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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98章 池畔垂钓

    吴越抓起骰子随手一掷,动作随意得像是在丢石子,行棋更是毫无章法,全凭一时心情。明明一副好局,经他几番胡乱落子,硬生生搅得一塌糊涂。

    偏生他毫无自知之明,每一局都玩得兴致勃勃,就算输得干干净净,也半点不恼,反倒乐呵呵地扒拉着骰子和棋子,认真分析自己哪里运气不好,该如何转运。

    莫良弼坐在对面,指尖捏着棋子,看着吴越稀烂的赌技,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闷,浑身都不得劲,连吐槽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纵横赌桌数十年,见过赌技平庸的,见过输不起耍无赖的,却少有见过这般把烂牌玩得理直气壮、还乐在其中的人。

    莫良弼心中暗自叫苦,就算是当年吴岭在世时,也不会这么“摧残”他!

    可偏偏此刻有求于人,半点不敢扫了吴越的兴致,只能强忍着心底的“折磨”,脸上堆着违心的笑容,陪着他继续玩下去。

    最后,莫良弼实在熬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仗着“长者”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劝道:“博戏终究只是怡情之乐,当不得真。“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否定了。

    ”王爷正当年,合该将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颇有些劝君回头是岸的意味,潜台词更是直白,别再折腾这烂赌技了,干点正事吧!

    吴越抬眸看了莫良弼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慢悠悠地问道:“国公你呢?”

    莫良弼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神色一沉,语气里多了几分沧桑与释然,“我老了,不中用,这辈子也就这样。如今只盼着能安度晚年,便心满意足了。”

    他这话半是自谦,半是表态,明明白白地告诉吴越,自己没有任何野心,只想平安度过这次无妄之灾。

    莫良弼告辞离开后,暖阁里的喧闹顿时散去。

    吴越放下手中的棋子,转头看向侍立在一旁、全程沉默的陈彦方,认真问道:“我玩得很差吗?”

    不待陈彦方开口,他又自顾自地嘀咕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先前在并州跟他们打麻将,我还赢了好几局呢,怎么到了双陆就不行了?”

    陈彦方默默把到了嘴边的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暗自腹诽,你赢那几局,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在场的都是新手,大家打得都很烂,不过是矮个里拔高个,才显出你来了!如今遇上莫良弼这等纵横赌桌几十年的老赌家,自然就现了原形。

    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口。

    大吴的权贵骨子里都带着几分傲慢,可当他们真心想办成一件事时,又总能放下身段,让对方感受到十足的妥帖。

    毕竟他们的终极奉承对象是皇帝。

    莫良弼亲自登门拜访,算是把吴越这边“打点”明白了,可段晓棠也绝不能忘了。

    若是直接通过吴越向段晓棠“施压”,万一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反倒会适得其反。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莫家亲自出面安抚,当面表达清白之心,解开误会。

    可莫家上下左看右看、仔细盘点了一圈,竟发现自家和段晓棠之间,压根没有任何直接来往的经历。

    照理说,段晓棠如今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在朝堂上就算不是跺跺脚就能震三下的人物,也绝非无名之辈。

    可偏偏她性情孤僻,不喜应酬,竟和勋贵世家少有交集。

    段晓棠的社交圈大多局限在南衙,尤其是右武卫内部,和其他勋贵府邸几乎没什么往来。

    莫家若是真想找关系搭线,倒也能找到,只是要辗转好几道弯,中间环节太多,难免会出纰漏,实在不够保险。

    思来想去,莫家最终把主意打到了白旻身上,请他牵线搭桥。

    毕竟在世人眼中,段晓棠最熟悉的勋贵,便是梁国公府白家。

    白旻这两年渐渐接触朝堂实务,加之对段晓棠的行事性情多有了解,爽快地答应帮忙传话,只是也明说了,他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一试。

    他心里清楚,论公论私,自己和段晓棠都没有多深的交情。哪怕在外人眼中,他们关联颇深,但恐怕在段晓棠看来,自己也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微强些的外人罢了。

    一道托情,经白旻转达给白秀然,再由白秀然传话,几番周折下来,终于传到了段晓棠耳中。

    段晓棠倒是爽快,直接答应了见面,约定在徐家一晤。

    前来赴约的是莫良弼的孙子莫伟彦,未来谭国公府的继承人,也是莫丽卿的便宜大侄儿。

    白秀然小时候遇见他,还得规规矩矩地称呼一句“哥哥”,虽说这位哥哥年长了十余岁,辈分上却实打实是同辈。

    至于为何不是莫伟彦的父亲出面,说起来也有些唏嘘,他父亲早逝,没能活过莫良弼。

    今日的关键人物是段晓棠,自然是客随主便。

    众人一同坐在徐家的小池塘边上垂钓,就算外头寒风阵阵,也丝毫不影响兴致。每个人都裹得厚实,锦袍加身,手炉揣在怀里,倒也不至于冻着。

    白旻居中,先给双方做了介绍,随后转头看向段晓棠,笑着调侃道:“听说你新换了鱼食方子,近来垂钓,收获颇多?”

    段晓棠摆了摆手,不居功自傲,实话实说,“主要是小池塘的鱼没什么见识,不知道人心险恶,容易上钩。”

    一旁的徐昭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鱼多了,总有几条傻的。”

    段晓棠连连点头应和,“所以说,以前只盯着大江大河钓鱼,实在是走了弯路。”

    莫伟彦手里握着鱼竿,姿势有些僵硬,眼珠子瞪得溜圆,比平日里看牌时还要紧张,死死地盯着水面的浮漂,生怕错过鱼咬钩的瞬间。

    他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新奇,“不瞒诸位,我这辈子,还没钓过鱼呢!”

    对方是友非敌,段晓棠自然不会大开嘲讽,说什么“人生不完整”的浑话。

    她转头看向莫伟彦,真诚地解释道:“钓鱼这事儿,最适合独处。身边有人要是谈兴上头,可以多说两句,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可以‘嘘’一声,说‘别惊着鱼了’!”就此关闭对话频道。

    她倒是毫不讳言自己不愿意与人过多来往的“毛病”,说得坦然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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