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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收获弟子:第一个正式门生

    周文启搬进客栈那天,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两本书、一方砚台和几支秃了毛的笔。他把包袱放在房间角落,规规矩矩地站着,等林逸发话。

    林逸坐在窗边,打量这个新收的“试用弟子”。周文启身材偏瘦,脸色有些苍白,但背挺得笔直,眼神里既有书生的拘谨,又带着某种急切——像是饿久了的人看到食物。

    “坐。”林逸指指对面的凳子。

    周文启小心坐下,只坐了一半凳子,双手放在膝盖上。

    “家里还有什么人?”林逸问。

    “父母早逝,只有个姐姐,嫁到邻县去了。”周文启低声说,“这些年靠抄书和帮人写信过活。”

    “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周文启沉默片刻,抬起头:“因为先生说的‘格物致知’,学生想了三天三夜。从前在书院,先生们教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可学生读了十几年书,除了会做几篇文章,什么都不会。连米价涨跌都看不明白,更别说……”他顿了顿,“更别说看透人心了。”

    小木头在旁边探头:“师兄,你会做饭吗?”

    这问题来得突兀,周文启一愣:“会……会煮粥。”

    “那太好了。”小木头眼睛亮了,“先生煮的粥总是糊。”

    张半仙在旁咳嗽一声:“说正事。”

    林逸笑笑,转向周文启:“我收徒有三个规矩,昨天说了。今天再加一条:别叫我先生,叫老师就行。‘先生’听着像算命的。”

    “是,老师。”周文启改口很快。

    “试用期一个月。”林逸说,“这一个月,你要做三件事:第一,每天记录至少十条观察,写下来给我看;第二,帮小木头整理之前的案例,分类归档;第三……”他顿了顿,“跟我去现场,看我怎么做事。”

    周文启重重点头:“学生明白。”

    “现在开始第一课。”林逸站起身,“观察入门。”

    他走到窗边,指着楼下街道:“看下面那个人。”

    周文启和小木头都凑过来。楼下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推着车沿街叫卖。

    “看三十息(一分钟),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林逸说。

    周文启盯着看。小贩大约四十岁,推着木车,车上插满糖葫芦。他叫卖的声音不大,走得也不快,时不时停下来看看两边。

    三十息后,林逸问:“看到了什么?”

    周文启迟疑道:“卖糖葫芦的小贩,生意似乎不太好,半天没卖出去一串。”

    “还有呢?”

    “他……他左腿有点跛。”

    “还有呢?”

    周文启答不上来了。

    林逸看向小木头:“你说。”

    小木头张口就来:“小贩今天穿了新鞋,但右脚鞋帮有泥,左脚没有——说明他早上走过泥地,但只踩了一脚泥。他推车时身体往左倾,不是腿跛,是车子左边轮子不灵活。他叫卖时眼睛老往西边看,那边有家学堂,快下学了,他在等学生出来。还有,他车上的糖葫芦,山楂的只剩三串,其他的都是山药豆的——山药豆便宜,但孩子不爱吃,所以他今天可能没赚到钱。”

    周文启听得目瞪口呆。

    林逸点点头:“小木头说得对,但还漏了一点:小贩袖口有面粉,指甲缝里有糖渍——说明他不仅卖,还自己做糖葫芦。这样的人,对成本控制很敏感,山药豆多不是因为便宜,是因为今天山楂没买到好的。”

    他看着周文启:“观察不是看,是‘看见’。不是听,是‘听见’。你要看细节,听潜台词,想背后的逻辑。”

    周文启脸红了:“学生……学生受教。”

    “别急着受教。”林逸说,“从今天起,每天写观察日记。不限内容,街边乞丐、店铺招牌、行人衣着,什么都行。但每条观察必须包含:你看到了什么、推测出什么、如何验证推测。”

    周文启赶紧记下。

    接下来的日子,周文启进入了“观察地狱”。他每天早起,揣着炭笔和小本子,在府城各处转悠,记录看到的一切。晚上回来,林逸会一条条点评。

    “这条不错:‘卖菜老妇的秤砣底部有磨损,可能常做手脚’。但你怎么验证?”

    “学生……学生明天去买菜,借故复秤?”

    “太明显。你该观察她给不同人秤菜的差别:熟客和生客,穿得好和穿得差的。”

    “是,老师。”

    “这条不行:‘书生在茶馆叹气,定是科举不顺’。太武断,叹气的原因多了去了,可能是茶太烫,可能是丢了钱。”

    “学生明白了。”

    一周后,周文启的观察开始有模有样了。他能从茶渍判断客人坐了多久,从衣服褶皱推断职业,甚至能从走路姿势看出心情。

    这天下午,林逸带他去隆昌钱庄,现场教学。

    钱庄大堂里,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正在兑银票,面额一百两。伙计按流程核验:看票、验印、对签名、问来源。

    周文启在旁边看着,小声问:“老师,这套流程是您设计的?”

    “嗯。”林逸点头,“但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那个兑票的人,有什么不对劲?”

    周文启仔细观察。中年人穿着绸缎长衫,手指上戴了个玉扳指,说话带着外地口音,自称是江南来的丝绸商人。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看他的手。”林逸低声说。

    周文启仔细看中年人的手。手背白皙,但虎口和食指有茧——那是常年打算盘磨出来的。

    “他是账房先生,不是商人。”周文启恍然。

    “还有,”林逸说,“他说话时眼神往左上方瞟,这是回忆的表现。但如果真是自己的银票,不需要回忆。”

    正说着,那边核验出了问题。伙计发现银票的印章边缘有个微小破损,真票上没有。中年人脸色变了,说要回去取其他凭证,匆匆离开。

    孙掌柜走过来,对林逸拱手:“林先生,又拦下一张假票。”

    “那人还会回来吗?”周文启问。

    “不会了。”林逸说,“他会消失。”

    从钱庄出来,周文启若有所思:“老师,您这套方法,能用在科举上吗?”

    林逸一愣:“科举?”

    “比如……看考官喜好?”周文启眼睛发亮,“若能看出哪位考官偏爱何种文风,答题时便可投其所好。”

    林逸哭笑不得:“你这脑子转得倒快。但科举看的是真才实学,投机取巧走不远。”

    “学生不是想投机。”周文启认真道,“只是觉得,若能像观察市井一样观察考场、观察考官、甚至观察题目背后的意图,或许……能答得更好。”

    这话倒让林逸思考起来。确实,科举不只是一场考试,也是一场复杂的社会活动。若能分析历届考题趋势、考官背景、甚至朝廷当下的需求,确实能提高成功率。

    “这个思路可以。”林逸说,“但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积累。不然就是瞎猜。”

    “学生明白。”

    又过了一周,林逸开始教周文启分析数据。他把钱庄三个月的兑付记录拿出来,让周文启找出规律。

    周文启埋头苦算了一整天,晚上顶着黑眼圈来找林逸:“老师,学生发现,每月初五、十五、廿五,大额兑付特别多。”

    “为什么?”

    “因为……这几天是集市日,商人需要现钱进货?”

    “对。”林逸点头,“还有呢?”

    “还有……城西的兑付点,假票出现率最高,但真票兑付量也最大。说明假票制造者故意混在人多的地方。”

    “很好。”林逸难得表扬,“你开始会联想了。”

    周文启脸上露出笑容,但很快又收敛:“可学生还是不懂,您怎么就能一眼看出那个兑假票的人是账房先生?”

    “经验。”林逸说,“你见过真正的商人吗?”

    周文启摇头。他接触的都是书生,最多是卖文房四宝的掌柜。

    “明天带你去见识见识。”

    第二天,林逸带周文启去了码头。沧江码头上,船只往来,货物堆积如山。真正的商人在这里讨价还价,声音洪亮,动作干脆。

    “看那个穿蓝衫的。”林逸指着一个正在验货的中年人,“他是做茶叶生意的。”

    周文启观察:那人抓了把茶叶,先看,再闻,又放几片在嘴里嚼。

    “他验货时,先看色泽,再闻香气,最后尝味道——这是行家的做法。而且他验完一批,立刻跟货主砍价,砍完价当场付定金,不拖泥带水。”

    “再看那个穿灰衣的。”林逸指向另一边,“他是中间人,不是货主。”

    “怎么看出来的?”

    “他一直在几个货主之间走动,说话时手指不自觉搓动——这是计算佣金的表现。而且他不验货,只看货单。”

    周文启大开眼界。他忽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就像井底之蛙,只看得见头顶那一小片天。

    回去的路上,他问:“老师,您这些本事,是跟谁学的?”

    林逸顿了顿:“自己琢磨的,加上……一些杂书。”

    “什么书?学生也想看。”

    “以后有机会给你看。”林逸岔开话题,“明天开始,你帮小木头整理案例。我们的‘林氏综合咨询’需要一套完整的案例库。”

    “是!”

    周文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他白天跟着林逸出门,晚上帮小木头整理记录。那些案例被他分门别类:民生类、商业类、风险类。每一类下面又细分:找物、寻人、纠纷调解、市场分析、安全评估……

    他还给每个案例写了摘要和要点,方便查阅。

    小木头对这个新师兄很满意:“师兄写字好看,整理得也清楚。比我强多了。”

    张半仙也点头:“这小子是块料子,就是太认真,吃饭都捧着本子看。”

    一个月试用期快结束时,林逸把周文启叫到房里。

    “这一个月,你进步很快。”林逸说,“观察力提升了,分析能力也有长进。但还有两个问题。”

    “老师请讲。”

    “第一,你太拘谨。观察需要放松,太紧张反而会忽略细节。”

    “第二,”林逸顿了顿,“你还没学会最重要的东西:怀疑。”

    “怀疑?”

    “对。”林逸说,“怀疑自己的观察,怀疑自己的推论,甚至怀疑我教你的方法。只有不断怀疑,才能不断修正,不断接近真相。”

    周文启若有所思。

    “试用期到了。”林逸说,“你愿意正式拜师吗?”

    周文启“扑通”跪下了:“学生愿意!”

    “起来。”林逸扶起他,“我门下不兴这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正式弟子。但记住,我教你的不是算命,不是骗术,是一套认识世界的方法。你要用它来做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以用来赚钱,可以用来帮人,也可以用来……追求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学生明白。”周文启眼圈有点红,“学生定不负老师教导。”

    窗外,夕阳西下。

    林逸看着这个新收的弟子,心里有些感慨。从前他只是一个人,后来有了小木头,有了张半仙,现在又有了周文启。

    团队在扩大。

    能力在提升。

    但危险……也在靠近。

    他不知道收下周文启是对是错。这孩子聪明,勤奋,但太单纯。跟着他,可能前程似锦,也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文启,”林逸忽然说,“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你想清楚了吗?”

    周文启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学生想清楚了。读书二十年,除了之乎者也,什么都没学会。跟着老师这一个月,学到的东西,比过去二十年都多。哪怕有危险,学生也不后悔。”

    林逸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起走下去。

    走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或者,走到走不动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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