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多,明明是三两。”
刘老汉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双眼更是失去了焦距。
“呵呵,嫌多?当初你不会不借。”
管家眼眸中闪烁一抹嘲讽。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许多贱民欠自家老爷银两后,又听到要还的银两变多后,都是这个样子。
既然还不起钱,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还钱。
而且他每次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让一个还算不错的贱民家破人亡。
到时候他在带人施以援手。
只要这贱民接受他的好意,以后的日子,他就能任意摆布对方。
就比如现在。
“啪!”
管家突然一巴掌抽在刘老汉脸上,将刘老汉抽了一个跄踉。
并怒骂道:“装什么傻,还钱!”
说话管家还将借钱的借据从怀里取出来,展开在刘老汉面前。
在管家旁边,还有四名彪形大汉,明显是李府的打手,是和管家一起来要账的。
刘老头面对眼前的借据,有几次都想动手抢走借据撕毁吃掉。
可是面对四名打手,他却没胆子这么做。
“哼,我还以为你想要抢走借据呢。”
管家淡淡笑道。
“不敢,不敢。”
刘老头低着头,完全不敢再看管家的眼睛。
“行了刘老头,你给你婆娘治腿,安葬的费用都是我家老爷出的,如今人你也埋了。
现在你也该还钱了,不然,我可不好和我家老爷交代。”
管家又凑近刘老头一些温和开口。
“不,明明我说是借十个月,为何会变成一个月,明明是十个月说借三两还四两,现在才一个月,就变成了八两。
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
刘老汉激动地重复着这些话。
他从前天管家来要账的时候便发现借据上原本属于十的字,变成了一。
虽然其他字他不认识,但十和一他认识。
借据没有变,还是那个借据,也有他的手印。
变化的只有字。
而且还不是一个字。
刘老汉弄不懂,所以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再一次被逼迫,刘老汉真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啪!”
管家却是又一巴掌抽在刘老汉脸上。
这一次刘老汉一个跄踉瘫倒在地。
管家此刻面目狰狞,对着刘老汉啐了一口骂道:“老贱种,给你脸了。
今天这银两,你是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
而且你不是没钱么,爷给你出个招,让你那女儿给我们老爷当小妾。
到时候不仅你欠的银子还了,说不定还能赏你一些银子。”
“不,不,不可能。”
刘老汉一听要抓走他的女儿,当时就站起身来要和管家拼命。
可是管家身边的四个打手,不费力气的便将刘老汉给制伏。
“大人,我求求你了大人,在宽限我两天,我一定把银子如数奉上。”
刘老汉挣扎地哭喊着。
“呵呵,人人都这么说,但你有钱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山穷水尽。
从你开始卖地给你婆娘治病,到你婆娘死,我可都知道。
毕竟……”
说到这里的管家,靠近刘老汉,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婆娘之所以会踩断模板掉落河床,摔断腿,可是我让人安排的。”
“你说,什么!”
刘老汉突然双眼瞪大,死死盯住管家,仿佛要吃人一样。
“谁让你家生了个漂亮女儿,还让咱家老爷给看上了,若是不逼得你家油尽灯枯,又怎么合理抓走你女儿。”
管家说话,也不管那么多了,带上两个人就进屋。
刚才他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刘老汉特地将屋门关住,想必刘老汉的女儿就在屋内。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念儿快跑,快跑。”
刘老汉疯狂怒吼。
可忽然他想起来什么。
今早女儿的衣服刚洗过,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女儿还在被褥里出不来。
这要是让这群畜生看到女儿光着身子,还不知道会对女儿做什么。
“畜生,你们给出来,畜生。”
刘老汉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但是他被打手抓着,只能无力地看着管家带两人推门进屋。
不到三个呼吸。
“啊!!!”
一声少女的尖叫从房屋内传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少女的尖叫声越来越大。
“念儿,念儿,畜生,畜生啊!”
刘老汉疯狂又无力地叫喊着。
很快,少女的尖叫又停止了,像是被人强行堵住嘴一样。
刘老汉越来越绝望。
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生得貌美。
而这些出声看到自己的女儿会做什么,不言而喻。
屋内。
和刘老汉所想的场景完全不同的一幕正在上演。
三名带刀士兵一脚一个,将管家和两名打手踩在地上,并将刀架在三人脖子上。
而且为首之人,还邪魅地裂开嘴一笑,并对管家三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管家三人吓得都要尿了,哪里还敢说出半个字。
至于床铺上的女人之所以尖叫,也是因为看到三名士兵手里的刀。
此刻为首之人又对身后一名穿着明显华贵又有气质的女人道:“霜儿,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了,为夫去处理外面的事。
果然,还是这种事情适合为夫。
至于偷偷联系百姓,丈量土地的事情,不适合为夫。”
没错,身后正在安抚念儿的女人正是马迎泽的妻子,霜儿。
而此刻正用刀架在管家脖子上的人,正是马迎泽。
“夫君,你去吧这里有我。
但你做事别冲动,赵大人说了,要抓活的,虽然我也很想他们死,但还是要抓活的。”
霜儿再度开口提醒。
“放心,为夫知道分寸。”
马迎泽说话拖着管家就往外走。
管家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士兵,是来丈量土地的。
当时管家就稳定恐慌的神情,愤怒道:“你们是朝廷来丈量土地的人,居然敢对百姓动手。
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我告诉你,我家老爷可是和县老爷是……”
“啊!”
原本正在叫嚣的管家突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迎泽的刀,已经将他的手指给切掉一根。
随后马迎泽蹲下身子,单手一把捂住管家的嘴,不让他叫出声,并用冰冷的眼神扫过管家全身,冷漠道:“你最好别再给老子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可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老沈和赵侍中的计划更稳妥,老子早就将你剁成肉泥了。”
“马迎泽,你看你,怎么切掉对方一根指头。”
这时候一道调侃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沈大哥,你多说说老马,别让他这么冲动。”霜儿叹息对沈浩开口。
没错,来人正是沈浩。
沈浩早在宣德帝确定要以京师周边为新国策试点时候,便将这些年收集的情报整理好,随后便带领李清瑶一起来京州。
他这些年可是收集许多士绅和豪绅的罪状。
其中京州的岳阳县就是豪绅巧立名目,强取豪夺,欺压百姓极其严重的县城。
沈浩听闻霜儿言,又叹了口气道:“老马,我不是问你呢,怎么切掉对方一根指头。
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这种人渣,还那么多废话,就该砍掉一只手,切掉舌头,对方就老实了。”
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