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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满载渣土的重型卡车

    “刹车……刹车没了!”

    王德彪喉咙里挤出一声惊恐的嘶吼,双手本能地攥住方向盘,试图控制车辆,稳住方向。

    但方向盘此时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王德彪惊慌失措右手发力过猛,方向盘在他手中猛地向右侧滑转!

    整辆满载的卡车在失去制动的巨大惯性下,被这一拧直接带偏了方向。

    车身不受控制地向右前方甩去,速度丝毫不减。

    沉重的卡车如同一头被失去束缚的钢铁蛮牛,直直朝着右前方的并轨点猛冲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卢锡平的黑色座车正从贵宾通道快速切入主路。

    司机看到了右侧突然冲来的庞大黑影,瞳孔骤缩,多年的驾驶经验让他瞬间判断——

    必须加速抢在卡车前面!慢一步就会被拦腰撞上。

    他猛打方向盘,同时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咆哮,试图加速冲过并轨点。

    然而,那辆失控的卡车在最后一刻,引擎竟也发出一阵异常的轰鸣。

    或许是王德彪慌乱中无意识猛踩了油门,又或许是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卡车的速度竟在瞬间又提升了一线。

    本就失控横摆的车身,以更刁钻的角度,更快的速度,如同预判般截断了黑色轿车的前路。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轰!!!”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撕裂了清晨的空气。

    重型卡车满载渣土的车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黑色轿车的右后侧门偏后的位置。

    撞击的瞬间,轿车的车身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呻吟声。

    防弹玻璃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炸开蛛网般的裂纹,旋即向内崩碎。

    坐在右后座的卢锡平,在撞击发生的刹那,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起,又猛地被安全带勒回座椅。

    他看到右侧车窗外的景象瞬间被一个急速放大的黑色车头填满,紧接着便是玻璃爆裂的脆响和金属挤压的轰鸣。

    剧痛从身体右侧传来,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巨大的冲击力挤压着他的胸腔,安全气囊猛地炸开,糊在他的脸上。

    玻璃和金属碎片飞溅。

    一块尖锐的玻璃碴划开了他的脸颊,温热的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的右臂被变形的车门结构死死卡住,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传来骨头碎裂的剧痛。

    车辆被撞得横向旋转,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斜着撞上了最左侧公路护栏,才勉强停下。

    浓烟和灰尘从引擎盖下冒了出来。

    短暂的死寂后,是尖锐的耳鸣和远处传来的其他车辆急刹的噪音。

    卢锡平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火辣辣的疼痛。

    他试图移动左手去解开安全带,却发现左臂也沉重得不听使唤,只是软软地垂着。

    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和鼻腔。

    透过破碎的车窗,他能看到外面混乱的景象:

    前车的护卫正在疯狂地跳下车往回跑,有人在大声呼喊,远处传来其他司机惊恐的喇叭声。

    而他涣散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越过破碎的玻璃,落在了那辆肇事的卡车上。

    卡车司机王德彪的头无力地垂在方向盘上,额角撞在玻璃上,鲜血糊了半张脸,生死不知。

    卢锡平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快速剥离身体,剧痛奇异地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断下沉的虚脱感。

    然而,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的思维却陷入了一种反常的清晰,像一盏油尽前的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

    视野里的血色和混乱,反而成了开启记忆闸门的钥匙。

    就在这一片逐渐模糊的感知中,王德彪那张因撞击而扭曲的脸,在他眼中开始变形。

    它变成了另一张脸——一张属于多年前那个被他撞下路基的男人的脸,充满惊恐和绝望。

    又变成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和最后躺在ICU里苍白的小女孩……

    无数被他轻描淡写下令“处理”掉、或是间接因他而家破人亡的面孔,此刻如同潮水般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碰撞声、濒死的呻吟……

    那些他从未在意过的声音,此刻无比清晰地在他耳边回响。

    “聒噪的东西,清净了。”

    他当年对手下说这句话时那种掌控生死的优越感,此刻变成毒液,反噬回他自己的心脏。

    此刻,他的世界是真的彻底清净了。

    “……报应……吗?”

    卢锡平喉咙里咯咯作响,想发出声音,却只有血沫涌出。

    原来那些死在车轮下的人……临死前是这种感觉?

    冰冷、窒息、无边的恐惧,还有……不甘。

    他那么小心地防备着龙城内部的“意外”,防备着可能来自其他家族的暗杀。

    却从没想过,“意外”会以这种方式,在他认为最志得意满的路上,等着他。

    用一场最普通的,也是最残酷的车祸。

    像他曾经施加给别人的那样。

    卢锡平的意识开始迅速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视野边缘向中心侵蚀。

    他最后看到的,是车窗外快速接近的护卫,和他们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

    还有远处,那辆毫发无伤的头车——那是他安排开道的护卫车。

    讽刺的是,它没能起到任何保护作用。

    护卫们试图撬开车门,但变形的结构死死咬合。

    有人从破碎的车窗伸手进去,摸索着解开卢锡平的安全带。

    “长官!坚持住!”

    “叫救护车!快!”

    呼喊声在卢锡平耳边越来越远,变得模糊不清。

    他被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拖出来,平放在路面上。

    有人按压他的胸口,有人对着对讲机疯狂呼叫。

    但一切都太晚了。

    卢锡平圆睁着眼睛,瞳孔已经彻底涣散,凝固着最后时刻的痛苦,以及一丝恍然。

    他的胸膛不再起伏。

    脸上和身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在清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那辆肇事的卡车斜横在路中,引擎盖扭曲变形,冒着淡淡的青烟。

    而司机王德彪被护卫们从驾驶室拽出时,也已没了呼吸——

    撞击的瞬间,他的颈部遭受了致命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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