就范,那就用捆鬼索把它们捆缚起来。
当然,以我这二半吊子的水平,捆鬼索长度不够,想主动出手擒获,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只能用计谋,把它们吸引到我身边才行。
在捆缚过后,我要用困鬼袋装好水鬼,在远离水域的黄土里,埋葬七七四十九天。
五行相生相克,土克水,等日期一到,那些水鬼自然就嗝屁了。
既然提到了克制脏东西,赵寡妇顺嘴又提到了一项道术:符箓!
在黄表纸上融入道行,刻画出不同的古怪图案,于是符箓纸就拥有不同的能力。
现阶段,我最容易上手的,就是刻画隐匿符箓,可以对脏东西隐匿身形。
“啊?刻画隐匿符箓?那你赶紧教我呗!”
我顿时大喜,连忙说道。
艺多不压身。
能多学会一样儿手艺,自个儿就多了一项安身立命的资本。
而且,村子里冷不丁多出一名阴阳先生,顿时让我相当的有危机感。
麻痹的——
我刚成为阴阳先生,就有人过来跟我抢食吃了,真特么膈应人!
说话这会儿工夫,赵寡妇已经从外屋地打了盆清水,用白毛巾细心的给我擦脸。
瞅她那小模样,就跟自家亲媳妇儿似的,可懂得怜人儿了。
“行啊!不过,人家教过你之后,你是不是要懂得报恩,在俺家住一宿呢?”赵寡妇半开玩笑的说道。
端着洗脸盆往外走时,她还故意顿了顿,把那圆了咕咚的浑圆翘起,冲着我撅了撅。
她都撩拨到这份儿上了,那我还能惯着她?
啪——
一声脆响,我当场给她那浑圆滚翘,扇了个大耳雷子。
“大刚,涨能耐啊你?调戏的这么具体?”
“行,你给我等着,今晚非得让你趴窝不成!”
赵敏丁点儿都不介意,她眼睛里带着雾水,笑吟吟的说道。
要说熟透的小娘们,跟青涩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
过去那七天,我跟赵敏两个,类似的玩笑没少开。
而且她还贼拉懂事,很明白我的心意。
在大炕上,我招招手,她就知道趴下。
要是我轻轻掐一掐她的腰身,她就知道,我想亲她的小嘴儿了。
再瞅瞅隔壁院儿,荆长江的亲妹子荆春玲。
就在上个月,我闲不见(不经意)碰了她小手一下。
这家伙,这小娘们就跟我没完没了喽。
拎着一把炉钩子,把我从合乐屯追杀到了太平屯。
我跟她道歉都没用。
到底是挨了好几下狠抽,她这才消停下来。
她还跟我撂下狠话:说往后,我要是再敢对她非礼,她非得拿菜刀剁了我的腿不可。
三条腿都剁稀碎!
所以说啊,还是熟了的小娘们有味道,懂人情。
……
赵敏翻出几张黄表纸,又拿出朱砂笔,开始教我刻画符箓。
讲真,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刻画隐匿符箓,太简单了。
只需要照葫芦画瓢,按照固定图案描绘下来就行。
关键是,要把道行气息顺着朱砂笔,传递到符箓纸里。
在赵敏指点下,我慢慢调用着道行气息。
从丹田主窍开始,一股暖洋洋的气流,顺着会阴、神门、百汇、膻中……经过完整一圈循环后,重新回到了丹田主窍里。
熟悉过后,我就引导一小股暖流,灌注到朱砂笔里。
在隐匿符箓成型的瞬间,我隐约感觉到,好像我和隐匿符箓之间,建立了某种神秘的关联。
它好像成了我身体延出的一部分。
“啧啧……大刚,你事事出乎我的意料呀!”
“没想到,在刻画符箓方面,你仍然相当的有天赋!”
“等你再学过体术后,明年大阴年的事儿,我就彻底放心喽!”
赵敏眼神中闪过一抹欣喜,夸赞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谦虚。
突然间,眉心处毫无征兆的一阵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