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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到了。

    三天后。

    安达曼海。

    就是这个路线

    夜色如墨,咸湿的海风裹着柴油味。

    货轮“长月号”静静地漂浮在远离航道的海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没开航行灯,也没鸣笛,它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顶上的雷达在旋转。

    一艘冲锋舟划破浪涛,悄悄开到长月号侧面舷梯旁。

    项越第一个攀上舷梯,身后,是小六、刑勇、疤蛇等十名精挑细选的兄弟。

    他们身着黑色作战服,动作敏无声,在甲板站定。

    刘成济在甲板上等着,一身唐装,海风里衣角翻飞。

    “来了。”看到走上来的项越,点了点头。

    “舅舅。”

    刘成济没废话,挥手在前面带路:“东西都准备好了,跟我来。”

    他领人进了船舱深处,打开改装过的集装箱门。

    浓烈的枪油味扑面而来。

    里面,居然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项越探头一看,好家伙!集装箱不大,里面塞满了装备。

    墙上挂着一排排微冲,枪身幽暗,弹匣插得齐整。

    墙边堆着木箱,敞开的能看到里头是黄澄澄的子弹、墨绿的手雷。

    战术背心、夜视仪......码在一边。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只多不少。”

    刘成济指着角落里两个被油布盖着的长条形箱子,

    “另外,我自作主张,给你多准备了两样好东西。”

    他走过去,掀开油布。

    左边是一支极长的步枪,枪管粗壮,支架厚重,看着就知道杀伤力超强,巨大的枪身诠释什么叫暴力美学。

    另一边,是几块用防静电膜包着的小方块块。

    “巴雷特,能让你们在千米之外,敲开乌龟壳。”刘成济拍了拍巴雷特的枪托,

    “这些橡皮泥,看什么不顺眼,直接给他换个造型,都会用吧?。”刘成济拍了拍箱子。

    项越眼睛都在放光。

    这两样东西,是绝对的大杀器。

    “谢谢舅舅。”

    “先别急着谢。”刘成济合上油布,又领他往隔壁舱室走。

    推开门,消毒水的味道就冲出来。

    里头大灯开着,手术台,监护仪,药品柜......

    居然是个手术室!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正在调整设备,旁边站着两个年轻护士。

    “这位,是香江最好的外科医生,李教授。”

    “处理枪伤和刀伤,他是权威。”刘成济介绍道,

    “小越,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但你给我记住,一旦有兄弟受伤,就立刻想办法联系我!我让船就在这片海等着!听到没有?”

    刘成济看着项越,眼里藏不住的关切。

    项越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舅舅。”

    “去吧。”刘成济不再多言,用力拍了拍项越的肩膀,“活着回来。”

    半小时后。

    十一人整备完毕,背包沉得坠肩,枪械贴身放,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感觉安心。

    项越在船舷边跟刘成济点了下头,顺着软梯滑下冲锋舟。

    “出发!”

    一声低喝,十一人顺着舷梯,滑到冲锋舟上。

    马达低吼,船头翘起,朝着海岸线疾驰。

    刘成济站在甲板上,望着小船光点越来越弱,最终被黑暗吞没,久久未动。

    ......

    冲锋舟在海面上颠簸,浪花不断拍脸,再被海风一吹,真和刀子刮脸无异。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他们即将踏上一片无法无天的土地。

    在离海岸线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他们关了马达,换上船桨。

    十二月的老缅,夜风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水汽,闷热的触感扑在脸上黏腻腻的。

    桨叶小心探进水里,船像片树叶,飘进茂密的树林。

    大概就是这样。

    越靠近,空气中植物腐烂的味道越重,裹着湿气往人鼻孔里钻。

    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道是潮水推着烂木头,还是别的什么。

    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在深处啼一声,声音怪得很。

    “嘶!”疤蛇忽的倒抽凉皮,缩了下脖子,手往脖领里一掏,扯出个黑乎乎软软的,还在左右扭动的东西。

    “操,什么东西!”

    小六举着手电瞥了一眼:“出息,应该是水蚂蝗,这地方,鸟不拉屎蚂蝗多!”

    “妈的,还没上岸就给老子来个下马威。”疤蛇骂骂咧咧,又检查了一遍袖口和裤腿扎紧没。

    刑勇在船头嗤笑:“瞧你的出息,蚂蟥能比绑匪还厉害?”

    “滚蛋,吸的不是你!”疤蛇回嘴。

    黑暗里,绿莹莹的光点一闪而逝,像是某种腐烂木头上的菌类,又像是活物的眼睛。

    几人不由扭头,整个人都瘆得慌。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和他妈闹鬼似的!

    没几分钟,船底擦着淤泥停下。

    四下寂静,只有水波晃动船身的声音。比刚才在海上更压抑,仿佛这片林子正在审视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上岸!”项越发令:“按顺序,下。注意脚下,泥很深,别还没到地方就栽了。”

    他第一个跨出船帮,军靴陷进黑泥里,海水混着泥浆灌进靴子。

    妈的,这触感,项越一阵犯恶心,但是能怎么办?打仗就这条件!

    后面的人依次跟上,脚踩在淤泥里,每次落脚都和背了个人似的,一插一拔能有十几斤重。

    所有人握紧了枪,眼睛四处转,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界。

    远处,又传来怪鸟的啼叫,短促,带着点凄厉。

    胆最大的项越听着都缩了缩脖子:“速度,全速前进!”

    众人忙不迭往和蛇头约定的地点急行军。

    按照约定,他们在红树林的边缘地带集合。

    走了大概半小时,项越看了下设备上的经纬度,四处打量了眼,就是这里了。

    他打开红外线信号灯,闪了三下。

    几分钟后,林子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瘦小黝黑的男人,领着七八个同样精瘦、黝黑黝黑的本地人走了出来,几人手里都拿着AK。

    项越看了一眼,呵呵,保险都开着呢,这群人不是善茬!

    垂在身侧的手打了个手势,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了点大腿外侧。

    疤蛇、刑勇等人面色不变,几瞬的时间便调整好重心,原本搭在背包带上的手,垂落到腰间,那是放手枪的位置。

    他们的家伙都藏在包里,从外面看,只是行囊沉重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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