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叮铃铃！”的声音一落，教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比之前更热闹了。
学生们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有的伸懒腰，有的收拾东西，有的直接凑到一起聊天。
梁风没等老师走出教室，就径直朝着章红药的座位走了过去。
一坐下，就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地问道：“红药女性癌，你爸那边有消息了吗？我掐着日子算，这都过去好些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章红药听到这话，原本放松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咱们这的官僚体系，不都这样嘛。层层推诿，层层刁难，谁都不想多干活，多担责任。尤其是这事既不沾自己的利益，还得牵扯到别人的利益，能往外撇就往外撇，谁都不想主动接手。”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更无奈了：“我爸为这事，前前后后拖了不少关系打招呼，找了好几个熟人，可卫生局那边就只给了句会派人去广州核实调查的空话，除此之外，一点儿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连个具体的时间都没给。”
梁风摩挲着桌面，一脸愁容的沉吟着说道：“其实只要真能派人去广州，按理说就能拿到准确消息，知道那边的真实情况。我就怕那边的领导们为了自己的政绩，不想把事闹大，也跟着层层推诿、层层阻碍，再加点威逼利诱的手段，让去核实的人不敢说实话，到时候咱们想见到真相可就难了。”
“谁说不是呢！”
章红药认同地附和着，语气里满是无力。
对于这套流官制的官僚体系，她可比谁都清楚。
流官，流官，今天在这，明天在那，根本不负责，只想着自己在任的功绩。
“哎，其实这些，你我都能想象到，我父亲又何尝想不到呢，那些人肯定会一推二五六，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只希望自己任内不出事，能压着就压着，肯定是拖着不办事。所以这事啊，想办成真的太难了，我爸都愁坏了。”
梁风忽然想起了自己和章耀武之前的约定，眼睛亮了亮，试探着问道：“那不然这样，我这边先通过网络把这事宣传出去？现在网络传播快，说不定能在民间形成一些警惕，让大家都注意起来，也能给那些不作为的领导施加点压力，逼着他们办事。”
章红药闻言，先是点了点头，觉得这办法似乎可行，能起到点作用。
但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按理说这么做是应该的，让大家提前警惕也没错。可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讲究个循序渐进、层层上报。咱们要是这么冒然做了，说不定会让我爸那边陷入被动，那些领导还会觉得是我爸在背后搞小动作，反而更难推进事情了，得不偿失。”
她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再等三天。要是三天之后，我爸那边还是没任何进展，你再通过网络通报出去，怎么样？”
梁风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清楚章红药说的有道理，不能太冒进：“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最大的指望，就是章耀武那边能把事情推进到中央层面，让上面重视起来。
可想想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中间要走的流程太多了。
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感慨：“说到底还是这个官僚体系的问题。其实不光是咱们这，就算把这事放在国外，恐怕也很难一开始就引起重视。你想啊，传染病这东西，在刚发生的时候，基本都很难被控制住，要么就是没引起足够的重视，要么就是信息传递不及时，最后才会波及开来。要是能在一开始就发现、就控制住，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大规模的传染病了。”
说完，梁风摇了摇头，脸色沉沉的，心情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倒也是。”
章红药最近也一直在为这件事苦恼，甚至是茶不思饭不香了。
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了。
就在这时。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哒哒哒”的，很有节奏。
林雨欣踩着高筒靴迈着修长的美腿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搭配一件黑色皮夹克，在教室里显得很清爽。
她原本是想找梁风说话的，可看到梁风和章红药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两人不是摇头就是叹气，脸色都不太好，原文的一些醋意，也荡然无存，转而问道：“红药，梁风，你们俩在聊什么呢？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的，看着就没什么好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风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点无奈：“可不是没什么好事嘛，要是好事，我们俩能是这副模样？早就笑起来了。”
“什么事啊？这么愁人？”
林雨欣好奇地追问了一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端倪。
章红药怕她追问个不停，到时候不好解释，忙敷衍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梁风托我爸办点事，我爸这边推进得不太顺利，有点卡住了，所以我们俩有点发愁。”
“哦，这样啊。”
林雨欣耸了耸肩，心里暗自猜测，多半是生意上的往来出了问题，或者是托关系办什么证件之类的。
她知道这种事不方便多问，便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对了，你们最近可得小心点，现在的感冒太严重了，到处都是感冒的人，我妈都被传染了，在家躺着呢。”
她顿了顿，又无奈说道：“我为了预防，都已经喝了三袋板蓝根了！现在天天喝，一天一袋，肯定能预防感冒。”
梁风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就板蓝根那东西，可预防不了感冒。真想预防，还不如多吃点维生素C，还能增强抵抗力。”
说完，又笑着补充道：“我说你啊，好歹也是自然科学系的，学过相关的知识，怎么连维生素C的作用都忘了？平时上课是不是没认真听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