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平,平静的静……平静得林知行有些烦躁。
没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也没有人说叨,几乎让他以为昨天晚上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比较暴力的梦,而身上的於痕只是自己在梦里把自己弄伤的……如果没有自己煤堆边上几辆小推车和几把他们没有带走的铲子作证明的话。
整个上午唯一的生意是帮林知行装煤的人带过来的熟人,打了折不说,还要给那个装煤工一个小小的红包。
开张生意难做,在没有充分的口碑证明的情况下,谁都不会贸然到他这里来卖煤。
本地人憎恶那些霸道的萍州人,却很信任他们的煤炭质量。
林知行很无奈……
本地的几个装煤工倒是挺高兴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萍州人那边的装煤工不够用,于是他们也被叫过去帮忙了。
没有人会跟钱过意不去,不喜欢他们的人,不代表也不喜欢他们的钱。
林知行理解着,也郁闷着。
时针不快不慢的爬到12点,嗯,白天的12点。
抱着张报纸,吃晚饭的林知行正要去他那把免费赠送的小椅子上小睡一会儿,却发现谭老倌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嗯,是笑得很贼……
“小林啊,看不出啊,一个人可以打这么多人,你妈怎么生的?啧啧……”谭老倌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有什么消息?”
“徐冲那小子起码几个月不会牛屎了,下巴被你打成粉碎性骨折,啧啧!”
“呃,不会吧,也没有用多大的劲啊……”林知行呐呐的道。
“绝对是真的,呵呵,骨折是真的,粉碎了没有就不知道了。”谭老倌说话,人信一半:“其他还有些人也被徐老财打发回去了,听说一大早走的。”
“哦?这么快?徐冲也跟着走了?”
“哪能啊,还在医院观察呢。”
“人一送走,那是不是说他们有和解或者示弱的意思?”
“都有吧,以徐老财的性子,绝对不会罢休的,你可要当心啊!”老倌拍拍对方,显得很是热心,更热心的是当他看到几个小推车的时候:“小子,打个商量?一条狗换一台推斗车怎么样?”
“狗换车?……”
“哎哎哎,什么德行啊,老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跑上跑下的我容易?还有,那狗也不是普通的狗,跟狼狗杂交的,站起来小半人高呢,到时候谁还敢半夜来偷鸡?”
“……行吧,你拿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吧……”
“嘿嘿,谁说没用?到时候餐馆里的潲水就可以轻轻松松推回家了。”
“上面还喷着他们的字呢,你敢用?”
“怕啥?要找麻烦也先找你啊?你不下台,谁会来找我?”
“……”
看着小老头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往回走,林知行纳闷的心思倒也轻了不少。
谭老倌为人不错,做事也靠谱,这段时间给他的帮助确实挺多的,就算这次只是送条土狗过来,推车也照样会给他的。
看了看表,估算着朱伟鹏还要一两个小时才会到,于是头往靠背一靠,补起觉来。
………………………..
朱伟鹏跟司机聊了一会儿,谈到了昨天车队被萍州佬围困的事,于是心里总有点发毛。
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猛龙不过江之类的话想了很多,虽然那些人也不是本地人,可他们总归在这个地方混的够久,这样冒冒失失的插上一脚,会不会吃亏?
如果照他的想法的话,做好磁带生意就可以了,成本不大利润不小,四五毛钱的东西,一转手就可以卖出两三块,生意好的话,一人一天赚个百把块都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倒好,刚有点眉目的生意就让给别人,跑到这里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按朱伟鹏的话来说,如果不是林知行,随便换个人他都不会跟过来。
“世婶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
怎么都觉得郁闷。
更郁闷的是,他们的车都停了一会儿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昂着头张着嘴睡得极香的家伙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吃饭了!”
“不可能……”
“你钱掉了!”
摸摸口袋,某人道:“也不可能……”
“你老婆来了!”
“苏兰来了?没有啊?‘贼眼鹏’?你怎么来了?”基本上还在做梦的林知行迷迷糊糊间摸了一把口水问道。
“靠,你当我想来?昨晚上偷鸡去了?这个时候了还在睡觉。”
“没有偷鸡,抓耗子呢,你让人卸煤啊,我先进去睡觉了……”
“……”
好在谭老倌过来帮忙,不然朱伟鹏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叫人。
等林知行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而门外除了朱伟鹏跟谭老倌在,苏兰居然也过来了。
打了个呵欠,走出门外,却发现今天的苏兰格外热情。
“啪!”
门一开,林知行就被苏兰又推回了棚子,连带着她自己也进到里面,再顺手关门,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醒了?我看下,有没有哪里伤到了?”女孩很急切。
“没有啊?这不挺好的嘛?”
“还挺好呢,脸上都是花的,身上呢?有没有哪里还痛的?”
“没有了吧……你看……”林知行手舞足蹈。
“真没有问题?好吧,不用脱了,我信你了……”看着某男要脱衣以示清白,苏兰红着脸阻拦道,然后又上前在男孩身上‘狠狠’的掐了几下才跑了出去。
聊天的时间过得太快,林知行对于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现并不是那么激动,倒是根本就没有在场的谭老倌讲的津津有味,对于这样的故事,苏兰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原本要回学校的林知行二人错过了班车。
天色已晚,看着谭老倌依旧唾沫四溅,神采飞扬;而那个小丫头每听完一小段就悄悄的抛个媚眼过来,林知行那小心肝怎么都按捺不住的扑通扑通乱跳。
“难道、也许、可能、或许,今天晚上要跟这个小丫头同床共枕?”
想到这点,小伙子就再也找不到那纯真的笑意了,那猥琐劲,连说书的谭老倌也看不过眼……
临了,老倌要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不住摇头,感叹啊。
“这么水灵的白菜,难道要在这窝棚里被林知行糟蹋?”
嗯,夜又来了,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