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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战前风云 危机四伏

    城南的张地主捏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茶沫子溅在他锦缎的衣袍上,也顾不上去擦。“官府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呐!”他对着满堂的乡绅拍了桌子,案上的算盘珠子被震得噼啪乱跳,“佃户都跑了,咱家的地谁来种?这田产,可是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他们就像守着金山的恶龙,忽然见有人凿开了山缝,眼看着原本该流入自家的财路分了岔,怎能不火冒三丈?

    消息传到武王耳中时,他正在御花园里查看新栽的秧苗。嫩绿的禾苗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他伸手拂过叶尖的露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如今边境需粮,百姓需地,正是特殊之时,当行特殊之策。”他的目光扫过前来陈情的地主代表,“待边境安稳,粮草丰足,自有章程补偿各位。”

    好在,并非所有乡绅都钻牛角尖。城西的李员外便是个明事理的,他听了武王的话,当晚便让账房重新拟定了租契,将佃户的租子从六成减到了四成。“都是风之国的百姓,哪能只顾着自家的田?”他对上门抱怨的地主们叹道,“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这般举动,恰似给紧绷的弓弦松了松,让城乡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可联盟的其他王国,就没这般顺遂了。

    北边的岩国,因官府强征佃户去开荒,又不肯给地主丝毫补偿,终于点燃了***。先是佃户们扛着锄头聚集在县衙门口,后来连些中小地主也加入进来,砸了粮库的锁,抢了官仓的米,乱局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卷得州县上下鸡飞狗跳。东边的云国更甚,地主们纠结私兵,与开荒的百姓在田埂上动了刀兵,血染红了刚翻的黑土。

    这场因种地而起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却让各国的王庭成了最大的赢家——岩国趁机收编了作乱地主的私兵,云国则将叛乱乡绅的田产收归国有,重新分配给了安分的百姓。而百姓们虽在动乱中受了些惊吓,却也实实在在争取到了好处:租子降了,荒地的租期也定了下来,手里的文书,比先前更有分量了。

    风之国的田埂上,新翻的泥土散发着腥甜的气息。老农用锄头敲碎土块,望着远处官府插下的界桩,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刚下过雨的田地,虽有些泥泞,却透着一股子向上的生机。

    乡绅地主们看着佃户们扛着锄头往边境去的背影,终究是松了口。若还想留住人继续耕种自家田地,减租成了唯一的选择——有的将租子降到五成,有的甚至许诺“丰年分利”,还默许家中佃户分出一半人手去开荒。这般退让,像给紧绷的粮袋松了道口子,百姓的粮缸渐渐有了底,日子虽仍清苦,却总算能望见几分盼头。

    只是,地主们的田依旧没闲着。那些黑黝黝的沃土,像被反复打磨过的玉,攥一把能挤出油来,春播时撒下的种子,到了秋收总能沉甸甸地压弯穗子,从未让人失望过,就像个永远填不满却总也不空着的粮仓。相比之下,开荒的地就难多了——石砾要一点点捡出去,盐碱地要一遍遍引水冲刷,遇上旱涝更是颗粒无收。百姓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家开荒,好比在荆棘丛里劈路,每一步都要淌着汗,收成还得看老天爷脸色;可在地主家种地,虽要交租,却稳当得像坐在炕头上数粮,除非能开出与地主家媲美的良田,否则多数人还是愿意守着那份安稳。

    云家的堂屋里,烛火映着族谱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经过三夜的商议,最终拍了板:三叔收拾行装返回云溪郡,与大伯一同照管那里的产业。云溪郡的老宅院里,那棵百年银杏的根须早已盘缠过整个镇子,祠堂里的香火从未断过,那里是云家的根,是祖辈们用血汗浸过的土地。“根基不能丢。”三叔将族谱小心翼翼卷好,塞进随身的木箱,“就像老树,根扎得深,才能经得住风雨。”

    这年的风之国,年味是从腊月就漫开来的。巷子里的糖画摊刚支起来,就围满了攥着铜板的孩童;家家户户的窗棂上,早早就糊上了新剪的窗花,喜鹊登梅、年年有余,红得晃眼。市集里的屠户案上,挂满了腌好的腊肉,油汪汪的,引得黄狗蹲在一旁直淌口水。风之国向来安稳,像个被群山护着的暖窝,任外头风雨飘摇,这里总能守着一份恬淡。而在它的帮衬下,联盟其他王国也渐渐缓过劲来——岩国的粮库重新堆起了谷堆,云国的田埂上又响起了牛铃,一切都像上了发条的齿轮,沿着轨道慢慢向前,朝着光亮处挪。

    直到元宵节的灯笼最后一次在夜空里亮起,又被一场春雨打湿,天云山庄才从喜庆的余韵里醒了过来。练武场的石板上,积雪刚化尽,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库房里,兵器被擦拭得锃亮,刀光剑影映在守库人的眸子里,泛着冷光。山庄里的人都不说话,却彼此心照不宣——眼下的宁静,不过是大战前的片刻喘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得近乎诡异的平静。

    悬在头顶的那把剑,谁都知道它在那里。剑穗偶尔被风拂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提醒着每个人:该握紧手里的兵器了。

    从年初到二月,天云山庄的书房几乎夜夜亮着灯。窗纸上,云逸伏案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他指尖捏着的狼毫在卷宗上划过,留下一行行工整的批注。今年的事务繁杂如织,从山庄的粮草调度到新招募武者的训练计划,再到与各郡的联络章程,他都一一过目,思维缜密如精密的机括,每一个环节都扣得严丝合缝。直到二月底,案头堆积的卷宗渐渐变薄,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的寒星已落了半宿。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像擂鼓般敲在青石板上。一名骑士翻身下马,怀里紧紧揣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红漆上印着天刀盟的狼头印记——是独孤雪那边的加急信。云逸接过信,指尖刚触到纸面,便觉那纸张因骑手的汗湿而微微发潮。他拆开火漆,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其上的字迹,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眼底的疲惫被一层凝重取代。

    “备笔墨。”他扬声唤道,声音里不带半分拖沓。片刻后,他提笔回信,笔锋比往日凌厉了几分,寥寥数语便敲定了行程:“不日便至,静待汇合。”信纸吹干后,他亲手封好,递给骑士:“快马送去,莫要耽搁。”

    送走骑士,云逸转身走向演武场。晨光熹微中,数千名武者正在晨练,刀光剑影在初升的阳光下织成一片冷冽的网。他目光如炬,在人群中逡巡,最终点出三十名气息沉稳的高手——有的擅长隐匿追踪,腰间总别着枚不起眼的飞镖;有的力能扛鼎,双掌能将青石碾成粉末;还有的精通医毒,药囊里藏着能解百毒的秘药。“收拾行装,随我出发。”他沉声道,“此行凶险,需得拿出真本事。”这三十人,便如三十柄淬炼多年的宝剑,虽未出鞘,却已透着慑人的锋芒。

    而在此之前,他早已将新招募的数千武者遣往天刀盟。如今独孤雪麾下已有近三万兵力,这般力量汇聚起来,如同一柄重锤,足以敲开任何坚固的壁垒。云逸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拿下那片区域,当如探囊取物。

    可这份豪情很快被另一重焦虑冲淡。天古城的传讯鸽几乎隔几日便来一次,鸽腿上的信管越来越小,字迹也越来越潦草,字里行间满是焦灼:“血魂草急缺,速寻!”“被困者已撑过四月,余八月为期……”云逸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纸上的墨迹仿佛渗出了血。他知道,天古城里那些人,正困在无形的囚笼里,每过一日,便离深渊近一步。黑衣人早已断了解药供应,他们就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只能寄望于尽快研制出解药,否则八个月后,等待他们的唯有绝望。

    另一边,温画所在的山谷却热闹得很。短短半月,便有几十位阵法高手汇聚于此——有的白发苍苍,随身带着罗盘,走一步便要测一次方位;有的正值壮年,手里总转着几枚铜钱,据说能从铜钱的转动中看破阵眼;还有的是女子,指尖缠着红线,能用丝线推演阵法的脉络。他们围在沙盘前,你一言我一语,时而争执得面红耳赤,时而又因某个发现而击掌相庆。在众人合力之下,破解阵法的进度快得惊人,如今已顺着线索推到了海木山脉的边缘,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阵法的光晕在林间流转。

    面对这般攻势,黑衣人却像一群狡猾的狐狸,始终不肯正面硬拼。他们且战且退,每一次交锋都点到即止,仿佛在刻意保存实力。有时明明占了上风,却突然撤兵;有时看似溃败,却在退路上留下几处暗哨。云逸派去追踪的斥候回报:“他们退得极有章法,不像是慌乱逃窜,倒像是……在引着咱们往某个方向去。”这举动,像提线木偶在按指令行事,背后定然有那位神秘大人物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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