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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朝廷这是要拿咱们填海啊!

    马德昌颤抖着转身,朝孙文远深深一揖:“孙大人……马某,遵旨。”

    孙文远点点头,转身对书吏吩咐:“登记仔细了。马氏全族,男女老幼,一个都不能少。”

    三日后的清晨,马府大门缓缓关闭。

    门上的铜环还在晃动,门前却已空空荡荡。马氏全族三百余口,在官兵“护送”下,登上十几辆简陋的马车,朝城南缓缓驶去。车后跟着几十辆大车,装着勉强带走的细软、书籍、祖宗牌位。

    车队经过兰州城街市时,沿街商铺纷纷关门,百姓躲在门后窗边,默默看着。

    有人叹息,有人摇头,也有人眼中闪过快意。

    “马家也有今天……”

    “活该!当初强占我家十亩水田,我爹去告状,反被他们打断一条腿!”

    “小声点……”

    “怕什么!朝廷都动手了,马家完了!”

    车队驶出南门,消失在官道尽头。

    城门口,孙文远负手而立,目送车队远去。他身后,兰州府同知低声问:“大人,马家的田产……”

    “按章程办。”孙文远转身,脸上终于露出真切的笑意,“所有田产,清丈造册,三日内张榜公示。按上田二十两一亩、中田十五两、下田八两的价格,优先卖给原佃户、周边贫民。一户限购二十亩,钱不够的,可分三年付清。”

    同知眼睛一亮:“这价格……还不到市价一半。”

    “所以要快。”孙文远翻身上马,“百姓得了实惠,才会念朝廷的好。马家那些铺面、宅院,也一样处理。记住,账目要清楚,银子一分不少入库。这是朝廷新政,谁敢伸手——”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本官剁了他的手。”

    “下官明白!”

    很快,兰州府衙门前。

    三面巨大的告示墙前人山人海。墙上贴满了田契信息:某乡某村某块地,多少亩,什么等级,价格几何,原主马家。

    书吏站在高台上,敲着铜锣喊:“肃静!肃静!今日发售马氏田产,按户登记,先到先得!一户限购二十亩!钱不够可分期!”

    人群沸腾了。

    “我要登记!城西李家庄那块水田,十亩!”

    “东郊山坡那三十亩旱地,我全要!”

    “让让!我先来的!”

    “官爷!我家三代佃户,能不能多买五亩?”

    登记处排起了长龙。有老农颤巍巍掏出攒了一辈子的碎银子,反复数着;有年轻人攥着刚借来的银票,满脸兴奋;有妇人抱着孩子,眼巴巴看着墙上田契,嘴里念念有词。

    一个瘦黑汉子挤到台前,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青天大老爷!我家祖传的八亩水田,十年前被马家强占,我爹气死了,我娘哭瞎了眼……如今,如今终于能买回来了!”

    他说着嚎啕大哭。

    旁边人纷纷动容。有知情的老人叹道:“是张老三家的儿子……可怜啊。”

    书吏连忙扶起他:“快起来,登记便是。朝廷新政,就是要把田还给该种田的人。”

    张老三儿子抹着泪,哆嗦着在契书上按下手印。接过田契那一刻,他又哭又笑,举着契书朝四周喊:“回来了!我家的地回来了!”

    人群爆发出欢呼。

    “朝廷圣明!”

    “陛下万岁!”

    “威国公……威国公是好官啊!”

    欢呼声中,孙文远站在府衙二楼窗前,静静看着。他手里捏着一封刚到的密信,是林尘亲笔:

    “孙大人:新政落地,贵在公平。马氏田产售卖,务使百姓得惠。江南、湖广等处皆已施行,兰州为西北首例,当为表率。功成之日,自有嘉奖。”

    孙文远将信折好,收入怀中。

    窗外,阳光正好。

    那片曾被马家垄断百年的土地,正在一点点,回到真正耕种它的人手中。

    ……

    京畿宛平县,李家村。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村口老槐树下的空地上就聚满了人。里正李老根敲着一面破锣,“哐哐”的声响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他站在磨盘上,手里挥着一张黄纸告示,扯着嗓子喊:

    “都听着!朝廷新令!凡愿往瀛州拓荒者,最高授田百亩!免税三年,免役五年!官府补路费、补安家银、补耕牛农具!”

    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炸开了锅。

    “百亩?骗鬼呢!”

    “瀛州?那不是倭寇老家吗?”

    “去了就是送死!”

    “朝廷这是要拿咱们填海啊!”

    议论声嗡嗡响成一片。

    站在前排的李大头没说话,只把旱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他有五个儿子,最大的二十五,最小的才十六,全家七口人就靠三亩薄田过活。去年大旱,收成还不够交租,老三差点被债主拉去抵债。

    李老根急了,跺脚道:“白纸黑字盖着大印!我能骗你们?”

    “里正叔,”一个年轻后生嬉皮笑脸,“您要不去试试?您先去,咱们随后?”

    人群哄笑。李老根脸涨得通红,正想骂人,人群外忽然传来一声:

    “我去过。”

    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沙哑的力道。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腿汉子从人群后慢慢挪进来。他四十来岁,脸上有道疤从左眉划到嘴角,空荡荡的裤管用草绳扎着。

    “是赵瘸子!”

    “他不是今年跟着威国公打倭寇残了吗?”

    赵瘸子本名赵铁柱,随白虎营东征倭国,在京都一战丢了条腿。退伍回来时,县衙给了二十两抚恤银,还免了他家三年赋税。

    他挪到磨盘边,李老根连忙让开。赵铁柱用拐杖点了点地,扫视众人:“瀛州,就是以前的倭国。我这条腿,就丢在那儿。”

    人群安静下来。

    “但我要说——”赵铁柱声音提高,“现在的瀛州,太平得很!倭寇杀绝了,城也破了,剩下的倭人都被管得服服帖帖。威国公在那儿留了两万大军,比咱们宛平县城墙还结实!”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解开。里头是几块拇指大小的银盘,在晨光里闪着柔光。还有一只巴掌大的漆盒,黑底描金,绘着松鹤图案,精美得让庄稼汉们看直了眼。

    “这都是我从倭国带回来的。”赵铁柱把银判递给最近的村民,“摸摸,真的。瀛州有银矿,真有。土地也肥,撒把种子就能活。朝廷现在缺人——缺人去开矿、种地、修路。所以才给这么厚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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