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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确定是这家客栈?”

    谢执对着眼前蛛网密布,横梁残缺的牌匾陷入沉思。

    这分明是女意客栈。

    沈元昭无语凝噎,瞥了他一眼,上前将残缺的剩余半块牌匾举起来,凑在一起,便是如,可不就是如意客栈。

    谢执:“……”

    “行了,先进去瞧瞧。”

    谢执头疼扶额,大步流星地往里头走。

    客栈里桌椅破旧,来往萧条。

    店小二百无聊赖地边打哈欠,边用掸子假意打扫,掌柜的正在对这月只出不进的流水帐一筹莫展,余光瞧见他们两人,当即两眼放光。

    “二位贵客可是要歇脚?”

    谢执一脸高贵冷艳。

    沈元昭拱手笑道:“店家,我和我家主子初来乍到,劳烦给我们一间房。”

    苍蝇再小也是肉。

    掌柜一边暗喜,一边给店小二使眼色让他去搬凳子。

    “咱们客栈有雅间,价格好说。”

    眼见时机成熟,沈元昭漫不经心道:“掌柜的,我向你打听个人。”

    “您说。”

    “不知你们这可有对男女……”

    沈元昭按照原先的记忆比划了一下二人身高样貌特征。

    掌柜的一听,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你们问这个做甚?”

    沈元昭挤出几滴眼泪:“唉,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家主子的妹妹,前些年被一个男子哄骗私奔,音信全无。前几天我们突然收到姑娘的来信,说是这男人待她不好,求我们来接她回家。我们根据信上所言来到鹤壁,结果这厮四处躲藏,我们这才来此寻人。”

    原来是捉奸的。

    眼见掌柜的仍在犹豫,沈元昭忙道:“绝不叫你们麻烦。只是可怜我家姑娘遭人蒙骗,我们只想让这负心汉亲笔写下和离书,好让姑娘归家!”

    二话不说从谢执口袋里猛掏了几个银锭,往掌柜的手里塞了几枚。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况沈元昭的容貌比子夜祭祀时肩舆上的观音相更慈眉善目,诉说时两眸含泪,情真意切。

    掌柜已信了大半,心肠也软了。

    “说来也是巧,这对男女是定了雅间。你们今夜去找他要一份和离书,我权当没瞧见,但绝不能生出旁的事。”

    沈元昭神情稍缓,连连保证。

    “二位贵客跟我来。”

    店小二带他们去了雅间。

    隔壁便是娟娘和那男人常常相会的房间。

    谢执来回踱步。

    像是在东宫般悠然自得,随手拿了块摆在盘中的糕点咬了几口,尝着难以入口后就往沈元昭嘴里塞。

    “看来我还是不爱吃甜的。”

    沈元昭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满当,艰难吞咽着谢执送她口中的点心。

    “主子,我也不爱吃甜的。”

    “你还知道我是主子,拿我的银子贿赂别人倒是半分不客气。”

    谢执大剌剌坐到凳子上,把玩着杯子,睨了她一眼。

    “我竟不知你还有扮戏子的天赋,莫非从前在我面前也是谎话连篇。”

    沈元昭猛地抬头:“主子这话可就伤了我的心,我怎么会骗你。”

    她哪里是从前爱骗他,分明上辈子还是沈元昭的时候也爱骗他。

    这位尊贵的帝王显然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反而很受用。

    “谅你也不敢对我有二心。”

    去了隔壁一通翻找,却只找到笔墨纸砚。

    沈元昭将其恢复原状,若有所思:“莫非这人是进京赶考去的?”

    谢执冷哼一声:“赶考路上还想着女人,不见得肚中有几分墨水。”

    正这样想着,外头隐约传来些脚步声和交谈声,应该是娟娘他们回来了。

    此时出去定然会和二人迎面撞上,沈元昭心中慌乱,余光瞥见一人高的衣柜,顿生一计,眼疾手快扯住谢执衣领,一并将他抓了进去。

    衣柜合上的那一刻,谈话声跨门而入。

    “恒郎,我若知道你没与青家娘子定亲,定然会等你,而非去做观音婢。”

    娟娘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逃不走了,我那后母和刻薄的妹妹若是得知,定会打死我的。”

    叫作恒郎的男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面上纠结不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恨我那时置气没与你说清楚。”

    因是背对着,沈元昭只能听到对话。

    大致便是这对苦命鸳鸯青梅竹马,由于误会分开,娟娘万念俱灰被逼做观音婢,如今后悔了,不愿一生侍奉神女,恒郎租了明早的马车,打算趁天没亮就带人私奔。

    好大一个瓜。

    沈元昭听得入迷,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

    衣柜狭小,勉强容纳二人。

    这样的姿势,迫使她只能紧密难分的贴在谢执怀里,膝盖、胸口、细腰、每一寸能接触到的地方都在传达着能将人融化的热度。

    谢执目光越发灼热的盯着她红唇,脑海里满是那些不该想的念头。

    仅是预想一下,那些曾在梦里沉沦缠绵的画面就让他难以把持,搭在对方细腰上的手缓慢收紧,连指节都被捏得咯咯作响。

    偏偏这时外头二人情不能自抑,一番眉来眼去后,恒郎了然一笑,于是伸手将娟娘揽坐怀中,开始格外怜爱的与她啮唇。

    沈元昭瞧不见发生了什么,可谢执却能瞧见。

    恒郎将人全身吻了个遍,怀里的人已然融化成一滩水,被抱至床塌时,谢执瞧见的是女子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缠了上来。

    “恒郎,今夜就让我们做回真夫妻罢。”

    “好。”

    恒郎怜爱地亲了亲她的手心,动作也由温柔逐渐变得强势。

    纵使沈元昭再愚钝,这会也反应过来二人是想干什么了。

    沈元昭听得头皮发麻。

    完了。

    身为臣子,带着尊贵的陛下在这撞见这种肮脏事,传出去先不说被笑话死,公明景几个都得追杀她至天涯海角。

    谢执事后不会为了掩人耳目,寻个理由将她斩首了罢。

    谢执看得叹为观止。

    这二人,分明是在做他梦里的事。

    但这种事,之前每回醒来后他并不理解是什么。

    就连先前对沈狸那般,也是对着梦里照猫画虎,凭借本能舒畅发泄。

    这回近距离看着外头二人水到渠成的行为,如此亲昵,如此珍重,致使他有些焦躁难捱,同时混沌未开的灵台突然明悟了。

    原来男女之间还可以这样痛快的行这种事……

    想到这里,他呼吸逐渐加重,漆黑的瞳孔从头到尾将怀里的人扫视一遍,喉结上下艰难滚动,原本压下的燥热顷刻间被欲望所吞噬。

    毁了她。

    这是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沈元昭猛地身子一僵,但碍于打草惊蛇,她只能默不作声。

    一个时辰后,外头二人精疲力尽,合衣而眠,相互依偎着温存。

    谢执的忍耐力已达到了极限。

    脑中一片混沌,他伏在沈元昭肩头灵台逐渐恢复清明。

    不好。

    他分明答应她要做君臣,如今不仅食言,还做得太过火了。

    谢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外头二人声音更快他一步。

    “不是说摘星楼只出不进吗,娟娘,为何你今夜能畅通无阻。”

    “恒郎不必担心,据说是外头送进来一个人,他们如今加派人手盯着呢,自然无心约束我们。”

    “什么人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我上次偷偷瞧了是个小姑娘,样貌倒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可惜脾性不好,好几个使者都被她挠花了脸才勉强制住。如今被软禁在阁楼,谁也不让见。”

    摘星楼便无法分心去抓捕他们了。

    恒郎稍稍定心,与她相互依偎。

    岂料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做贼心虚的二人恍然惊醒,对视一眼,起身慌乱穿衣。

    “恒郎,听这动静,莫不是我那刻薄后母她们来了?”娟娘抱着衣物瑟瑟发抖。

    恒郎安慰道:“别怕,你先从后院走,我先去拦着。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桃园吗,明早就在那相见。”

    匆忙约下私奔的时辰,苦命鸳鸯分头行事。

    二人走后,不等谢执反应,沈元昭破开衣柜,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径直往外走。

    谢执追上去想将她身子扳正。

    他做得不对,理应向她解释、补偿、抑或是让她打骂一番解气,这些都没关系,唯独见她一声不吭往外走的模样,他才觉心慌。

    “沈狸,我……”

    沈元昭站定,猛地回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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