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诸位道长,快请进!请随我来!”门房奴仆连忙侧身引路。
柳檀却并未走向正厅热闹处,而是径直道:“去后院东偏院。”
门房一愣,下意识道:“仙子,今日寿宴设在正厅花厅,老太爷正在那边接受贺拜,您不去那边……?”
他心里疑惑,你们不是来给老天爷祝寿的?
手上拿的礼盒是什么?
去什么偏院?
此时,站在柳檀身侧一位面容冷峻、背负桃木剑的道人便冷哼一声:“哼,什么鸟太爷寿宴?我等今日前来,是专为大师姐令堂贺寿。速速带路,休要多问!”
门房被这气势所慑,更是疑惑:“令、令堂?不知大师姐的母亲是府上哪位夫人?”
柳檀目光平静,吐出三个字:“柳周氏。”
门房双眼骤然睁大,失声道:“周姨娘?!您……您难道是当年那位……被逐出府的庶出二小姐?!”
“放肆!小心我们砍你的头!”屠樱花道人怒喝。
千鹤也是目光一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混账,庶出二小姐?话是这样用的?在你面前,可是我茅山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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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什么啊!”
樱花道人面色一寒,伸手推了他一把,语气满是不耐与厉色:“我茅山行事,岂容你一个下人妄加置喙?带路!”
门房吓得浑身一哆嗦,这才彻底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的身份与来意,再不敢多问半句,慌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
朝着那早已被柳家众人遗忘的后院偏殿方向走去。
因为前些年,这位周姨娘,已经投井自尽了。
家主直接下令,封了院子,填了枯井。
同时,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因为眼前这位当年被扫地出门的二小姐,如今竟成了茅山大师姐,还带了这么多高深莫测的道长回来……
这柳家后院,今日怕是要起风了。
这是他这位小厮的内心想法!
他脑海中响起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偏院。
柳檀心中微动,看着这大门,她并未多想,略整衣衫,便向内走去。
只见院门残破,蛛网纠结,门扉虚掩处透出满目荒凉。
这哪是有人住的?
她推门而入,庭院中杂草丛生,落叶堆积,廊庑漆皮剥落,窗棂破损,一片久无人居的破败景象。
柳檀脸上的平静瞬间冻结,眼中燃起难以置信的怒火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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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转向那带路的门房,声音因极力压抑而发颤:“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母亲的院子,何以破败至此?!”
门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语无伦次:“那个,那个,我,我,我,......”
“废物。话都说不利索!”屠樱花道人踹了一脚。
下人哎哟一声,但他爬起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们。
千鹤询问:“到底什么情况,如实说来,否则,你的命,就要没了!”
“啊。”
小厮被吓到了,他立马压低声音道:“小姐……您怕是许久没回府了吧?柳夫人她……她早在三年前,就因病过世了啊。今日府中大庆,是……是老太爷的八十整寿。”
柳檀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
母亲……过世了?
三年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啊,怎可能,我母亲怎会那么容易因病去世!给我如实说来!”柳檀微怒,抓着他的衣领大喊。
“啊....息怒,息怒啊,小的、小的说!”
这位房门奴仆吓得哇哇叫,立马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嘱咐了一句:“这院子……无人打理,家主也吩咐过不许人靠近……”
这句话,让柳檀后退了好几步。
此刻,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然窜上头顶,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呆呆地站在母亲空荡寂寥的旧居门前,耳中嗡嗡作响,外面传来的祝寿喧哗声,此刻听来,竟刺耳得如同讥嘲。
“呵呵,哈哈哈哈哈.....”
柳檀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茅山道士们,全都面面相觑,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他们立马抓着这奴仆,问清楚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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