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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12章 毅后临危拒屈膝,孤臣一力挽狂流

    燕王喜听得这话,原本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双眼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急切地向前探身:“哦?乐间将军有良策在手?快快详细道来!”

    乐间肃然颔首,沉声道:“血衣侯赵诚的勇武,早已传遍天下,其麾下血衣军更是清一色以一当百的虎贲之士。

    这一点,我等必须正视,绝不可有半分轻视。”

    “但诸位也需知晓,那血衣军满打满算不过三万之众,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却也正因此,他们损耗不起。

    死一个便少一个,再难补充。”

    “反观我大燕,算上各州郡驻军与边境守军,尚有三十万大军可供调遣。”

    “除此之外,我们更可借力打力,引东胡之兵为我所用。”

    自秦国崛起称霸以来,燕国向来奉行保守避战之策,乐间空有满腹韬略却无用武之地,如今燕国已至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正是他一展所学、力挽狂澜之时。

    是以他立于殿中,身姿挺拔,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目光灼灼地扫视着群臣。

    众人见他胸有成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仍满心疑惑地追问:“借助东胡之力?”

    “那东胡本是异族蛮夷,与我燕国积怨已久,平日里不来趁火打劫已是万幸,怎会愿意与我们联手抗秦?”

    乐间目光坚定,掷地有声:“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东胡固然是异族,与我燕国有多年仇怨,但他们亦是秦国的眼中钉。

    秦国欲夺我燕国领土,我们不妨暂且割让部分土地为诱饵,将东胡引入境内,让他们与血衣军正面抗衡,我等再集结主力,伺机反扑。”

    群臣闻言,纷纷面露惊异之色,不约而同地看向乐间,心中暗忖,这番谋略,果然暗藏玄机,并非纸上谈兵。

    但仍有大臣心存疑虑,迟疑道:“不过,即便借了东胡之力,那些蛮夷之兵,恐怕也不是血衣军的对手吧?”

    对此,乐间早有深思熟虑,从容答道:“自然,若论正面交锋,东胡确实未必能敌完整建制的血衣军。

    但诸位试想,若是一支已经折损大半、疲惫不堪的血衣军呢?”

    “这……”

    群臣顿时陷入沉思,一个个眉头紧锁,暗自推演其中关节,随后又纷纷抬眼,带着探寻的目光望向乐间,静待他后续的谋划。

    乐间继续说道:“想要让血衣军折损元气,便需步步为营,用三道防线层层消耗。”

    “以那血屠赵诚的行事风格,他攻打燕国,定然会直奔蓟城而来,如此一来,易水关便是他必经之路。

    易水关乃燕国国门,依山傍水,城墙高厚,历来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即便血衣军人人如龙、勇不可当,想要攻破此关,也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后,我们将大部分兵力集结于蓟城,构筑第二道防线,全力死守。

    陛下则亲赴边境,借助边军之力,搭建最后一道防线。”

    “待血衣军突破蓟城防线赶来之时,陛下再下令边军后撤,将东胡大军放入境内。

    如此一来,便以东胡之众构筑第三道防线,继续消耗血衣军的有生力量。”

    “经此三层削弱,等到血衣军抵达最后一道防线时,早已是长途跋涉、连番苦战的疲惫之师。

    以我燕国边军常年与东胡作战的精锐战力,难道还惧一支强弩之末的残兵吗?”

    听闻这一番环环相扣的谋划,殿中众臣连同燕王喜皆是面露狂喜之色,原本凝重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不少。

    “听起来……倒确实大有希望!”

    “那血衣军不过区区三万人,经易水关、蓟城、东胡这三番折损,抵达边军防线时,必然已是元气大伤。

    我燕国防边大军常年与东胡周旋,乃是国中最后的精锐之师,对付一支疲惫残兵,自然不在话下。”

    “此番谋略当真是妙极!”

    “只是,如今该派何人去镇守易水关?这分明是九死一生的死任务啊。”

    众人心中都清楚,无论是镇守易水关,还是留守蓟城担任第二波防守的诱饵,皆是凶多吉少,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是以殿中瞬间陷入沉默,没有几人愿意主动请缨。

    乐间却是胸有成竹,朗声道:“这一点,我早已物色好人选。”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手掌。

    随着掌声落下,一名身着甲胄、须发半白的老将,从群臣末尾缓步走出。

    他步伐沉稳,目光坚毅,走到殿中躬身行礼:“末将卿秦,参见大王。”

    乐间在一旁补充道:“卿秦将军曾参与鄗代之战,屡立战功,战绩斐然。

    他最擅长的便是防御之战,深谙守城之道。

    易水关易守难攻,由他前往镇守,再合适不过。”

    卿秦自然明白自己此行的凶险,眸中闪烁着悲壮的死志,语气却无比坚定:“臣定不负大王与将军所托,即便全军战死易水关,也绝不让血衣军轻易前进一步!”

    “好!”

    燕王喜高声喝彩,当即下令道,“传朕旨意:封卿秦为镇关侯,暂授镇关大将军之职,统领守军镇守易水关。

    其家眷赐黄金百镒、良田千亩,妥善安置,朕亲自为其担保,绝无半分亏待!”

    卿秦心中又惊又喜,连忙俯身叩首:“多谢大王隆恩!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燕王喜随即又看向乐间,问道:“那蓟城的防守,又该交由何人负责?”

    乐间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臣亲自坐镇。

    除此之外,朝中还有几位极为忠君爱国之辈,也愿与臣一同留守蓟城,共抗血衣军。”

    说罢,他再次拍了拍手。

    随着掌声响起,三名身影从群臣后方走出,两人是英气勃发的年轻人,一人是气度沉稳的中年人,走到殿中齐齐躬身行礼:

    “臣荆轲,参见陛下!”

    “臣高渐离,参见陛下!”

    “臣田光,参见陛下!”

    这些人本是太子丹麾下的主战派,如今太子丹在灭武安一战后下落不明,燕国危在旦夕,朝中无数人主张降秦,唯有他们决意继承太子遗志,死守燕国。

    荆轲不仅是燕太子丹的挚友,更是燕国秘卫“易水寒”的掌控者之一,此前派往秦国打探消息的寒蝉细作,便是由他亲自指挥调度。

    高渐离则是“易水寒”的副统领,与荆轲自幼相识,交情深厚,一手筑乐名动蓟城,战力亦是不俗。

    田光更是燕国闻名的节侠,智深而勇沉,早年便与太子丹一同谋划刺杀嬴政之事。

    后来因赵诚的出现,才暂时将矛头转向这位血衣侯,只可惜此前的刺杀计划未能成功。

    如今国难当头,三人决意联手,共赴这场关乎燕国存亡的最后保卫战。

    燕王喜见是他们三人,连连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原来是你们几位,甚好甚好!

    有你们三人与乐间将军一同镇守蓟城,定然能狠狠挫败血衣军的锋芒,为朕前往边境争取足够的时间。”

    田光再次躬身行礼,沉声道:“承蒙陛下信任,臣等定当死守蓟城,与城池共存亡,尽可能让血衣军在蓟城折戟沉沙,再难前进一步。”

    乐间看着群臣已然信服的神情,心中清楚,自己主张的抵抗之策,已然成功了大半,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实施。

    于是他上前一步,催促道:“陛下,事不宜迟,您与诸位大臣当即刻准备,启程前往北境。”

    “如今乱局尚未蔓延至燕国腹地,境内还算安稳,陛下可带着王宫侍卫与核心朝臣先行出发。”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幅燕国舆图,展开铺在殿中案几上,手指指着舆图上的边线说道:“此行有两个关键节点,我已提前去信与当地镇守将军联络妥当。”

    “其一,便是卢龙塞。

    此地乃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重要隘口,素有‘九峥天险’之称,是燕国与东胡之间的咽喉要道。

    我燕国在此地驻扎有重兵,且距离蓟城不过三百余里。”

    “若是易水关与蓟城未能拖延足够时间,卢龙塞便可作为第三道防线,继续阻滞血衣军的脚步。

    陛下抵达卢龙塞后,即刻下令让罗将军撤兵,将东胡大军放入境内,任由他们占领卢龙塞,与随后赶来的血衣军缠斗,拖延时间。

    而后让罗将军带领边军转移,另行构筑防线,再次消耗血衣军,陛下则可趁机从卢龙塞撤往平刚城。”

    他的手指随即向北移动,点在舆图北方的一处重镇之上:“平刚城位于北部边境,距离蓟城足有六百余里,乃是我燕国北方防御体系的核心节点。”

    “此地作为右北平郡的治所,是燕国专门为防御东胡而设立的五大边郡之一,作为北方军事重镇,驻扎着大量精锐边军。”

    “这里既是抵御东胡南下的关键防线,又控制着老哈河谷地与辽河平原的连接要道,是东胡进入燕国腹地的主要路线之一。”

    “只要陛下在此地开放老哈河谷通道,东胡见有利可图,定然会大举入侵,与血衣军正面碰撞。”

    “而平刚城地处燕山山脉以北,易守难攻,且与辽东、辽西两郡都有通道相连,便于陛下后续灵活退守。”

    “在此期间,也该派人密切关注战局,一旦发现血衣军与东胡两败俱伤,陛下便可派出精锐边军发动突袭,一举收回失地,重振燕国。”

    一番详尽的部署娓娓道来,群臣听得目瞪口呆,无不折服于乐间的深谋远虑。

    燕王喜更是大喜过望,只觉得燕国有望,连连赞叹:“不错,不错!此计甚妙,甚妙啊!”

    他当即转身,对着群臣高声下令:“众卿听令!即刻收拾家当细软,随朕迁都右北平郡!”

    群臣闻言,皆是一愣,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谁也未曾想到,燕国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迁都了。

    往日里,右北平郡地处边境,常年受东胡侵扰,乃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危险之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燕国的都城。

    可如今,面对血衣侯与血衣军的恐怖威慑,即便是凶悍的东胡,此刻在众人眼中,竟也变得如同小花猫一般安全可靠。

    一场仓促却浩荡的迁都行动,就此在蓟城拉开序幕。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豪绅巨富,此刻也顾不上体面,慌慌张张地指挥仆役打包金银细软、古玩字画,箱笼堆叠如山,车马喧嚣不绝,往日里繁华有序的蓟城,一时间乱作一团。

    燕王喜自然不会等这些人收拾妥当,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行装,带着王宫护卫军队率先启程。

    在他看来,大臣们能否跟上并不重要,只要他这位燕王不死,燕国便不算亡国。

    大臣没了,日后再征召便是,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卷土重来。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蓟城北门轰然敞开,一支绵延数十里的队伍匆匆出城,尘土飞扬,蹄声隆隆,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军队将燕王喜严密护卫在中军核心,紧随其后的是几位核心重臣,再往后,则是那些舍不得家当与家眷的官员,拖家带口,稀稀拉拉地落在后面。

    队伍的最后方,是那些消息灵通的城中豪绅,他们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家产都带走,马车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行进速度极为缓慢。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几日行程中,由于负载过重,队伍的速度越来越慢,前后距离也越拉越远。

    为了跟上大部队,这些豪绅不得不忍痛扔掉了许多贵重物品,沿途散落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倒是让路过的百姓捡了个大便宜,平白发了一笔横财。

    昔日面对赵诚的兵锋,韩国国君曾想过迁都,魏国国君也有过同样的念头,却都因局势发展过快而未能成行。

    谁也未曾料到,如今倒是让燕国抢先一步,成为了六国之中第一个因血衣侯而迁都的国家。

    ……

    易水关,又称关门城或燕之长城门,是燕国易水长城的西端起点。

    此地地处易水转弯处,西南与太行山脉相连,东南面向华北平原。

    易水从关城南边和西边流过,形成天然的护城河,与樊石山水汇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同时,此地还是燕上都蓟通向齐、赵等国的咽喉要地,也是护卫燕下都的重要屏障。

    其城墙高大,由夯土筑成,与易水堤防融为一体,墙高八丈,下宽五丈,上宽两丈,虽说比不得武安城那般雄伟,但也极为厚重。

    隔水观之,此地也是如同天堑一般,无从下手。

    当然,那是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对于血衣军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条小溪。

    就算是穿着铁甲,他们也能凭借强大的体魄渡水而过,更不要说如今墨阁把铁轨都铺到了河边来,种种庞大的蒸汽机械不断运输过来,正在哪里组装小型舰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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