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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最公正的结果

    京城第一届花国选举从二月份就开始了,纵贯了整个春季,堪称是京城今年娱乐行业最大的盛事。

    教坊司代理色长白榆作为倡导人和发起人,其实对评选过程的参与并不多。

    他基本上就是起了个头,然后象征性的考察了二十多家,后面就没再管了。

    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朝堂上风云变幻,动荡太多。

    二月中闹日食,四月份严世蕃亲妈欧阳氏去世,导致白榆的重心完全放在了朝堂政治上,没有太多精力去过问和协调花国选举事务。

    第二方面原因就是,白榆本心还是想尽力办一届公正的花国选举。

    别弄得跟几百年后似的,选美都能选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幺蛾子。

    但如果他参与太多,以他强大的影响力,肯定要破坏公正性。

    所以到了四月份,白榆就逐渐淡出了花国选举,避免因为自己导致出现不公。

    今天是四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花国选举结果揭晓并展示的日子。

    虽然白榆不怎么参与过程,但今天还是要出席最后的颁奖。

    毕竟这是他发起的文娱盛事,他要亲自为第一届花国选举完美收官。

    在教坊司旁边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圈彩棚,三十位评选人以及受邀观礼的文化名流济济一堂。

    面对戏台的最中间,就是白榆的位置,他左手边是复古派大佬张佳胤。

    这次评选人有三分之一来自复古派的文人,为花国选举的成功举行做出了很大贡献。

    白榆座位的右手边则是主要赞助商大昌钱铺的东家,也就是高长江他爹。

    当白榆入场的时候,教坊司郑奉銮带头鼓掌,别人有样学样,引发了第一波小高潮。

    白榆朝着众人频频挥手致意,坐下后对张佳胤说:“我很欣慰,努力一年后,终于获得了文化圈的普遍认可。”

    张佳胤心里默默吐槽,都知道你如今是小阁老的代理人,谁敢不鼓掌啊?

    无论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干掉一个才上任十来天的左都御史,逼得次辅委屈求饶,都会被认可。

    在典礼正式开始之前,又有几位新人先上场,当众朗诵白榆的诗词,这也是今年开始的活动惯例。

    白榆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名利。

    他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这个朗诵白诗白词的环节,但那又怎样?不服就憋着!

    按照白榆定下的规则,这次花国选举的前三名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然后再选十名为花国学士。

    按照排名从后往前的顺序,美人们开始从帘幕后走上前台进行展示,并且当场献艺。

    趁着美人登台的间歇,白榆对张佳胤和郑奉銮问道:“这次选举确保了公正吗?”

    两人一起答道:“白生放心,绝对非常公正!”

    白榆点头赞赏说:“很好!如果连选美都不能公正,这世道还有什么希望?”

    一边闲谈一边看着台上美人,不知不觉十名女学士都看完了。

    接下来登场的就是花国三鼎甲,今天的最高潮时刻就要到了。

    还是按照倒数顺序,三鼎甲里第一个登台的美人就是怜月,这是跟白榆最熟的一个美人。

    看到怜月只是个第三名探花,白榆乐不可支,对左右说:“现在我真正相信,这次选美的公正性了。”

    连跟自己关系最密切的美人都只是第三,说明这次选美的公正性毋庸置疑。

    台上的怜月可能是心有感应,朝着白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榜眼是著名歌姬金翠儿,这个结果也很公正。

    金翠儿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红人,又暗地里向白榆通风报信过,也算有香火情。

    到了状元即将出场的时候,白榆也不由得好奇起来,谁会夺得第一?

    他之前没有询问结果,就是为了给自己留点悬念,增加趣味性。

    在悠扬的乐声中,台上的帘幕缓缓拉开,现出一道看着还算苗条的身影。

    随即白榆看清了这美人的模样,三十多岁,在厚厚脂粉的遮盖下,正是徐娘半老、风华正茂......的年纪。

    前面的学士、探花、榜眼,平均年龄二十岁,唯独女状元三十几岁,差不多能当白榆的母亲了。

    毫无心理准备的白榆错愕不已,下意识的对左右问道:“名次是按年纪排的?”

    教坊司的郑奉銮答道:“那不能,评选的主要标准是才色。”

    白榆快气疯了,自己倡导和发起的选美就选出个这样的大妈状元?

    如果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自己的爱好再广泛,也不可能包括这个岁数的!

    指着台上的女人,白榆又气急败坏的问道:“那这样的残花败柳,怎么当上第一名的?”

    郑奉銮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这位状元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另一边的张佳胤也点评道:“不能因为世俗偏见,就否定她所具有的独特美感,难道残花败柳就不凄美了?

    我们要告诉世人,不只是二八双十年华才能叫美人,残花败柳一样可以傲立于风霜中。”

    白榆实在忍无可忍,又对高长江他爹问道:“高员外你觉得呢?说真心话!”

    高长江他爹“呵呵”笑了几声,“我觉得这状元挺好,气质上佳,实至名归。”

    白榆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为什么自己和这个世界突然就格格不入了?

    为什么周围一帮人都在说,这个老斑鸠状元没毛病?

    以现在自己的赫赫威名,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糊弄哄骗自己吧?

    还是说,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悄然改变了吗?

    因为不是文人也不是大赞助商,到场观摩的钱指挥座位距离白榆比较远。

    这会儿钱指挥才凑了过来,低声对白榆说:“这个状元是令尊的情人,谁敢不卖令尊的面子?”

    卧槽!白榆虎躯巨震,一口老血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什么情况啊?”白榆嗓门都快破音了。

    钱指挥笑道:“这女状元也是个人才,似乎是近一两个月才与令尊勾搭上的。

    别家美人都在勾搭评选人,或者想办法勾搭你,只有这位女状元另辟蹊径,直接勾搭令尊。

    话说在这段时间,你就没关注过令尊的行踪么?是不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庙堂了?”

    白榆这才想起,自己最近确实没怎么看到白爹了。

    原本他以为,是分院各自居住的原因,所以就没太在意。

    万万没想到,白爹整了个这么大的活出来。

    这位女状元虽然美人迟暮,但底子仍在,而白爹又是个没吃过什么细糠的老鳏夫,哪里招架得住这种虎狼?

    白榆对张佳胤和郑奉銮怒道:“我强调过无数次,一定要公正!”

    郑奉銮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说:“选令尊的情人为状元,不就是最公正的结果吗?”

    谁敢不选令尊的情人啊,不怕被你白榆弄死么?没看你白榆的熟人怜月都只能往后排么?

    白榆感觉十分心累,唉,他从此也不干净了!

    他组织选美也选出笑柄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嘲笑别人?

    想到这里,白榆指着台上,对郑奉銮说:“弄出这样的结果,我罪孽深重啊。

    自感无颜在教坊司任职,今日便辞去色长职务。”

    郑奉銮连忙劝道:“不至于不至于!白生你是有大功的人!选举结果也非常公正,没有人不满!”

    他是真心想把白榆这个神人留在教坊司,自从白榆到教坊司任职,给教坊司带来了不知多少收益。

    白榆摆摆手说:“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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