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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入主邺城与暗室惊魂

    黎明终于到来,驱散了笼罩邺城一夜的血色与黑暗。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铅灰色的云层裂开几道缝隙,将稀薄而冰冷的阳光投射在这座饱经创伤的城池上。

    城内的喊杀声和哭嚎声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安静,以及曹军士兵巡逻时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街道上,尸体已被初步清理,但墙壁上、地面上那无法轻易抹去的暗红血迹,以及空气中依旧浓郁的血腥与焦糊气味,无不昭示着昨夜那场惨烈的变故。

    大将军府门前,关羽按刀而立,绿袍上沾染的血污已然凝固,变成深褐色的斑块。他丹凤眼中的青金色神光已经内敛,但周身那股因突破而自然散发的凛冽气势,依旧让经过的曹军士卒不敢直视,恭敬地行礼避让。

    他守在这里,如同门神,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辰时刚过,城外传来了悠长而威严的号角声。紧接着,马蹄声与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沉稳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曹军主力,正式入城。

    沈渊并未乘坐车驾,而是骑着他那匹神骏的爪黄飞电,缓辔而行。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外罩墨狐大氅,面容平静,看不出太多喜怒。但所有看到他的人,无论是投降的袁军将领,还是躲在门缝后窥视的邺城百姓,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移动的山岳,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

    他身后,是郭嘉、荀攸等谋士,以及夏侯惇、张辽等一众杀气腾腾的将领。这支得胜之师,沉默地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所带来的压迫感,远比昨夜的厮杀更加令人窒息。

    行至大将军府门前,沈渊勒住马,目光落在如同雕塑般肃立的关羽身上。

    “云长,辛苦。”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肯定。

    关羽躬身抱拳:“羽,幸不辱命。”

    没有多余的言语,但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沈渊能清晰地感觉到,完成突破后的关羽,其“将星”气运更加璀璨稳固,与自己的联系也愈发紧密,如同经过淬火的精钢,既锋利,又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微微颔首,翻身下马,在众将的簇拥下,迈步走向那座曾经属于袁绍、如今已向他敞开的大门。

    踏入大将军府,尽管已经经过初步清理,但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看到墙壁和廊柱上留下的刀剑劈砍痕迹。府内的仆役、降臣跪伏在道路两旁,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沈渊径直走向后堂。那里,袁绍的遗体已被安置妥当,覆盖白布。袁谭、袁尚以及审配、逢纪等一众袁氏核心成员,皆被捆绑着跪在堂下,面如死灰。

    看到曹操进来,袁谭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与不甘,嘶声道:“曹阿瞒!你背信弃义,侵我疆土,杀我父亲!我袁显思(袁谭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渊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败军之将,最后落在被两名士卒死死按住的审配身上。此人倒是硬气,虽浑身伤痕,却依旧昂着头,怒视曹操。

    “审正南,尔主已亡,大势已去,可愿降否?”沈渊淡淡问道。

    “呸!”审配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袁公待我恩重如山,审配唯有以死相报!岂能如张郃、高览辈,摇尾乞怜,事二主以求活?!”

    “既如此,”沈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成全你的忠义。拖出去,斩。”

    两名虎卫上前,毫不拖泥带水地将怒骂不休的审配拖出了大堂。片刻后,一声短促的惨叫传来,一切归于寂静。

    跪在地上的众人更是噤若寒蝉,连袁谭都闭上了嘴,脸色惨白。

    沈渊这才将目光转向袁谭、袁尚,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决定生死的权力:“袁本初与吾,亦敌亦友。其既已死,吾不罪及尔等。袁谭、袁尚,废为庶人,圈禁看守,非诏不得出。”

    这已是格外开恩。袁谭、袁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随即又无力地垂下,如同被抽走了脊梁。

    处理完这些俘虏,沈渊并未在压抑的后堂久留。他在郭嘉的引导下,开始巡视这座象征着河北最高权力中枢的府邸。

    府库、粮仓、机要文书房……一处处关键地点被接管,无数的财富、粮草、机密档案,尽数落入曹军手中。每接收一处,沈渊(曹操)都能感觉到,自身对河北气运的掌控便稳固一分,那【渊噬之力】反馈而来的能量便浑厚一丝。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府邸深处,看似不起眼,却守卫格外森严的院落前。据投降的官吏交代,这里是袁绍平日里独自静思、处理绝密事务的“静室”。

    “司空,此处似有蹊跷。”郭嘉低声道,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沈渊目光微凝。在他的感知中,这静室之内,似乎萦绕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古老的能量波动,与邺城整体庞杂的气运格格不入,甚至……与他刚刚吞噬的那丝龙气,隐隐有着某种同源之感!

    “打开。”他命令道。

    沉重的铁锁被砸开,亲兵推开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陈年墨香、灰尘以及某种奇异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高处的气窗射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静室不大,布置简洁,只有一桌一椅,以及靠墙摆放的几个巨大书架,上面堆满了竹简和帛书。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沈渊的目光,却瞬间锁定了房间最内侧,那个看似用于供奉的紫檀木龛。木龛上空空如也,并无神像牌位,但在他的“感知”中,那里却是那股奇异能量波动的源头!

    他缓步走上前,伸手拂去木龛上的灰尘。指尖触碰到紫檀木的瞬间,一股冰凉而古老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而上,竟让他体内的【渊噬之力】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带着警惕的悸动!

    这木龛有古怪!

    他仔细端详,发现木龛的底座似乎与地面并非一体,有着极其细微的缝隙。他尝试着左右旋转,纹丝不动。又试着向下按压,依旧无用。

    郭嘉等人也围了上来,皆是面露疑色。

    沈渊沉吟片刻,回想起袁绍四世三公的出身,以及某些关于其家族收藏的隐秘传闻。他伸出双手,按照一种古老祭祀时的手印,分别按住木龛两侧某个不起眼的莲花纹饰,同时,将一丝微不可查的【渊噬之力】探入其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响起!木龛底座竟缓缓向上弹起,露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之中,并无金银珠宝,只有一件物品——一枚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漆黑,非金非木,形状古朴,上面刻满了难以辨认的古老篆文龟甲!

    这龟甲出现的瞬间,静室内的那股奇异能量波动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它仿佛自带一种镇压气运、隔绝窥探的力场!

    而沈渊体内的【渊噬之力】,更是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反应,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渴望、警惕,甚至还有一丝……仿佛遇到天敌般的战栗!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枚黑色龟甲似乎被【渊噬之力】的气息所激,表面那些古老的篆文竟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一股远比之前龙气反噬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威严霸道的意志,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龙,透过那龟甲,猛地向沈渊的脑海冲击而来!

    “放肆!何方窃运之贼,安敢觊觎神器?!”

    一个充满无上威严、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古老怒喝,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那一声古老的怒喝,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股纯粹意志的洪流,携带着碾压一切的威严与怒火,狠狠撞入沈渊的脑海!

    “噗——!”

    沈渊如遭重击,身躯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比之前承受龙气反噬时还要难看数倍!一口鲜血无法抑制地喷出,这次不再是暗金,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漆黑!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熔炉,又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穿刺!那意志中蕴含的古老与威严,远超之前那衰败的汉室龙气,仿佛直面着某种规则的化身,天地间最本源的斥责!

    “司空!”

    “主公!”

    郭嘉、许褚等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他们看不到那无形的意志冲击,只看到曹操突然吐血,气息萎靡,仿佛瞬间受了极重的内伤。

    “无妨……”沈渊强行站稳,挥开了许褚的手,目光死死盯住暗格中那枚散发着幽光的黑色龟甲,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一丝疯狂的贪婪!

    【警告!检测到高等阶位格压制!遭遇本源意志反噬!疑似触及本世界核心禁忌!系统防御机制过载!建议宿主立刻切断联系!立刻切断联系!】

    脑海中系统的警告音尖锐到刺耳,甚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禁忌?核心?

    沈渊瞬间明白了!这枚龟甲,绝非凡物!它恐怕是比传国玉玺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此方世界本源的神器碎片!袁绍家族四世三公,底蕴深厚,竟藏着如此逆天之物!怪不得他能雄踞河北,气运绵长!这龟甲,恐怕有镇压气运、甚至……监察“窃运者”的恐怖功效!

    自己的【渊噬之力】,这种掠夺他人气运、逆天改命的行为,显然触动了这枚古老神器碎片中残留的意志,引来了这毁灭性的打击!

    “何方窃运之贼……安敢觊觎神器……”

    那古老的意志如同潮水,一波强过一波,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试图将他的意识彻底碾碎,将他那“窃取”而来的气运彻底剥离、净化!

    沈渊咬紧牙关,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沫,精神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他能感觉到,自己辛苦吞噬而来的气运正在剧烈震荡,甚至开始有溃散的迹象!连带着与关羽等人建立的羁绊联系,都变得岌岌可危!

    不能退!绝不能退!

    一旦在此刻退缩,不仅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恐怕自身灵魂都会被这神器意志重创,甚至可能被直接抹杀!

    “吼——!”

    他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双目瞬间布满血丝!不仅没有收敛【渊噬之力】,反而将其催动到极致!那黑色的漩涡在他体内疯狂旋转,不再试图去吞噬那龟甲的力量(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是化作最坚固的盾牌,死死护住自己的核心本源与已吞噬的气运,与那外来的古老意志进行着最凶险、最直接的对抗!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远比千军万马厮杀更加凶险的战斗!发生在灵魂的最深处!

    静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郭嘉、许褚等人围在曹操身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能感觉到司空正在承受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巨大痛苦和压力,却束手无策。

    而此刻,正奉命在外整顿军纪、安抚降卒的关羽,猛地勒住了战马,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体内那刚刚稳固的新生力量,毫无征兆地剧烈躁动起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所压迫!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与司空之间那条紧密的纽带,传来了濒临断裂般的剧烈震颤与……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司空的痛苦意念!

    司空出事了!就在那大将军府深处!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猛地调转马头,赤兔马通灵,长嘶一声,化作红色闪电,不顾一切地朝着大将军府方向冲去!

    ……

    静室内,沈渊与那龟甲意志的对抗已到了白热化。他的七窍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模样凄厉可怖。那古老意志如同浩瀚天威,无穷无尽,而他的【渊噬之力】虽诡异霸道,毕竟根基尚浅,在如此位格的碾压下,已是强弩之末。

    难道……真要栽在这里?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威严与怒火彻底淹没的刹那——

    【检测到宿主遭遇不可抗力位格压制!触发隐藏应急协议!消耗所有储备积分及部分掠夺气运,启动“瞒天过海”模块!屏蔽、伪装宿主本源气息!持续时间:三十息!】

    系统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响起!

    下一刻,沈渊感觉到,自己那被【渊噬之力】包裹的本源,以及所有掠夺而来的气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流动的薄膜所覆盖、所伪装!那薄膜散发着一种中正平和、仿佛与此方天地浑然一体的自然气息,与之前那充满掠夺意味的“窃运者”气息截然不同!

    轰!

    那原本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锁定他本源的古老意志,在这层伪装出现的瞬间,仿佛失去了目标,猛地一滞!那滔天的怒火与威严如同撞上了一片虚无的滑不留手的屏障,威力骤减!

    压力瞬间一轻!

    沈渊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暗格合上!

    “咔嚓!”

    紫檀木龛底座复位,将那枚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黑色龟甲重新封存!那股恐怖的古老意志,也随之被隔绝,迅速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

    静室内,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沈渊粗重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他脸上、衣襟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司空!”郭嘉等人这才敢上前,脸上满是后怕与担忧。

    沈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活着。他靠在许褚身上,感受着体内空空荡荡、几乎被榨干的力量,以及那层正在缓缓消散的“伪装”薄膜,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冰寒。

    三十息!仅仅三十息!系统积攒的积分和部分气运消耗一空!才勉强瞒过了那鬼东西的感知!

    那到底是什么?!禹鼎?河图?还是其他传说中的上古神器碎片?

    而就在这时,关羽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入静室,看到曹操那凄惨的模样,丹凤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杀意与焦急:“司空!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曹操在许褚的搀扶下,缓缓抬起头,那双虽然疲惫却依旧深邃如渊的眸子,正静静地看向他。

    那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惊骇,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冷,以及一丝……仿佛确认了什么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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