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戈尔迪还在熟睡中,其他人都醒了。
“戈尔迪昨夜快十点才回宿舍。”海伦娜的话勾起了其他人的八卦之心。
“什么状态,详细嗦嗦?!”息尔玛的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花生瓜子和薯片,来自绿山墙的安妮,“安妮,你也想听?”
安妮像只想偷腥的猫儿,轻轻点头,能随时拿出这三样法宝,只差可乐的人,肯定是老吃瓜人。
“我当时在阳台,看到她被乔帅扶到大门口,叉着腰,然后,扶着墙才勉强上的楼。”
甄震也跑过来,竖起耳朵倾听,“别的细节,有吗?”
“上来以后,老打嗝,问她就是吃撑了,还丢给我许多打包好的肉包子。”
牛肉面汤汁太多,怕她路上就洒没了,于是乔帅拿回去犒劳义子们了。
“吃了多少?”
“一碗面都没吃完,忘了,还吃了一个包子。”
才一个包子加一碗都没吃完的面会吃撑?
傻子都不信。
潘畑畑也想加入,奈何英文水平不够,大部分日常对话没听懂,在心里干着急—就不能聊中文么?
越南废除中文太久了,潘畑畑的中文也顶多算中下水准。
“吼吼吼吼吼。”甄震笑得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你笑得有点猥琐!”海伦娜都看呆了,一个女孩子为何会有这种笑容?
安妮在一旁拱火,“把有点去掉。”
息尔玛凑过身子,咬了口瓜子,真香,“还有别的么?”
“有,戈尔迪说乔帅体力比他好。”
明明二人一起去的,吃的也差不多量,结果她回来以后不停打嗝,乔帅反而没事,还扶着她回宿舍你,体力自然比她好。
“吐了没?”
“吐了,有葱、生姜、青菜、牛肉和红油。”
“?”
那不就是牛肉面?
玩得这么激烈吗?
甄震一副过来人样子,点评道,“年轻就是好。”
“想知道更多细节,等她醒过来问她便是。”海伦娜和息尔玛从小就接受竖心旁生教育,不像国人总是藏着掖着,最后倒是产生过多的畸形心理。
“直接问,不太好吧?”甄震有点拿不准,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安妮纠结道,“她不说怎么办?”
“多大点事,有什么不能说,”海伦娜大咧咧道,“我在老家的时候,朋友都会和我们分享。”
“嗯,”息尔玛答应道,“她们还想把男朋友借我,我没答应。”
“??”
倒也不用分享得这么彻底。
共享充电宝low,共享单车更low,还是西人先进,共享打木庄机可还行?
海伦娜辩解道,“你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不过,我没遇到过。”
众人都违心地点头。
但海伦娜清楚,没人信,与其说不信她不如说不相信整个西方世界,毕竟,他们的开放程度无限接近于动物界。
甄震朝安妮和潘畑畑各瞥了一眼,严肃地,“你们似乎很向往?”
“没有,我与赌毒不共戴天。”安妮对天发誓。
潘畑畑不敢开口,缩在一旁,像只鹌鹑。
“不想染病,就别羡慕 ,”甄震特意又看着海伦娜二人,“洁身自好!”
“听不懂,但理解。”二人面面相觑。
“洁身自好”这个成语触到了她们的中文盲区,毕竟中文那么多词汇量,国人尚且没有全部掌握,何况一个歪果仁?
再者,歪果仁就没有洁身自好的,而和他们恋爱和婚配的国女就没有不是裆妇的。
正经女人谁嫁外国佬?
这番对话倒是激起了大家对西人生活的好奇心,从前都是从影视剧或书本中知道一些片面的信息,能和真西人正常交流,肯定能得到第一手资料,而且相对也更真实。
“我经常看到留学生回国说,你们那儿空气特别香甜,”甄震仗着英文不错 ,大胆提问,“真的假的?!”
息尔玛愣住,“他们去的肯定不是我的国家,我出门闻到的不是牛粪猪粪就是硝烟味,好几次因为和人打架差点被枪打死。”
“遇到拦路抢劫的?”
“大部分时候是为了铅笔橡皮之类。”
“……”
“你能想象,因为一块价值一美元不到的橡皮,直接拿枪对准我脑门?”
“你怎么脱身的?”安妮听了都有点紧张,还妄想以后出国游,直接梦碎了。
“我爷爷开着坦克,扛着迫机炮堵了他家的门。”
“……”
“他奶奶也不是善茬,扛着加特林就出来了。”
“……”
甄震听了大受震撼,“你们可以报警啊。”
“不顶用啊。”
“警察徇私舞弊?”
“倒也不是。”
“收受贿赂?”
“也不是,单纯火力不足。”
“火力不足不是更好对付?”
“我的意思是,警方火力不足 ,”息尔玛无奈地,“我爷爷是军事爱好者,有个小型军火库 ,足够抢几轮国家银行那种。”
安妮大呼,“现在的劫匪贼拉彪悍,你爷爷更彪悍。”
“劫匪那年三岁半。”
“我去!”
“那年我五岁。”
“我去!”
安妮拍了拍不存在的大波,彻底打消了出国游的念头,国内景区黑就黑点,也比嗝屁强。
“原来这么危险,还不如去畑畑的家乡。”
潘畑畑:“???”
你要去我那个ZF军和P军天天互扔炮弹的国度?
一不小心丢错,炸弹都跑云南边境那个邻国?
潘畑畑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很想解释,一家子能活下来全靠奇迹。
于是,她走上前握住安妮的手,安慰道,“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
甄震回过神,怎么一不小心画风就跑偏了,明明是水果派小电影复盘大会咋成了旅游节目?
“快看!戈尔迪要醒了?你们谁来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慌了手脚。
背后八卦可以,当着当事人面蛐蛐,会不会不太好?
再说,人家不一定会说实话。
“要不,我来?”
大家看着突然勇敢的安妮,有些不知所措。
这和认识的她不太一样。
戈尔迪就快醒了,眼皮刚撑开,就郁闷地发现,全宿舍姐妹都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戈尔迪,你和—”安妮刚开了一半口,戈尔迪直接就吐了一地隔夜菜和汤汁,消化了一夜,味自然有些冲,“呕!呕!呕!”
安妮受不了了,直接朝外面跑 ,水池在拐角处。
才回来,就看到甄震鼻子里插着餐巾纸装象,来隔绝气味,手里拿着簸箕和扫帚,戈尔迪已经起床,在一旁喝着某人递过来的挖哈哈矿泉水在漱口。
刚刚一起床就发现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吐出来就好多了。
安妮瞬间什么都不想问了。
“戈尔迪 ,昨夜你到底吃了多少牛肉面?”海伦娜捂着鼻子,若有所思。
“一碗不到。”
息尔玛不太信,这地上的赃物都不止一碗了。
经过这一吐,戈尔迪变清醒了,她面向甄震,“是一家叫大东北什么的牛肉面馆,我不小心点了超大碗。”
甄震和安妮想起她打包回来的超大号肉包子,顿时了然,作为华夏人,太知道东北饭馆的作风了,和东北人一样豪爽、大气,说超大碗就是超大碗,不玩虚的 ,至于戈尔迪解释的“不小心”她俩是一个字都不信,店家肯定是不敢言明利害的,除非他不怕被砸店、打残。
“超大碗好,以后别点了。”
二人开始向其余三个不知情的舍友科普 ,避免大家下次踩雷。
“老乔可真是个直男,你吐成那样了,都不送你到宿舍?”
“不送宿舍,速八也行啊。”
“不是他不想,是被一个女人拦下了。”海伦娜信誓旦旦地说。
“他还有别的女人?”大家义愤填膺地发问。
“这个女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又老又丑。”
“想不到,老乔的口味这么独特?”
大家的八卦热情又被新的话题带动,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戈尔迪才迷迷瞪瞪地回应道,“他不是被宿管阿姨拦下的么?”
“……”
热情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当然是宿管阿姨。”
不是,你刚把这事儿整得像玛丽莲梦露被杀之谜似的,现在直接解密 ?
安妮在一边嘴角抽了抽,“宿管阿姨的魅力果真无人能及。”
莫非女神的尽头是宿管阿姨?
“阿姨着相了,老乔要是进了咱宿舍,叫破喉咙都没人听见,桀桀桀!!!”
熟悉周星星电影的人都听得出,甄震的声音有点像豹子头雷豹。
“桀桀桀。”
戈尔迪看着这一群女色狼,万幸里面没有蕾丝边,否则怕是连清白都保不住。
女孩子在外面确实该好好保护自己。
男女皆要防。
以后在宿舍穿衣服一定得保守。
忐忑不安的戈尔迪跑到阳台给乔帅打了个电话,“以后我们宿舍的人单独约你,一定不要去。”
“?”
才一夜,咋还吃起飞醋来了?
“递给你的水也不要喝。”
戈尔迪所在的大鹅也有类似迷药的存在。
“??”
“可是,你也是你们宿舍的一员。”
戈尔迪琢磨半天,不得其所,最终下定决心,“我可以申请去男生宿舍吗?”
“为什么?”
“女人都很危险。”
“……”
戈尔迪,我没想到超大碗的牛肉面居然后劲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