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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失控的告白

    沈白婕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毕晨濒临断裂的神经上。那扇被她甩上的实木门,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纪。

    独立负责?不必介入?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疯狂冲撞,点燃了最后一丝试图维持的理智。

    他猛地拉开门,大步追了出去。走廊尽头,沈白婕正伸手去按电梯按钮,背影挺拔,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决绝。

    “沈白婕!”他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开,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仓惶和怒意。

    沈白婕按按钮的手指一顿,却没有回头。

    毕晨几步冲到她面前,挡住电梯门,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他看着她冰冷侧脸,那股想要掌控一切却不断失序的焦躁感,混合着看到傅斯年与她谈笑风生时的刺眼画面,最终冲垮了所有堤坝。

    “你就这么维护他?为了一个傅斯年,你要推翻我们之间所有的默契和合作?”他的声音因压抑而嘶哑。

    沈白婕终于转过头,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冰冷:“我维护的不是他,是规则,是尊重,是我的专业领域不容侵犯!毕晨,是你先越界,是你先破坏了这一切!”

    “我越界?”毕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却一片赤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清除掉那些不必要的干扰和麻烦!”

    “不必要的干扰?”沈白婕嗤笑,那笑声尖锐刺耳,“毕总,你是不是习惯了用资本和权力去清除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人和事?包括你合作伙伴的社交圈和工作判断?”

    “这根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白婕逼问,目光如炬,“就因为傅斯年是个男人?就因为你觉得他‘可能’对我有企图?毕晨,你这种行径,和控制狂有什么区别?!”

    “控制狂”三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毕晨苦苦支撑的冷静。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上臂,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蹙眉,身体被迫拉近,几乎贴到他胸前。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随即被更深的怒火覆盖。

    “对!我就是控制狂!”他低吼,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和疯狂,“我受不了他看着你的眼神!受不了他找任何借口接近你!受不了你对他笑!哪怕只是出于礼貌!”

    他看着她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失控扭曲的面容。

    “就凭我是你丈夫!”这句话,终于不受控制地,带着积压已久的所有隐秘情绪,石破天惊地吼了出来,“我不想看到别的男人在你身边!这个理由,够不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走廊里落针可闻,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她骤然停滞的呼吸。

    沈白婕脸上的愤怒、失望、冰冷,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凝固、碎裂,然后化为一片空白的震惊。她瞳孔剧烈收缩,像是无法理解刚才灌入耳中的那句话。

    “……什么?”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毕晨吼出那句话后,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但目光依旧死死锁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等待着她的审判。那句一直被刻意忽略、被协议条款掩盖的身份,此刻被他自己亲手撕开,血淋淋地摊开在两人之间。

    沈白婕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他的钳制,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荒谬感。

    “丈夫?”她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世界上最可笑的谎言,“毕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之间只有一纸冷冰冰的联盟协议!那是为了利益最大化,为了共同对抗外敌!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互不干涉私生活,写明这只是战略合作!”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尖锐的嘲讽:“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我的‘丈夫’?你用这个可笑的身份,来为你今天卑劣的、不尊重我的行为做辩护?!”

    “那不是借口!”毕晨试图抓住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那是什么?!”沈白婕厉声质问,眼眶终于控制不住地泛红,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是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干涉我、控制我的理由吗?在我们需要共同对外的关键时刻,你满脑子想的竟然是这种可笑的所有权问题?!毕晨,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这样!”毕晨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和鄙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我……”

    他想解释,想说他不是在凭借身份控制她,想说他只是……只是无法忍受。

    可他说不出口。

    那句“丈夫”已经出口,像一枚引爆的炸弹,将两人之间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和平衡,炸得粉碎。

    沈白婕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一点点沉入冰窖。她抬手,用力抹去眼角渗出的湿意,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杀伤力。

    “毕晨,你给我听清楚了。”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无论法律文件上怎么写,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丈夫。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更不可能是。”

    她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继续用语言化作利刃:

    “如果你还想维持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战略合作价值,就请你,收起你那套莫名其妙的‘丈夫’做派,滚回你资本运作的世界里去。我的专业,我的人脉,我的社交圈,都与你——无——关!”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猛地按下已经到达的电梯按钮,在门开的瞬间,决绝地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映入毕晨眼中的,是她毫无表情的侧脸,和一片死寂的、被彻底摧毁的某种希望。

    毕晨僵在原地,如同被遗弃在荒原的困兽。走廊顶灯冰冷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将他失魂落魄的影子拉得很长。

    “丈夫”……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然后,他可能,永远地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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