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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虎踞许都与龙气悲鸣

    许都的春天,总带着一丝皇城特有的、拘谨而繁华的气息。桃李争艳,柳絮纷飞,但在这片歌舞升平之下,却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暗流。

    曹操凯旋的消息,早已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不同于以往,这次伴随胜利捷报一同传来的,还有那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的无上威势——河北平定,北疆臣服,这位司空大人的权柄与力量,已然达到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巅峰。

    这一日,辰时,城门大开。

    没有盛大的仪仗,没有喧天的鼓乐。只有一支沉默而精悍的骑兵,护卫着那辆玄黑色的四驾马车,踏着清晨湿润的青石板路,缓缓驶入许都城门。

    马蹄声清脆而整齐,敲击在每一个暗中窥视者的心上。街道两旁,早已被虎贲卫士肃清,百姓被远远隔开,只能透过人墙的缝隙,隐约看到那支如同黑色铁流般的队伍,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混合着血腥与威严的压迫感。

    沈渊端坐车中,隔着纱帘,目光淡然地扫过这座熟悉的城池。在他的“视野”中,许都上空的气运如同沸腾的油锅。代表曹氏统治的玄黑气运,因为他本人的归来,如同注入了一股狂暴的核心,瞬间膨胀、汹涌,以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碾压着一切!

    而皇宫上方,那淡金色的衰败龙气,在这股恐怖压力的冲击下,发出了无声的、更加凄厉的哀鸣,光芒急剧黯淡,边缘处甚至开始寸寸碎裂、消散!仿佛一头濒死的幼兽,在洪荒巨兽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几股隐藏在皇宫深处、以及某些大臣府邸中的,带着阴冷、嫉恨与绝望的灰暗气运,在这泰山压顶般的威势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或者……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毒蛇,开始散发出更加危险的、准备殊死一搏的疯狂气息。

    “果然……都忍不住了啊。”沈渊心中冷笑。

    队伍并未前往司空府,而是径直行向皇宫!

    宫门处的守卫,早已换成了曹操的绝对心腹。看到马车到来,守卫将领立刻躬身行礼,无声地指挥兵士推开沉重的宫门。

    马车直入宫禁,直到承明殿前那宽阔的汉白玉广场方才停下。

    沈渊掀帘下车。他今日未着甲胄,只穿一袭玄色深衣,宽袍大袖,头戴进贤冠,看似文士打扮,但那股渊渟岳峙、睥睨天下的气势,却让广场上所有躬身迎接的官员、内侍感到呼吸艰难,仿佛面对的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荀彧率领留守许都的文武官员,早已在此等候。看到曹操,荀彧快步上前,深深一揖:“恭迎司空凯旋!”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清越,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凝重与忧虑。

    “文若辛苦。”沈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荀彧,以及他身后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将他们的恐惧、敬畏、谄媚乃至一丝隐藏极深的不甘,尽收眼底。

    “陛下龙体可曾安好?”他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荀彧沉吟一瞬,谨慎答道:“陛下……依旧在静养,太医言需安心休憩,不宜打扰。”

    “哦?”沈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陛下染恙已久,身为臣子,岂能不闻不问?今日吾既归来,理当亲往问安,以尽臣节。”

    说罢,他不等荀彧回应,便迈开步伐,径直朝着皇帝寝宫——嘉德殿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不快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决绝!

    “司空!”荀彧脸色微变,想要劝阻,却被曹操身后那道如同山岳般沉默的绿色身影所阻。

    关羽按刀紧随曹操身后,丹凤眼半开半阖,但那无形的杀气与威压,却让荀彧以及所有想要上前的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生生止住了脚步。

    曹操要强行面圣!

    这个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官员中无声蔓延,引发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几个身着御史服饰、以清流自居的官员,脸上露出愤慨之色,想要站出来阻拦,却被身旁同僚死死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们看清眼前的形势——那不仅仅是曹操,还有他身后那个刚刚踏平河北北疆、煞气冲天的关羽!

    沈渊对身后的骚动置若罔闻,他的全部心神,都锁定在嘉德殿方向。越是靠近,那股衰败龙气的哀鸣就越是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针对他个人的、如同毒刺般的怨念与恐惧。

    同时,他也“看”到,几股代表着死忠汉室、或者自身利益将因曹操权势无限膨胀而受损的灰暗气运,正在从不同的方向,如同飞蛾扑火般,向着嘉德殿汇聚!他们要做最后一搏!

    “呵……来得正好。”沈渊眼中幽光一闪,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有意放缓了一丝脚步,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踏入陷阱。

    他走到嘉德殿那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前,两名值守的小黄官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想要阻拦,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开门。”沈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如同重锤敲打在两名内侍的心上。

    两人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哪里还敢阻拦?

    就在其中一人颤抖着伸出手,即将触碰到门环的刹那——

    “曹孟德!尔欲行董卓之事耶?!”

    一声凄厉的、充满了绝望与决绝的怒吼,从侧面廊柱后响起!

    只见一名年约五旬、身着光禄大夫官袍的老臣,手持一柄出鞘的短剑,状若疯魔般冲了出来,直刺曹操!与此同时,另外几个方向,也骤然冲出数名死士打扮的汉子,以及两名手持玉笏、面露决死的文官,一同扑上!

    宫廷政变!或者说,是绝望下的自杀式袭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司空小心!”关羽丹凤眼骤然睁开,寒光爆射!青龙刀甚至未曾完全出鞘,只是连鞘猛地向前一横一扫!一股磅礴的巨力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墙壁,将冲在最前面的耿纪和几名死士直接震得倒飞出去,口喷鲜血,撞在廊柱之上,筋骨断裂,眼见不活!

    然而,另一名文官却趁着这个空隙,如同泥鳅般滑近,手中玉笏的尖端竟闪烁着淬毒的幽蓝寒光,直刺曹操后心!他算计的,正是关羽出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这一下,阴毒至极,快如闪电!

    荀彧等人看得目眦欲裂,却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沈渊甚至未曾回头。

    他只是仿佛随意地,向后微微撤了半步。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半步,却妙到巅毫地让那淬毒的玉笏尖端,以毫厘之差,擦着他的衣袍掠过!与此同时,他宽大的袖袍如同蕴含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向后轻轻一拂。

    “噗!”

    韦晃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而霸道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大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他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尚在半空,便已五脏俱碎,气绝身亡!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耿纪暴起发难,到数名刺客尽数伏诛,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刺杀和曹操那深不可测、轻描淡写间便化解危机的恐怖实力所震慑!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死亡的恐惧。

    沈渊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那几具尚在抽搐的尸体,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虫子。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荀彧身上,淡淡问道:“文若,可知此等逆贼,是何人指使?”

    荀彧嘴唇翕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深深低下头去:“彧……不知。”

    他如何不知?只是,有些话,不能说破。

    沈渊不再追问,目光重新投向那扇朱红色的殿门。

    经此一闹,殿门内那衰败的龙气,仿佛受到了最后的惊吓,发出了最后一声微弱的、如同雏鸟哀鸣般的悲音,随即……彻底沉寂了下去。那淡金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到了几乎熄灭的程度。

    他知道,里面的那位“皇帝”,此刻恐怕连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都被彻底碾碎了。

    “看来,陛下受惊了。”沈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尔等在此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惊扰圣驾。”

    他看了一眼关羽。

    关羽会意,按刀立于殿门之前,丹凤眼冷电般扫过全场,那意思很明显——擅闯者,死!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复杂、敬畏的目光注视下,沈渊亲手推开了那扇象征着至高皇权的、沉重的嘉德殿大门。

    阳光,随着他身影的进入,投入那昏暗的殿内,旋即,大门又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将所有的喧嚣、血腥与猜测,都隔绝在了门外。

    门内,是那瑟瑟发抖的汉室天子,以及……那缕即将被他彻底掌控的、微弱的龙气。

    门外,是噤若寒蝉的满朝文武,以及一个……已然彻底改变的时代。

    嘉德殿内,光线晦暗。

    沉重的门扉合拢,将外界所有的声音与光线都隔绝了大半,只余下几缕微光从高处的窗棂缝隙艰难透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划出几道苍白的光柱。浓烈的药味与一种陈旧的、属于宫殿特有的阴冷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沈渊的脚步落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回响,在这过分寂静的殿宇内,显得格外突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的目光瞬间便锁定了大殿最深处,那层层纱幔之后,蜷缩在宽大龙榻之上的瘦弱身影——汉献帝,刘协。

    年轻的皇帝如同受惊的幼兽,用明黄色的锦被紧紧裹住自己单薄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头发有些散乱,眼神空洞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死死地盯着一步步走近的沈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牙齿磕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在沈渊的“感知”中,刘协头顶那原本就稀薄如烟的淡金色龙气,此刻更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摇曳欲灭。那龙气不再带有任何威严,只剩下纯粹的惊惶、无助,以及一种被天敌盯上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

    而沈渊周身那无形散发出的、混合着河北血火与无尽权势的玄黑气运,如同实质的潮水,充斥着殿内的每一寸空间,霸道地挤压、侵蚀着那最后一点可怜的龙气,仿佛随时会将其彻底吞没。

    “陛下的病,看来还未好转。”沈渊在龙榻前十步之外停下,并未行礼,只是平静地开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不带丝毫情绪,却比任何厉声呵斥更让刘协感到恐惧。

    “曹……曹司空……”刘协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哭腔,“朕……朕无恙……只是……需要静养……”

    他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那扭曲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静养?”沈渊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龙榻旁案几上那碗早已凉透、未曾动过的汤药,“方才殿外有逆贼作乱,惊扰圣驾,臣,已将其尽数诛灭。陛下可知,是何人指使?”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刀子,刺向刘协。

    刘协浑身一颤,锦被滑落些许,露出瘦削的肩膀。他猛地摇头,泪水瞬间涌出:“朕……朕不知!朕什么都不知道!司空……司空明鉴!此事与朕绝无干系!”

    他几乎是哭喊着撇清关系,生怕晚上一秒,那可怕的命运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那日董承等人的鲜血,宫变的失败,以及方才殿门外那短暂却激烈的厮杀声,早已将这位年轻皇帝最后一丝勇气和尊严碾得粉碎。

    看着他这副不堪的模样,沈渊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厌恶与怜悯。这就是四百年汉室最后的象征?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击。

    “陛下既不知,那便是某些宵小之辈,妄图离间你我君臣。”沈渊的语气依旧平淡,“陛下放心,有臣在,定保陛下……安然无恙。”

    他刻意在“安然无恙”四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刘协听出了那话语中不容置疑的掌控与威胁,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只能如同鹌鹑般缩着,连声道:“全……全凭司空做主……朕……朕一切都听司空的……”

    就在刘协这彻底放弃抵抗、心智被恐惧完全占据的瞬间——

    沈渊敏锐地察觉到,刘协头顶那缕微弱龙气,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发出一声无声的、彻底的悲鸣,随即与刘协本人的联系变得若有若无,几乎完全剥离了出来!它不再代表着“天子”,更像是一团无主的、精纯却衰败的……能量本源!

    机会!

    沈渊不再犹豫,心念微动,体内那早已饥渴难耐的【渊噬之力】黑色漩涡,以前所未有的谨慎与精准,悄然蔓延而出!它并未像吞噬战场气运那般狂暴,而是化作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触须,如同温柔的蛛网,轻轻缠绕上那缕无主的淡金色龙气!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那缕龙气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者说,被沈渊此刻身上那混合着庞大气运与【渊噬之力】的、近乎“天命所归”的气息所吸引、所慑服,异常温顺地,被那无形的触须缓缓牵引,剥离了刘协的身体,如同溪流汇入大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沈渊的体内!

    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就在龙气入体的刹那——

    轰!

    沈渊只觉得脑海中一声轰鸣!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打破了某种无形枷锁的清明与升华!那缕龙气虽然衰败,但其本质位格极高,此刻被【渊噬之力】迅速炼化、吸收,反馈出的不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命格上的提升与蜕变!

    他感到自己的视野仿佛瞬间拔高,以一种超越凡俗的角度,“看”到了更加宏大、更加清晰的气运流转!许都、河北、乃至更遥远的江东、荆州、西凉……各方势力的气运光团如同星罗棋布,在其脑海中隐约浮现!

    一种“受命于天”的错觉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虽然他深知这力量源自掠夺,但此刻,他仿佛真的与这片天地,与那冥冥中的“天命”,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他周身那玄黑色的气运,在吸收了这缕龙气之后,仿佛被注入了最核心的“染料”,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厚重,边缘处甚至隐隐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唯有在特定角度才能察觉的淡金光泽!这意味着,他的命格,已不再仅仅是“权臣”,而是无限接近于……“帝王”!

    而龙榻上的刘协,在龙气被剥离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脸色由苍白转为一种死寂的灰败,眼神变得更加空洞无物,仿佛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他依旧蜷缩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已经与殿内的柱子、砖石无异,再无半点“天子”应有的气象。

    沈渊缓缓闭上双眼,仔细体味着这命格提升带来的玄妙感觉,以及体内那更加磅礴、更加凝练的力量。

    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形同朽木的刘协身上,已无丝毫波澜。

    “陛下看来需要好生休养。”他淡淡说了一句,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今后朝中政务,自有尚书台与臣代为处置,陛下……就不必再劳心费神了。”

    这等同于正式宣告,皇帝彻底被架空,所有的权力,将完全归于他曹操之手!

    刘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穹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沈渊不再看他,转身,向着殿门走去。

    当他亲手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将他玄色的身影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门外,以荀彧为首的文武百官,以及按刀而立的关羽,皆屏息凝神,目光复杂地看向他。

    阳光照在沈渊的脸上,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仿佛有金色的电光一闪而逝。一股远比进入大殿之前更加威严、更加厚重、仿佛携带着整个天地大势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广场,向着整个许都,轰然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下,不由自主地,将头埋得更低!

    荀彧看着曹操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属于汉室的幻想,彻底破灭。他缓缓地、沉重地,躬下了身子。

    关羽丹凤眼中精光闪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司空,与进入大殿前相比,已然发生了某种脱胎换骨般的变化!那是一种本质的跃迁!他体内那磅礴的“将星”气运,甚至因此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与……臣服般的悸动。

    沈渊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众人,最后望向南方那辽阔的天空。

    汉室龙气,已归流于己身。

    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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