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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 校长来了!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四蹄雪白,鞍辔鲜明。马背上的人一袭玄色常服,外罩墨青斗篷,身形挺拔。秋风扬起斗篷下摆,露出腰间一块羊脂玉牌,超品国公的身份象征。

    他身后跟着两骑。左边是个铁塔般的壮汉,虎目圆睁,按着刀柄;右边是个面容冷峻的汉子,一身常服在阳光下泛着暗光。

    “是威国公!”年长士子失声低呼。

    茶摊老板手里的铜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四溅,他却浑然不觉,只瞪大了眼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主道上的行人早已自发避到两旁。卖烧饼的忘了吆喝,捧书的士子忘了翻页,连蹴鞠的学生都停下了脚,全都怔怔望着那三骑。

    马蹄声在学堂门前停住。

    程亮祭酒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深深一揖:“下官程亮,恭迎林校长!”

    他身后,所有教习、学生,齐刷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衣袖带风。

    林尘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递给迎上来的学堂杂役,目光扫过程亮身后那群年轻面孔,最后落在程亮脸上:“东西在哪儿?”

    他语气急促,眼中闪着一种罕见的光,是一种近乎灼热的期待。

    程亮直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颤:“在格物院第三实验室,王师傅他们守着,一刻不敢离。”

    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晚子时初成,运行了半个时辰,气缸往复三百余次,无一错漏!下官已命人详细记录数据……”

    林尘点点头,抬脚就要往里走。

    就在这时,程亮身后那十几个学生中,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林校长!”

    声音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敬。

    林尘脚步一顿,转头望去。

    那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庞尚存稚气,眼睛却亮得像两团火。他迎着林尘的目光,脸涨得通红,却挺直了脊背,又喊了一声:“学生拜见校长!”

    这一声像是点燃了什么。

    “学生拜见校长!”

    “拜见校长!”

    十几个学生,无论年长年少,齐声高呼。声音汇在一处,撞在学堂的高墙上,又荡回来,惊起了槐树上栖息的雀鸟。

    路边茶摊上,三个士子看得呆了。他们见过官员出巡的威风,见过大儒讲学的庄严,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幕——没有跪拜,没有谄媚,只有那一张张年轻脸庞上纯粹的、炽热的敬仰。那声“校长”,喊得真心实意,喊得铿锵有力。

    林尘望着这些学生,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一瞬。他抬手,虚按了按。

    喧声立止。

    “好好读书。”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转身,大步流星跨进学堂大门。程亮等人连忙跟上,脚步声杂沓,很快消失在照壁之后。

    主道上安静了片刻。

    然后,各种声音才重新活过来。卖烧饼的重新吆喝,士子们交头接耳,蹴鞠的学生一脚把球踢得老高。

    茶摊边,年长士子缓缓坐下,端起凉透的茶碗,一口气灌下去。茶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上擦。

    “看见了吗?”他哑声说。

    “看见什么?”方脸青年还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

    “大势。”年长士子放下茶碗,碗底磕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这就是大势。”

    瘦高个沉默良久,忽然道:“明年……我还考。考不上举人,我就来考京师大学堂的工科。我打听过了,只要术算过关,格物基础好,就有机会。”

    方脸青年扭头看他:“你爹能答应?你们家可是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瘦高个苦笑,“我爹考了二十年,还是个秀才。如今这世道,圣贤书当然要读,可只会读圣贤书……”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远处,学堂钟楼传来悠长的钟声。

    铛——铛——铛——

    那是上下课的信号。很快,各个院落里涌出更多学生,青衿如潮,谈笑风生。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将来会成为知府、尚书、将军,或许会远渡重洋,或许会扎根乡野。

    但此刻,他们只是学生。

    而他们的校长,正穿过重重院落,奔向那间或许将改变整个时代的实验室。

    秋阳正好,槐叶金黄。

    从学堂大门到格物院,林尘几乎是在小跑。

    程亮跟在他身侧,脚步有些踉跄,却努力跟上节奏,一边走一边急促地介绍:“……气缸是王师傅带人铸的,前后废了七次,最后这次用了您说的‘球墨铸铁’法子,掺了镍和铬,韧性好了许多。密封用的是浸油麻绳和铜垫圈,但最关键的还是活塞——”

    “活塞怎么了?”林尘脚步不停,目光如炬。

    “按您图纸上标的精度,咱们的工匠死活做不出来。”程亮喘了口气,“误差太大,一动就漏气。后来是物理科的刘教习想了个法子,他带学生做了台‘水力镗床’,用水轮带动的,才把气缸内壁镗得光滑,活塞也能磨到严丝合缝……”

    格物院在学堂最深处,是座独立的三进院落。青砖灰瓦,看起来朴素,但推开厚重的包铁木门,里头别有洞天。前院是讲堂和图书室,中院摆满各种测量仪器和模型,后院才是实验室。

    还未进后院,已能听见隐约的“哐当”声,有节奏地响着,夹杂着金属摩擦的锐音。

    林尘推开门。

    后院比前头宽敞许多,三面都是高窗,秋日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飘浮的微尘。院子中央搭着个木棚,棚下便是那台机器——

    约莫半人高,主体是个硕大的铸铁圆筒,黑沉沉地泛着金属冷光。

    圆筒一端连着个巨大的飞轮,此刻正缓缓转动,带动连杆往复运动。飞轮旁是座砖砌的炉子,炉火正旺,上面架着个铜制锅炉,蒸汽从锅炉顶部的阀门喷出,凝成白雾,在阳光下氤氲。

    机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二十余人。有穿着青衿的学生,有袖口沾满油污的工匠,还有几个教习模样的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盯着那台“呼哧呼哧”作响的铁家伙。

    听见门响,最外围的人转过头,看见林尘,眼睛倏地睁大。

    “校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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