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压下心头的激动,转身加快动作,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余下的整匹绸缎、十几桶桐油、成套细瓷,还有墙角堆着的铁镐、刀具,甚至墙边架着的木梯、盛粮的木囤,全被他一一扫入空间。
连库房地面铺的防潮厚木板,他都弯腰一块块掀起来收走,这般厚实的木板,日后总归用得上,半点都不能浪费。
升级后的五百立方空间十分阔绰,就算装下满库房的物资,里头还剩着几十立方的空余。
不过半个时辰,一间囤满货物的偌大库房,就被搬得空空如也。
只剩墙上斑驳的印记、地上散落的灰尘,还有几处残留的粮屑,任谁来看,都只会当是遭了劫。
叶笙吹灭火把收进空间,悄无声息退出库房,将门口的几具尸体拖了进去,重新锁好门,把钥匙随手一扔,转身就往后院李坤的主卧房摸去。
院内巡夜人约莫两炷香一轮换,此刻刚换过一拨,正是防备的空隙。
叶笙五感全开,贴着院墙的暗影疾行,脚下步子极轻,半点声响都没有。
行到半路,迎面撞上两个偷懒闲聊的伙计提着灯笼走来,他当即矮身藏到柴垛后面。
等两人走近到三步之内,他身形如猎豹般窜出,左手死死捂住靠前那人的嘴,右手匕首寒光一闪,精准抹过对方脖颈。
另一人刚要惊呼,叶笙已然旋身,腰间连弩瞬间抬到他咽喉,指尖一扣,毒弩破空而出,径直穿透喉管,那人只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叶笙上前利落收了两人的短刀和腰间钱袋,将两具尸体拖到柴垛深处藏好,动作干脆利落,全程不过数息,半点动静都没闹出。
不多时他便摸到后院最深处的主卧房外,屋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昏暗暗。
隔着窗纸,能清楚听见屋内李坤醉醺醺的哼唱,还有银元碰撞的清脆声响,想来是从赌场赢了钱,正独自在屋里清点财物。
叶笙指尖扣紧一枚毒弩,指腹轻抵窗栓,稍一用力,木栓便悄无声息滑开,他顺势轻推窗扇,身形如轻烟般跃入屋内,落地时脚尖轻轻一点,连一丝声响都没发出。
屋内酒气浓重,熏得人发晕,李坤正趴在雕花桌上,面前摆着满满一盘银锭,几张银票散在银锭旁边。
他醉眼迷离,手指沾着唾沫,正爱不释手地数着银钱,嘴里还嘟囔着:“今天运气不错,明天再去玩一把,把之前输的通通赢回来。”
话音刚落,他脸色陡然一沉:“那群流民真是废物,一个小小的叶家村都搞不定,等有机会,定要让那群泥腿子付出代价。”
这话刚说完,叶笙已经轻脚走到桌前,一记手刀砸在李坤后颈。
“咚”的一声闷响,李坤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栽倒在桌上。
叶笙没用全力,怕一下就把人打死,要杀也得先把金银财宝搜完,若是没搜到,还能留着他逼问一番。
他随手一挥,桌上的银锭、银票便尽数扫入空间。
随后他在屋内翻找起来,循着墙面空鼓的声响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卧房隐蔽处的密室暗门。
借着力量异能,他懒得找机关,也没必要用匕首撬挖,单手握紧暗门缝隙猛一发力,直接将厚重的木门硬生生拉开。
密室里藏着灯火,里头堆得满满当当,一箱箱码得整齐的金银财宝耀眼夺目,元宝锃亮,银元成摞。
还有些古玩字画,叶笙看不懂,也不知道价值,可能藏在密室里,定然价值不菲。
一旁还整整齐齐叠着一沓房契地契,最底下压着一捆写满字的卖身契。
叶笙心中大喜,抬手就将几箱金银和古玩字画收进空间。
他随手拿起那几沓房契地契,这东西对他没用,乱世里更是徒增麻烦,当即撕得粉碎,纸屑散落一地。
又抓起那捆卖身契,一并扯碎丢弃。
他又在木柜搜出两坛封得严实的上好烈酒,几罐封存完好的金疮药和疗伤药材,连桌下的酒坛、墙角立着的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枪都没落下。
叶笙拿起长枪掂了掂,分量不轻,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正好能当武器用。
日后找常武请教请教,看看有没有枪法可以学。
他把这些东西连同长枪一股脑收进空间,五百立方的升级空间装下这些,不过是添了些零碎,半点都不拥挤。
等密室再找不出值钱合用的东西,叶笙才走出密室,又将屋内余下的物件尽数收空,随后一把将李坤从桌上拎了起来。
李坤后颈剧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气,看清眼前黑衣蒙面的人,吓得浑身发抖,嘴里磕磕绊绊地求饶:“好……好汉饶命!钱……钱都给你,粮也给你,我……我姐夫是府衙通判,能……能帮你办事,求你留我一条命!”
他想着攀关系保命,叶笙直接扯下脸上的口罩,冷硬的眉眼映入他眼帘,那双透着寒意的眸子,让李坤瞬间认出了人,声音都变了调:“是你?叶家村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敢杀我,我姐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姐夫是府衙通判?”叶笙皱了皱眉,扼着他脖颈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是……是真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你推荐给我姐夫,以后有他罩着,你在清和县能横着走!”
“你借流民的手要灭我叶家村时,我们就已是死仇,我放了你,自己还有活路?你安心去死吧!”
话音落下,叶笙反手拧住李坤的脖子猛地一扭,李坤脑袋一歪,身子瞬间僵住,双眼圆睁,很快便没了气息。
叶笙在他尸体上摸索一番,又摸出几张银票,手伸进李坤怀里时,竟摸到一件轻柔的软甲,看不出材质,只觉得轻便结实。
他直接将软甲扒下来收进空间,随手把李坤的尸体拖进密室,合上暗门藏好。
做完这一切,确认屋内再无遗漏,叶笙翻窗而出,径直往后院走去。
路过厨房时,他脚步一顿,走到门口直接推开了厨房门。
灶膛里还有未燃尽的炭火余烬,灶台上摆着油盐陶罐,靠墙立着几个大缸,角落的竹筐里码着腊肉、腊鸡,还放着几捆青菜。
一旁的案板上摆着没切完的萝卜,铁锅倒扣在灶眼上,连挂在墙上的菜刀、铁铲都擦得锃亮,看得出来这里日日生火做饭,一应厨具物件都齐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