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镖队伍的接下来一途。
风餐露宿。
倒也顺利。
中间虽也遇见过几波山匪,但当山匪当发现是具尸体,就暗骂一声晦气离开了。
为了一具尸体,跟护镖队伍拼狠,显然不明智,也没意义。
其实山匪们也都能猜出来,棺材中的尸体肯定有些身份的,不然何须费力护送。
若能劫走尸体,说不得能去勒索一笔。
但那样一来,又麻烦又危险,划不来。
毕竟还要找到委托方,最后可能甚至还要去城池交涉,对于山匪们来说,能不危险么。
所以劫镖方面,山匪们最喜欢的还是真金白银,简单粗暴。
老道士则天天盯着棺材,整个人都郁闷了,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僵尸真就老老实实躺着?
动一下都不带动的。
一连数天后,镖局成员们也是纷纷朝着两个道士阴阳打趣。
所阴阳打趣的内容,无疑就是,说好的尸变呢?
都多少天过去了,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道士对此无话可说。
反正在把尸体押至显赫城前,焚烧尸体是无望了。
不过这些天来,尸体挺安分,老道士也暂时不想着焚烧了,而且这的确关乎天运镖局的利益。
若真强行烧了尸体,天运镖局这一趟白跑不说,还要巨额赔付委托方。
老道士可以理解。
眼下的情况,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时间一晃。
九天后。
风尘仆仆的押镖队伍已经走在了宽阔的官道上。
视线中,出现一座城池。
那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显赫城了。
时间跟估算的差不多,一千里路,走了大概半个月。
“终于要到显赫城了,太好了!”
“哈哈哈,累了半个月,到时去到城中,把镖一卸,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那可不?显赫城可比咱仙来城大多了,好玩的东西也更多。”
“比如呢?”
“嘿嘿嘿,比如小红小绿小花小翠啊~”
“......”
镖局成员有说有笑。
“陈大哥,等进了显赫城,卸镖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宁念嘻嘻笑道。
听到吃的,趴在马背上的陈寻噌地坐了起来,猛猛点头:“好啊好啊,嘿嘿嘿吃的...好吃的......”
陈寻馋得流口水。
宁念见状掩嘴一笑。
正是因为陈寻脑子不好,宁念才对陈寻多加照顾。
队伍前,铁军见快到了显赫城,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趟的押镖,也算圆满完成了。
他们天运镖局只负责将尸体完好无损的护送回来,只要送到目的地,便算完成任务了。
至于尸体尸变与否,那不是他们镖局负责的,也跟他们镖局没关系。
这方面,那就是两位道士负责的了。
哒哒哒...隆隆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押镖队伍到了显赫城大门处,在城门口城卫的简单盘问后,付了进城费,进入到城中。
周围不少百姓见是拉着棺材,纷纷感到晦气,拉开不少距离。
......
半个时辰后。
押镖队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处豪华的府邸。
任府。
众人欣喜,第一时间下马。
“你们是干嘛的?”
府门口,一个下人皱眉喝问道。
铁军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就是镖单,递了过去,顺口道:“我们是天运镖局的人,受委托,将任老爷的胞弟尸体送回。”
下人一惊,接过镖单快速看了眼,递回给铁军道:“诸位稍等!”
说完,示意了另外一个下人一眼,其马上就跑进府内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老者在诸多人的簇拥下,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随后就奔向棺材,一群人趴在棺材上痛哭了起来,引得周围行人侧目。
铁军见状,也不好催促。
片刻后。
等众人情绪稳定了些。
铁军才走上前,递上纸笔,道:“你好,我们是天运镖局的人,如今事情已了,还请在上面签个字,再把尾款付一下。”
任老爷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磨叽,拿过镖单签了字,然后吩咐下人,拿来尾款。
看到任老爷在镖单签下字的瞬间,铁军心中大石落下。
这一趟押镖算是圆满完成了。
“诸位辛苦了,眼下......任某却无心情接待各位,见谅了。”
任老爷看了眼棺材,说道。
铁军摇摇头,安慰一句:“斯人已逝生者已矣,还请节哀。”
说完,铁军抱了抱拳,就转身一挥手。
镖局成员们会意,连忙将棺材从板车上挪了下来。
完事后。
铁军朝着老道士点点头,便和陈寻等人翻身上马,利索离去了。
“哎。”
老道士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有些郁闷。
镖局的人完事了,可他们师徒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抽身了......
“师傅,那我们怎么办?”
小道士忐忑问道。
紧接着又道:“要不我们跑路吧?”
老道士一滞,啪地拍一下小道士的头,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接了这单,那么现在发生意外了,就要负责到底。
如果就这样走了不管,到时僵尸破棺而出,屠了整个任府,那就良心难安了,也会遭报应的。
小道士缩了缩脑袋,不再吭声。
“此番也多谢两位道长了,这是......”
任老爷走过来,递出一个钱袋。
却被老道士伸手拦住,无奈道:“任老爷,这钱,我们师徒还收不了。”
不待任老爷疑惑问什么,老道士接着郑重道:“不瞒任老爷说,令弟已经尸变,我建议任老爷趁早焚烧,以免出现祸端。”
什么?!
任老爷满脸不可置信!
一旁的任府夫人,管家,下人们也是脸色一白,几乎是同一时间,唰地跟棺材拉开好大的距离,害怕地看着。
“怎、怎么会这样?!”任老爷伸手抚上棺材,颤声问道。
老道士抿了抿嘴,坦言:“你是知道的,令弟含冤横死,本就有一口冤气难以咽下,然后在运输途中......不慎出了点意外,便尸变了,总的来说,是我们师徒的失误,我们师徒愿意承担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