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姑母|又是杏黄时

范文吧
发表于2019-06-04 14:16:47归属于美文摘抄本文已影响我要投稿手机版

每到杏子成熟时,我就会想起姑姑。虽然她老人家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

      姑姑家后背的崖上长者几棵杏树。每年油菜上场,大麦成熟时,杏子也就熟了。在物资紧缺年代,成熟的杏子本来可以换钱来减轻家庭负担。但是,姑姑坚持不卖,因为她自己家和她的娘家有一群馋嘴的孩子。

姑姑送杏子的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这不仅仅是可以满足口腹之欲,还在于身份的确认。

父母孩子多,我是最小的。可别以为最小的受宠,可以在亲人面前撒娇卖萌。其实最小的在家里生活最危险。

我认识的好几个家里的老幺,都被送给了别人家抚养,或者过继给人,远离开生养自己的父母,不是有首歌这样唱吗: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而没有妈妈的孩子,在别人家可遭了罪。任意打骂,体罚。道理很简单,抚养最小的已经超出了父母的能力范围。虽然说长兄如父,但我见到的长兄,除了“凶”全然没有长者之风。

在这样家庭活着,父母容忍你拖在身后,和他们一同吃苦受累已经是洪福齐天了,那里敢向他们提一些,买水果,买新衣服,买生日礼物之类的要求。

但是,这些需求,我却常常在姑姑那里得到满足。

家乡有给孩子送灯和完灯的习俗。灯是舅舅送的,可我没有舅舅。到了十三岁那年,别人家孩子大张旗鼓地庆贺十三岁大寿,而我似乎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任何人提起,我也不敢有此奢望。但是有一天,堂姐拿着一条手工编制的红裤带给我,原来是姑姑托人把裤带转送给我的。红裤带拴住孩子生命,让他长命百岁。这是我十三岁人生获得的第一份大礼。

妈妈收到礼物,用围巾擦了擦眼,一狠心到鸡窝摸了一个鸡蛋煮上,悄悄给我。

一条红裤带并不长,但是它拴住了我对于姑姑的思念,这一栓,大概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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