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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营帐话别 军情急报

    青山客眼角的笑纹轻轻扬起,目光扫过独孤战时,带着点“看你怎么圆”的调侃。独孤战接收到那眼神,喉间低笑一声,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冉欣柔,声音里裹着点揭秘的神秘:“冉妹,先别忙着谢,你再瞅瞅这位——”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伸手往青山客那边虚虚一指,“这位青山大哥,可不是寻常江湖客。”

    冉欣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眼里的疑惑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

    “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那位青山客,听过没?”独孤战啪地打了个响指,笑容里满是“这下惊着了吧”的得意。

    冉欣柔手里的剑“哐当”一声差点掉在地上,她慌忙握紧,指节泛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又猛地涨红——惊的。她对着青山客深深福了一礼,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原、原来是青山前辈!方才……方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莫怪!”说罢双手将剑捧在胸前,姿态恭敬得像捧着稀世珍宝,“这剑太过贵重,晚辈实在不敢收……”

    “哎哎哎,这就见外了不是?”青山客爽朗的笑声震得廊下灯笼轻轻摇晃,他大手一挥,拍在冉欣柔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稳住她的慌乱,“叫什么前辈?方才都认了弟妹,哪有大哥送弟妹见面礼还往外推的道理?”他从腰间解下块玉佩,玉色温润,上面刻着只展翅的青鸟,往剑穗上一系,“这下配套了!这玉能安神,带着它,夜里走夜路都踏实。”

    冉欣柔捧着剑,指尖摸到玉佩的温润,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一半是受宠若惊,一半是暖烘烘的热。

    这时独孤雪走过来,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她先瞪了独孤战一眼,那眼神明摆着“就你嘴快”,转而看向独孤战,语气软了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听说你要出去闯荡?”

    独孤战脸上的玩笑劲收了收,点头时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股少年人的倔强:“嗯,出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啊……”独孤雪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划过他领口的盘扣,眼神里的担忧像薄雾一样漫开来,“就像片没边的大海,看着波澜壮阔,底下藏着多少暗礁漩涡,谁也说不准。你性子烈,像头刚长角的小兽,出去闯是好,可别忘了——”她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塞进独孤战手里,锦囊上绣着只小小的平安符,“这是用你小时候穿的肚兜布料改的,贴身带着,就当姐姐在你身边盯着你。”

    独孤战捏着锦囊,布料软软的,带着点熟悉的皂角香,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姐,我知道。”

    “知道就好。”独孤雪又看向冉欣柔,目光温柔了许多,“冉妹妹,战儿这性子急,出去容易莽撞,你多帮衬着点,遇事多提醒他三分。”

    冉欣柔赶紧点头,把剑抱得更紧了:“雪姐姐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独孤战在一旁“嗤”了声,却没反驳,只是偷偷往冉欣柔那边凑了凑,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那点别扭的温柔,像初春刚化的冰棱,偷偷在阳光下闪着光。

    青山客在一旁看得直笑,摸着下巴打趣:“瞧瞧瞧瞧,这还没出门呢,就开始上演‘姐姐多担忧’了?放心,有咱冉妹在,保管把你这愣头青看顾得明明白白!”

    独孤雪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行了,该走就走吧。记住了,累了就回家,家里永远有热汤等着。”

    独孤战用力点头,转身时特意挺了挺胸,像只即将展翅的雏鹰。冉欣柔握紧了剑,快步跟上,剑穗上的青鸟玉佩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替他们数着前路的脚步。

    窗外的竹影被晚风摇得沙沙作响,独孤雪指尖轻抚过茶盏边缘,釉色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微微颔首,鬓边银钗随着动作轻晃,目光落在弟弟身上时,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独孤战往嘴里丢了颗蜜饯,含混着思索片刻,才直了直身子。他腰间的佩刀随动作撞在桌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天后再走。”他望着姐姐鬓角新添的几缕银丝,声音软了几分,“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多陪你几日。前阵子你忙着盟里的事,我连好好跟你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独孤雪闻言,嘴角的弧度渐渐漾开,眼尾的细纹也染上暖意。她伸手在弟弟胳膊上轻拍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欣慰:“算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烛光落在她脸上,将那抹笑容映得愈发柔和,“那便依你。”

    独孤战正剥着橘子,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坐在姐姐身侧的青山客。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刚好落在青山客素色的衣襟上,衬得他气质愈发清逸。“姐夫,你什么时候回的?前几日我来,还听姐姐说你在外头忙着呢。”

    青山客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香在鼻尖萦绕。他笑意温和,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清润:“回来有些时日了,只是一直没闲着。”

    独孤战恍然大悟,又往前凑了凑,橘子皮的清香散了开来:“那姐夫你先前办的事,都妥当了?”

    青山客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茶盏沿上摩挲着:“还剩些收尾的功夫,快了。”他话语不多,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窗外的夜色,深邃的眼底藏着几分难辨的情绪。

    独孤战还想再问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身着黑衣的属下匆匆闯进来,单膝跪地时带起一阵风,烛火猛地晃了晃,将他脸上的焦急映得愈发清晰。他抱拳过顶,声音带着赶路后的喘息:“启禀堂主!”

    独孤雪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周身的气息陡然沉了下来。她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瓷片相碰的脆响让气氛瞬间紧绷:“说,何事如此慌张?”

    那属下深吸一口气,稳住声线汇报道:“前锋队伍已与黑衣人交手数次,其中两场是大规模厮杀,双方拼得极凶。”他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独孤雪眉头猛地蹙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天刀盟伤亡如何?”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前……伤亡已过两千。”属下的声音艰涩了几分,头埋得更低,“弟兄们拼得狠,可对方招式毒辣,实在难缠。”

    独孤战猛地攥紧了拳头,橘子瓣被捏得汁水淋漓。他往前一步,急切地追问:“那敌人呢?他们伤亡多少?”

    “敌人折损了三千人马。”属下连忙回道,语气里总算带了点底气,“我们在人数上占了些优势,总算略胜一筹。只是……只是黑衣人像是杀不尽似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弟兄们怕是撑不了太久。”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独孤雪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窗外的风卷着残叶掠过廊下,发出细碎的声响。独孤雪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顿,目光扫过烛火中跳动的光影,语气沉稳如磐石:“我知道了。你带人继续盯着前线,哪怕是风吹草动——哪怕只是黑衣人换了岗哨的时辰,都要立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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