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电梯,闵盛楠在按键上连续输入了一长串数字后,电梯才开始缓缓地向下开动。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一个硕大如体育馆的空间出现了!高高的穹顶上是拱形的钢构,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十来米,下面是一间间被分割好的区域,建着不同大小的房间,外墙一律用防弹玻璃做成,有的里面摆满了各种设备,有的则是空荡荡的房间。操场的四周墙体上,则是像监狱一样的栅栏门,里面偶尔能传出一两声动物般的吼声。
而到了操场的尽头,则是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楼。
几人一起穿越操场时,只有赵山河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东张西望地对很多东西都感到新奇。
这里有长达二十多米的泰坦巨蛇骨架,也有身高超过五米的人类骨骼化石,不远处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二的类似小灰人的外星人,正在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面对面交谈,一旁的房间里摆着体长接近两米的蜻蜓化石,一个公交车大小的石器竟然悬浮在半空,再往前走去,还有的房间内摆放着一架充满设计感的三角形UFO,另外,甚至还能看到一具身穿寿衣的僵尸和一条五米多长的龙形标本!
这里的陈列简直颠覆了一个普通人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
而赵山河从闵盛楠那略带得意的讲解中还得知,这里不仅有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很多异类和奇物,甚至连外国传说中的吸血鬼和狼人这里也有!至于美人鱼和野人雪怪之类的东西,在这儿只能排到最后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也许并不像我们想象或认为的那样,或许真的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左右着我们的认知,干扰着我们的判断。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闵盛楠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挑衅般地看向赵山河,那目光中充满了讥诮,还带着点怜悯,仿佛在可怜这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土包子!
“很震撼,大开眼界!”赵山河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不过,老婆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知道你见到的这些就一定比我多呢?”
闵盛楠听他话里有话,先没顾上生气,而是接口问道,“听你的意思,你还见过比这些更震撼的吗?先不说真的假的,你能形容出来我就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集中了国家力量搞出来的!”
“呵呵,我去过外星球!”赵山河轻声说道,“而且还回来了。”
闵盛楠闻言撇了撇嘴,鄙夷地说道,“是到太阳上去了吗?那里好玩不?”
“不是太阳,那里很冷,”赵山河平静地说道,“气温应该在零下五十度左右,氧气含量差不多是地球的四分之一,重力约是这里的两倍,植物生长异常缓慢,外表布满了黑色的犹如金属一般的椎形刺,我分析应该是最大限度的减少热量和水分流失,所以那里应该是个既寒冷又干燥的星球,关键是那里的时间和咱们不同,那里的时间流速大约是地球的五十倍!”
“呵呵,故事编的倒挺精彩。”闵盛楠压根不信。
“啪啪啪.....”一阵突兀地掌声响起,“这位就是小赵同志吧,快进来,我们好好聊聊!”
赵山河抬眼望去,只见那孤零零的小楼上,一位身穿白衬衣的中年人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冲几人鼓着掌。此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标准的公职人员打扮,斜斜的三七分,不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圆圆的鼻头,宽宽的嘴巴,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会自动消失的人。
赵山河不由得散出灵气去感知了一番,结果很意外,对方“不让他感应!”
其实,在进入楼宇地下的第一时间里,赵山河已经散出灵气感知过一遍了,在不动声色中,已经把这里几乎所有的人和物都摸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英见仇的“本体”也已经猜的差不离了!可唯独这个小楼里,他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物”,也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不过,尽管此人的面貌非常大众化,可赵山河还是在零星的记忆碎片中找到了端倪。
“是你?”赵山河几乎是在想到的同时便脱口而出。
“哦?我们见过吗?”白衬衣饶有兴趣地问道,但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更像是在考验对方一样。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应该是在前年的珠海航展前,搭乘同一个航班去的珠海,你在我后面,而且当大家一起教育那个湾湾学者的时候,你应该是第一个鼓掌的人!”赵山河盯着对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就仿佛是在回忆某个电影片段中的细节一样。
“厉害厉害!”白衬衣一边鼓掌一边走下楼梯,“看来老仇没有找错人!”
说完又向闵盛楠看去,“楠楠,他应该不需要政审了,不但我已经审过了,而且连你父亲也应该审过了。”说完淡淡地一笑。
“什么?”闵盛楠听完以后大吃一惊,“我父亲也见过他?而且还认可他?这怎么可能?”
赵山河听后同样心中一惊,自己在脑海中快速地过了一遍,在所有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且只有一人姓闵,而那人就是需要邹保华亲自陪同视察的闵老板!
于是,赵山河慢慢地转向了闵盛楠,颤抖着上下嘴皮儿,结结巴巴地问道,“老,老婆,咱爸,他叫,叫啥来着?”
“滚滚滚,谁跟你咱爸咱爸的?那是我爸,闵怀柔!”闵盛楠虽然嘴上硬气地骂着,可内心里也早已翻江倒海了!自己父亲最近两年来,忽然总是说起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之类的话。由于父女二人都非常忙,很少能聚到一起闲聊天,很多话还是听母亲转述的,其中多次提到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年轻人,叫什么来着?老妈倒是给自己专门说过几次,但总是听完就忘了!管他呢,反正无论如何,年轻人中还有比自己强的吗?不可能啊!
不过此时细细想来,那个人的确好像是姓赵!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一定不可能是这个倒霉催的吧?这么一个如同癞蛤蟆一样、只会恶心别人的无耻小男人,把本姑娘气个半死的无赖,张口闭口叫老婆,我爸怎么会认可这么一个人?
看着二人如同一起触电了一样的反应,白衬衫也略感意外,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向着赵山河伸出手去,“你好,小赵同志,我叫聂风!我是这里的执行所长和749局的副局长。”
赵山河也皱着眉头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赵山河。”到了此时,他依旧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信息,甚至是心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呵呵,我知道你,”聂风笑着说道,“怎么样?参观完这里有什么感受吗?”
赵山河听完点点头,顿了顿才说道,“唉!哪有什么真正的国泰民安和极乐净土啊?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有人在暗处披荆斩棘,替我们负重前行而已!”
话一出口,旁边的三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赵山河会用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回答了他的感受,同时,他也充分肯定了对方所做的一切!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能得到他人的认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对于这些工作在隐秘战线上的人来说,则是更加的难能可贵,因为就连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一定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就更别说认可了!他们都属于体制内的人,也许有些特权,但也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能使用那些特权,而往往那些特殊的时候也伴随着死亡和意外!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默默无闻,最终得到的只有相关部门的认可和墓碑前的一束鲜花而已!
赵山河没有用华丽的辞藻,羡慕的眼神,也没有用华而不实地赞叹和吹捧,反而说出了更有代表性的肯定与感谢,这让几人瞬间对他刮目相看了!
“师叔,你说的太好了!”英见仇感激地说道。
闵盛楠听到赵山河的话后,也是为之一震,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不堪嘛,肚里还算有点东西。
“小赵同志,我们对你多少也有些了解,听老仇反应,你那天晚上拔刀相助时,所爆发的能量与你所学的本领似乎还在他之上!”聂风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所你也看到了,天天都是和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交道,而我们国家无论是人口数量还是国土面积,也不论是历史跨度还是地理的复杂程度,当今之世没有第二个国家可以相媲美!因而也造成了我们需要独立面对或解决的事情,会比其它国家多的多!但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没那么多人!或者说,没那么多有足够实力去解决问题的人!今天你能来到此处,也是缘分到了,所以我冒昧地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五零七所,为国家和人民出一份力,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山河闻言未置可否,转头看了看另外俩人,一个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另一个的眼神中则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看向了聂风,“聂所长,实不相瞒,我目前还在上大学,而且我在社会上还有许多自己的产业,其中很多产业直接关系到我国未来的军改!关于这一点您可以向闵书记求证!俗话说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所以,我没办法立刻答应您的请求。另外,我所学的功法和英见仇是同宗同源,我受人大恩,至今却无以为报,心中时常惶恐,即便偶有闲暇,我也会把报恩和完成恩师的遗嘱作为我的首要任务,所以还希望您能理解!”
听了赵山河的这番话,几个人的表情又是各有不同:英见仇无比欣慰,闵盛楠既有失望又有庆幸,而聂风则一脸平静!
“不过,”赵山河突然话锋一转,“我也是中国人,为国效力是我辈应尽之份。这样吧,如果你们确有困难,或者人手实在不够,而我又能抽的开身的时候,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帮你们解决那些我力所能及的问题,您看这样......?”
话已至此,聂风果断点头表示了理解,“好的,无论如何,首先要感谢你的坦诚,其次我也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话音一落,又突然转头看向了闵盛楠,“楠楠呀,前两天你爸可亲自给我打电话询问了你的近况,尤其是问了问你的感情状况。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还好你的感情有了归宿,要不然让你爸那么大的领导,成天为了你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儿操心,哪儿还有精力干其它工作呀?”
闵盛楠听完一脸懵圈地问道,“什么感情归宿?您说什么呢?”
聂风也是堆起了一脸的疑惑道,“楠楠,这种事情可不要拿来开玩笑!”说着把脸往下一沉,“千万要注意你的身份和个人影响!刚才我听小赵同志喊你老婆,你也答应了,怎么?这话音未落,你又不承认了?我可警告你,你虽然是高干子女,但在感情问题上也不能搞特殊,千万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歧视和欺骗群众!你要这样做了,让你父亲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赵山河心下一惊,完了,这回么玩笑开大了!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见闵盛楠抢先一步说道,“领导您听我说,不是我要答应他的,而是他一见面就老婆长老婆短地叫我,我要是不答应,连话都没法说了,我......”
闵盛楠刚说到一半,却见聂风一脸笑噱地看着自己,那表情非常直接地告诉对方:别扯了,我压根不信!
这一下,闵盛楠顿时有些急了,立刻转头求助般地看向了英见仇,“师父,你说,是不是这个家伙先叫我的?”
英见仇一手抹着头上的汗,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
他应该是现场最尴尬的人了,没有之一!一个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对自己崇拜无比又照顾有加的美女徒弟,另一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顶头上司,最后这个虽然是新来的,却是自己相当认可的亲亲小师叔,哪个他也不敢得罪,这个问题不要了老命吗?
闵盛楠一看老仇竟然没有替自己说话,顿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眼见误会已经生成,一下子便把火都撒在了赵山河身上,“喂,你个死人,都怪你嘴欠!你倒是说句话呀!”
赵山河也知道这次的玩笑开过了,赶忙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刚想好好解释一下,哪知道还没开口,却见聂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楠楠!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还如此强势吗?现在明明是小赵同志愿意谦让于你,处处维护你的体面,而你却还如此凶巴巴的恶语相向,身为人妇这成何体统?”说着更是把脸转向了赵山河,一脸抱歉的表情说道,“小赵同志,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替她解释包庇,其实我和她父亲都是这个意思,非得让她改改这个臭毛病不可!以后结了婚还能继续这样吗?简直是胡闹!”说完一甩袖子,径直转身走掉了!
这一下赵山河也傻眼了,和闵盛楠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番,这特么......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