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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驯鹿王与烧刀子

    那沓子还没拆封的大团结拍在赵三炮怀里,发出一声闷响。

    这动静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乱石砬子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周围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只剩下河滩上呼呼的风声,还有那几百双直勾勾的眼睛。

    那是真正的现钱,厚实、压手,散发着诱人的油墨香。在场的大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谁见过这一千块钱的真容?

    赵三炮那件满是油污的羊皮袄,此刻仿佛都被这钱映出了金光。

    赵三炮也是个敞亮人,钱揣好了,把头上那顶狗皮帽子往下一压,这就准备卸车。

    “李爷,这畜生野性大,力气足,一般人靠进不了身。”

    赵三炮回头冲车斗子里努了努嘴,“我在岭上废了三张网,两只狗才把它按住。这会儿虽说绑着四蹄,但它要是猛地一挣,那鹿角能给人肚子豁开个大口子。咱咋整?多叫几个壮劳力拿杠子压?”

    李山河摆摆手,把手里的茶缸子递给旁边的彪子。

    “不用那么费劲。彪子,把后院那个用来关种猪的铁笼子推过来,再拿那把断线钳。”

    彪子应了一声,把镐把子一扔,转身就像阵风似的跑向后院。

    没多大一会儿,铁轮子滚过地面的隆隆声传来,这小子推着个焊得死沉的铁笼子,一路飞奔过来,大气都不带喘的。

    围观的老少爷们都往后退,生怕那鹿发狂伤了自己。

    李山河走到车边上,那头巨大的公鹿还在那喷着响鼻,眼神里全是杀气。

    它似乎感觉到了威胁,身子猛地一扭,那被麻绳捆着的蹄子在车板上蹬得咣咣响,车身都跟着剧烈摇晃,两匹拉车的骡子受了惊,稀溜溜直叫唤。

    “老实点!”

    李山河低喝一声,那声音里不带啥火气,却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单手撑住车板,身形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车斗子里。

    这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底下人眼皮子直跳。

    这要是被鹿角挑一下,那肠子都得流出来。

    那公鹿见有人上来,脑袋一甩,那对粗壮的角盘挂着风声就扫了过来。

    李山河没躲,只是身子微微一侧,那角尖几乎是贴着他的皮夹克划过去。紧接着,他那只大手猛地探出,快得像闪电,一把就抓住了公鹿粗壮的角根。

    那公鹿几百斤的身板,再加上这一甩的力道,少说也有千斤之力。

    可被李山河这一抓,那脑袋竟然像是被铁钳子给焊住了一样,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公鹿急了,脖颈子上青筋暴起,嘴里发出那种像牛一样的低吼,四条腿拼命挣扎。

    李山河那条胳膊上的肌肉瞬间鼓起,把皮夹克的袖子撑得紧绷。他腰马合一,往下一沉。

    “给我趴下!”

    随着这声暴喝,那头桀骜不驯的鹿王,竟真的被他硬生生按得要把脑袋贴到了车板上。

    那股子蛮力,看得赵三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是老猎手,知道这玩意有多大劲,这李老板看着斯文,这手底下的功夫简直就是个人形黑瞎子。

    “彪子,剪绳子!进笼!”

    彪子拿着断线钳冲上来,咔嚓几下,剪断了鹿腿上的麻绳。

    就在绳子断开的一瞬间,李山河顺势一送,那鹿刚要暴起,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推进了那个铁笼子里。

    “咣当!”

    铁门落下,插销插死。

    这一连串动作,那是干脆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直到这时候,周围的人群才反应过来,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神了!二河这力气,怕是能倒拔垂杨柳了!”

    “这也就是二河,换个人早让那鹿给挑飞了。”

    李山河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车上跳下来,面不红气不喘。

    “行了,大家伙也都看见了。我李山河收东西,要的就是这股子野劲儿。还是那句话,有多少要多少,现钱结账!”

    这一晚,李家大院那是灯火通明。

    前院摆了两桌,招待的是来送粮送鹿的乡亲们。

    后院正屋,李山河专门摆了一桌,那是给赵三炮接风。

    桌上全是硬菜。

    一大盆野猪肉炖粉条,那油花子红亮亮的;两盘切得厚实的卤猪头肉,再加上一只外焦里嫩的烤大鹅。

    酒不是茅台,是地道的北大仓烧刀子,六十度,一口下去嗓子眼像着了火。

    “李爷,我赵三炮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儿个我是真服了。”

    赵三炮端起大碗,一张脸喝得通红,“就您那手按鹿头的功夫,没个二十年练不出来。您也是练家子?”

    李山河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练啥家子,就是小时候淘气,力气大了点。赵兄,你那黑瞎子沟是个宝地啊。除了这鹿,我看你车上还有几张貂皮?”

    “那都是捎带手打的。”赵三炮把酒干了,抹了一把大胡子,“那山沟里野味多,但路太难走。我们那的人想换点盐巴火柴,都得走上两天两夜。这回有了李爷这路子,以后我们那的东西,全往您这送!”

    “送!必须送!”李山河给赵三炮满上,“只要是山里的好东西,棒槌、毛皮、鹿茸、熊胆,甚至是那活的野猪崽子,你都给我拉来。路不好走没关系,等天冷了封了河,我让彪子开着大解放直接上冰道去接你们!”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

    赵三炮是被抬着去客房的。

    这汉子实在,喝多了把祖宗八代的事都给李山河交代了个底掉,连哪个山洞里可能有大货都说了出来。

    李山河站在院子里,被那夜里的凉风一吹,酒意散了不少。

    看着那满院子的苞米堆,还有鹿舍里此起彼伏的呦呦鹿鸣,他知道,这乱石砬子的根基,算是彻底扎稳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彪子正蹲在门口剔牙,一看那车牌,脸色就变了。

    那是县供销社的吉普车,后面还跟着两辆贴着粮食稽查字样的侧三轮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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