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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软骨头

    陈青闱回头看向那些大肚子货船,单单是一艘大造价就不便宜,三艘绝不止二万两。

    “大人,三艘会不会太多了?”

    陈砚应道:“三艘船,方便他们三人分。”

    按照陈砚心中所想,十三艘货船都该留在松奉,不过这般做有些太绝了,容易损害名声。

    三艘旧货船抵二万两纹银,这叫君子爱才,取之有道。

    陈青闱万万没料到陈砚是因这个理由才要三艘船,一时哑口,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砚吩咐人将那三名西洋商人押上船,浩浩荡荡离开了贸易岛。

    待他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还没让陈砚帮忙给他媳妇带个口信。

    很快他就忙得忘了自己还有媳妇孩子了。

    自陈砚的船离开后,围在码头附近的炮船尽数离开后,不少西洋商人要离岛,他需得一一检查记录,忙得晕头转向。

    待到天黑看不见,他才意识到自己午饭和晚饭都未吃,更是连口水都没喝上。

    而他的手脚已经不像是他的了。

    陈青闱双眼发黑,整个人险些栽倒。

    好在陶都考虑周到,给他在市舶司收拾出了一间空房,还派了个人来领他回去休息。

    陈青闱深一脚浅一脚挪回市舶司,往床上一滚,便睡得人事不省。

    下头的人来跟陶都禀告时,陶都摇摇头:“虽年轻力壮能干活,终究还是缺少锻炼,多待些时日也就好了。”

    到那时也就适应了。

    ……

    昏暗的房间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四周,一名身穿杂宝纹深衣的中年男子靠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四名小厮,在其对面的地上瘫躺着一胖男子。

    此时,男子手脚均戴着沉重的铁链,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尽是血污,只那张胖脸毫发未伤,却被眼泪鼻涕糊满。

    胖男子已没了力气哭嚎,只能小声抽泣,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地上,染湿了头发。

    坐着的中年男子冷笑:“胡德运,别硬扛了。”

    闻言,胡德运委屈道:“刘老爷,我也不想啊,可那陈砚把我的妻儿老小都扣押住了,我背叛他,我妻儿老小都得死。”

    他说话时,感觉浑身的伤口都在疼。

    胡德运哭得更狠,眼泪鼻涕一起流:“刘老爷您只要帮我救出妻儿老小,您就是让我去敲登闻鼓告陈砚,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刘洋浦恼怒:“我去救你妻儿老小,陈砚还能不知道你在我们手里吗?”

    这与直接告知陈砚,胡德运要背叛他何异?

    如此一来,他们费力抓的胡德运就是一枚弃子。

    何况松奉府衙被陈砚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连安插个眼线都不能,还想去救人?

    胡德运分明是在刁难于他。

    “看来你受的罪还不够,”刘洋浦转头对身边的人道:“再给他用刑。”

    身后的人应了声,手上缠绕着鞭子,缓缓朝瘫在地上的胡德运走去。

    胡德运惊恐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人,浑身颤抖。

    这鞭子上有倒刺,抽打在身上,再一拉,就会刺破一层皮肉,非常疼。

    胡德运极力往后躲闪,手上和腿上的铁链发出“铛铛”的响声,仿佛在代替他哭喊。

    鞭子依旧落在他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哀嚎一声,他清晰得感觉到后背多了一条划痕,温热的血染湿衣服后,将衣服牢牢黏在他的伤口上。

    胡德运的眼泪跟不要钱一般往外淌,带着哭腔道:“刘老爷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别打……啊……”

    嘈杂的声音吵得刘洋浦更烦躁,浓重的血腥气也让他不适。

    他不愿再待在此处,吩咐那人狠狠收拾胡德运后出了那屋。

    将门一关,血腥气就淡了不少。

    身后依旧是胡德运的鬼哭狼嚎,从“刘老爷饶命”到“黄老爷饶命”,再喊到“王老爷饶命”,将八大家的主事人都给喊了一遍。

    刘洋浦气冲冲回到花厅,此时其他七人正坐在花厅品茶,见他过来,就问道:“怎么样?”

    刘洋浦怒气冲冲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一打就哭喊求饶,一停就让救出他的妻儿老小,也不知道骨头是硬还是软。”

    黄明道:“这会儿还能想他妻儿老小,就是还没折磨够,依我看该下狠手。”

    “下了狠手,被陈砚一眼看出来,还怎么会信任那胡德运?”

    刘洋浦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尽数朝着黄明发泄。

    黄明反唇相讥:“有本事去对付陈砚,别对我嚷嚷。”

    刘洋浦一拍椅子扶手,怒而起身,却被王凝之阻止。

    “如今我等被陈砚逼到绝境,唯有众人一心,才能解决困境。”

    刘洋浦暗暗磨牙,终究还是压下怒火坐了下来。

    王凝之看向其余七人,缓声道:“想要对付陈砚,胡德运是最容易的突破口,如今人已在我们手里,大家多想想如何将他收服。”

    徐知道:“胡德运已将法子告知我等了,救出其家眷,他就归降。”

    众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若他们能从松奉府衙救人,陈砚又有何惧,更不必大费周章拿下胡德运。

    宁王未谋反前,他们时常与胡德运坐在一块儿议事,虽有几家换了主事人,然如王凝之等还是足够认出在锦州蹦跶的胡德运。

    起先他们看到胡德运在搞事,便想捉拿胡德运,可那胡德运消息极灵通,他们刚要动手,胡德运就跑了。

    胡德运当年任一府之尊,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他们是万万没料到如今的胡德运连柴房、破庙都能住。

    面对线人时,胡德运又非常大方,银子是几两几两地给,甚至连他们邻居家的下人都能收买。

    若非胡德运帮刘府一名送菜的菜贩子的娘治病,让刘洋浦有所察觉,就连刘府都要被胡德运安插眼线了。

    此举彻底激怒了刘洋浦,也让另外七家心慌。

    再让胡德运这么发展下去,他们就都在胡德运点眼皮子底下了。

    这绝不是他们能容忍的。

    这几个月,明面上是度云初卡住船引,实则他们的困境是陈砚造成。

    他们便想抓了胡德运,利用胡德运对付陈砚,将这拦路虎收拾的同时,也解决他们的困境,此举可谓一石二鸟。

    他们就利用那菜贩子提供假消息,将隐藏极深的胡德运引出来,一举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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