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病啊?”
苏一冉还以为是自己懒呢,她巴巴地看着章太医:“好治吗?”
章太医肯定道:“好治啊,我已经开了方子,姑娘照着喝,喝完七日我再改个方子,看看效果。”
苏一冉欲言又止,喝完七天还要换个方子继续喝?
想想就苦啊!
苏一冉求助的目光望向谢玄昭。
谢玄昭视而不见,“药苦不好入口,改个方子。”
“是,陛下。”章太医正了正脸色,提笔唰唰地写下一张药方,收拾东西提桶跑路。
秋心捧着一碗药进来,“今天晚了,熬一碗药要五六个时辰,姑娘先把这碗药喝了,明天再换方子。”
苏一冉看着黑糊糊的药汁,垮着个小黑脸。
谢玄昭在她身后道,“朕喂你?”
苏一冉摇头,到底谁发明喂中药这个酷刑的,本来就已经很难喝了,还要一勺一勺慢慢喝。
苏一冉浅尝了口试试烫不烫,仰头闷了。
刚喝完,她浑身一个激灵,头发像是过电一样炸起来。
秋心给她喂了一颗蜜饯,她也没缓过来。
怪可爱的。
谢玄昭把软绵绵的她捞到怀里,“真有那么苦?”
“苦,苦得我吃不下午饭。”苏一冉一想到喝完七天还有七天,那苦日子望不到头啊。
可是午饭不是刚刚才吃完吗?
谢玄昭心想,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头在她唇上浅尝,中药的苦味带着蜜饯的一丝丝甜,格外让人着迷。
苏一冉被迫仰着头,失神地看着殿上的梁,“陛下,你不觉得你也应该让章太医看看吗?”
谢玄昭轻啄着她的唇,“他每日都要给朕请平安脉,怎么了?”
“陛下肝火那么旺,不能下下火吗?”苏一冉觉得很有必要啊。
谢玄昭眯着眼,惩罚似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苏一冉吃痛,张嘴就去咬他。
谢玄昭往后仰避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快秋猎了,朕带你出宫玩。”
苏一冉趴在谢玄昭身上,眼睛亮亮的,“真的。”
谢玄昭喉咙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陛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东西。”
“什么?”谢玄昭的手搂着她的腰,免得她从龙椅上摔下去。
苏一冉期待道:“见之如陛下亲临的玉佩。”
谢玄昭眸色不易察觉地一沉,“在……腰上。”
“谢谢陛下。”苏一冉在谢玄昭脸上亲了一口,从他身上爬起来,去解他腰上的玉佩。
特别长一条,编织着长长的穗子,中间的玉佩是盘着的龙形,每一枚鳞片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苏一冉将玉佩缠在自己腰上,迫不及待就跑到门口,试探禁卫会不会放她出去。
谢玄昭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目光幽幽地盯着苏一冉离开的背影,向暗处的影卫命令道:“看好她,不要放跑了……”
万州,端王府。
端王靠在榻上,面容苍白,昔日盛京最受追捧的九皇子,谢玄兴,文武双全,如今被一波波杀手截杀,只能龟缩府中。
即便如此,从京中派遣而来的杀手还是源源不断。
好几次,端王都一脚跨进鬼门关,愣是被神医谷的女神医活生生地拉了回来。
幕僚张宛白翻看着京中传来的信件,“虽然萧若烟擅做主张,好在最后还是进宫了,不算白费了我们的布置。”
提出谢玄昭和萧若烟有口头婚约的官员,是端王买通用来办事的,一次性的棋子。
端王闭着眼,“看最新的消息。”
张宛白翻到最下面的一张,目光凌厉。
兽首卫,监察文武百官,是谢玄昭手底下人数最多的死士组织,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是兽首卫。
张宛白面色凝重,这要是真的,完全就断绝了他们和朝臣勾结的可能。
他继续往下看,便看到了护城河通往冷宫的密道,有这条密道在,只要他们找准时机杀了谢玄昭。
谢玄昭无子,便是王爷的机会。
张宛白确认道:“这消息是否可信?”
端王:“已经派人查过了,兽首卫里能佩戴十二生肖兽首的,是他们的头,每人各掌管着一部分的兽首卫,有些在京城,有些分布各州,其它的不得而知。”
好在萧若烟知道事情的轻重,没有随便将消息写在纸上,而是约了他的人面谈,情报是以密文的形式送到万州的。
“密道也查看了,确实是有,但是被堵死了。”
端王拧着眉,“要避开皇城巡视的守卫疏通密道,耗时耗力。”
“可是有了这条密道,我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张宛白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密道肯定是要通的。
他继续看着情报,手突然一顿,“有个女人和他同吃同住,形貌若仙……甚至同坐龙辇。”
张宛白长吸一口气,他和端王将萧若烟送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萧若烟接近谢玄昭。
有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在,萧若烟会比其它人更容易接近谢玄昭。
现在萧若烟还有机会吗?
端王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此女,天地师君亲,一样没放在眼里,见了谢玄昭也不跪……心中也不惦念父母亲人。”
张宛白惊疑不定:“见君不跪,没被砍了?”
端王冷睨了张宛白一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若是一个死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意的。
“若是此人能为我所用,我的胜算会更大。”
没人比端王更了解谢玄昭了,这个像是疯狗一样的皇兄,一点刺激就会逼他发疯,比如他的生母,宁芯玉。
“只要让她厌了谢玄昭……”
说话间,外面传来守卫的回禀,“王爷,姚神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