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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九章 入驻北风镇,颠人牛大力

    王安权早些年的口碑,那还是非常不错的。他是迁徙地历232年考入的天都藏龙书院,求学两年后,就晋升了三品境,再加上天资也算不错,而后就被师尊举荐,出仕为官了。

    俗话讲,这朝中有人好做官,由于是藏龙书院师尊举荐的他,所以王安权在踏上官途的初期,那个人履历真的是顺极了。他先是在神庭的天宝府担任了督造小官一职,而后入四品,又直接被外调,担任了地方武官一职。

    千万不要小看他的起点,这神庭天宝府乃是炼制神庭兵马法宝、符箓、兵刃,以及各种军备物资的地方。而王安权又是小督造,说白了,那就是负责给天宝府下达炼制任务,并核对数额,以及最终签字验收的人。

    这个职位权力不小,且油水极大,再加上他需要经常跟各部武官频繁交往,所以在此期间,王安权积攒了不少人脉,也为下放到地方任职铺好了前路。同时,他心里也很感谢自己的师尊,因为若是没有对方的话,他就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但对于王安权来讲,他的人生是成也师尊,败也师尊。在王安权下放到地方的第二年,他师尊那一脉就因为震惊整个迁徙地的“炼蛊案”,而被神庭彻底清扫,前前后后被抓了七百余人,其中也不乏封疆大吏一级的存在。

    由于炼蛊案不但涉及到猎杀凡人,且还有通敌的嫌疑,所以,整个神庭内部都是无人敢保王安权的师尊的。并且很多他师尊以前的好友,也都在此刻落井下石。神庭之主钦点自己的大儿子彻查此事,且没用三个月就彻底结案了,并将七百多人尽数判了死刑。

    按理说,这震惊天下的大案,又有神庭皇子督办,那搞到了这个份上,肯定就算得上是尘埃落定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原本进入秘境,已经游历了半年多的王安权,在返回了自己的任职地区后,就第一时间听说了这个案子,并准备给神庭“上折子”,要为自己的师尊说话。

    他的这一举动,顿时遭受到了所有下属的反对。大家都认为,你师父出事儿的时候,你人正好在秘境之中,这本是很幸运的事儿,也让你躲过了一劫。现在你回来了,那最应该做的就是立马赶往天都,而后想办法打点大皇子身边的人,全力为自己开脱,全力洗清嫌疑,并全力从师尊那一脉中把自己摘出来……

    只有这样做,王安权或许才有一线生机。毕竟他身上的政治标签是非常明显的,这一番打点下来,如果能做到丢官保命,那其实都是最理想的结局了。

    但王安权却表现得非常执拗,根本就不听下属的劝告,而是真的给神庭写了数封亲笔信,且在信中一再强调自己师尊的功绩、忠心等等,并祈求神庭能网开一面,饶了这位老人一命。

    写完信,神庭那边还没有回复时,王安权这边却又觉得不保险,生怕信到的时候,师父就已经人头落地了。所以,他竟亲自赶往天都,又托关系,又找人脉,想要昔日的诸多好友一同出面,共保他的师父。

    不出意外,以前的那些好友,听到他要干这事儿,那全都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与他见面。最后没办法,王安权被逼急了,就直接去大皇子的宅邸堵对方了,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师父喊冤,觉得这炼蛊案虽然性质恶劣,但以师父昔日的功绩而言,却可功过相抵,不至于被判死刑。

    大皇子被这个主案犯的弟子堵在家门之中,颜面尽失,一怒之下,就将王安权收监,且专门派人去调查他与其师尊之间是否存在实际的利益关系,是否也与炼蛊案有关联……

    到了这一刻,几乎所有神庭的官员,都听说了王安权为救师命,当众顶撞大皇子的事儿,并且也都认为,这家伙肯定是要凉透了。毕竟他身为其师尊一党的铁杆骨干,那身上肯定也不干净。

    但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大皇子的人调查了王安权足足四个多月,却没有查出他一丁点违纪与贪污的事实。且各种证据都表明,他对炼蛊案也一无所知。并且王安权在任期间,政绩也十分优越,能文能武,算得上是个人才。

    由于王安权没有犯案的事实,最多也就是公私不分,为了自己的师徒之情,在天都造成了较为负面的舆情。所以,他被扣上了扰乱神庭风气的帽子,而后被关押了一年,并被彻底革职。

    王安权没了官差之后,就回了天都外的武县老家,而后成了亲,一边游历秘境,一边过着悠闲的小日子,并且还在这个时期入了五品境。

    只不过,他人虽然走了,也被革职了,但天都却一直流传着他莽撞的传说。很多人都评价王安权是一个完全没有政治谋略,但却非常忠心,非常孝顺的人。而这样的人,很明显是做不了官的。

    直到两年后,大皇子突如其来的一纸调令,才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王安权重新回到了天都,并面见了大皇子。

    在宅邸时,大皇子曾问过他:“王安权,你真的不怕死吗?”

    王安权跪在雕龙画凤,恢宏庄严的正殿中,腰板笔直,垂首平淡道:“不怕是假的,但他是我师父。”

    “你可知晓炼蛊案的歹毒细节,通敌细节?”大皇子又问。

    “略有耳闻过,但这不重要,他是我师父。”王安权十分执拗地回。

    大皇子听到这个回答后,既没有表现出厌烦的神色,也没有任何欣赏之情,只轻声问道:“北风镇,你听过吗?”

    “听过。”

    “那里重要吗?”大皇子又问。

    “北风镇,乃是天都北方的门户关隘,自然极为重要。”王安权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声。

    “你去北风当镇守吧。”大皇子沉吟半晌:“昔日的舍命护师之人,今日镇守天都北方,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也望你的忠名,正名……并不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权谋表演。”

    王安权听到这话,登时无比懵逼地愣在了原地。

    “传道,传道……这徒弟就是师父的精神延续……你干得好了,那你师尊挨的骂也能少一点。”大皇子摆手道:“去吧。”

    “属下王安权,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皇子殿下的今日之言。”王安权斟酌过后,便行礼谢恩。

    自此,王安权便算得上是正式拜入了大皇子的门下,且带着一身清名,正名,忠名,走马上任了北风镇。

    但十几年过去了,这个曾经大闹天都,红极一时的武官,却在大敌来临之时,率领北风镇全部守军投降,一枪未开,且亲自跪迎天昭寺的大威天龙入城,并成为了秩序与混乱正式展开决战前,神庭第一个通敌投降的武将。

    若是那些口碑极差的武官临阵叛变,或许天都那边也不会有太过强烈的反应。毕竟在战乱,在生死面前,这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但偏偏那投降的人,却是家喻户晓的忠臣良将,是地方武官的表率,更是神庭与大皇子亲自嘉奖过的人。

    这样一个“道德楷模”,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叛变了,这就等同于是摁着神庭的脖子,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更对其它地方的守将,产生了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连王安权这样的忠臣,大皇子身边的红人都踏马剃头了,那我还反抗什么?赶紧拿起剃刀就完事儿了呗……

    这种不可抑制的负面影响,也导致了神庭中很多人想赶紧杀了王安权,并以此警示各地武官,洗刷耻辱。

    王安权在给小儿子剃头的时候曾说:“这人间没有好人坏人,只有明辨事理,顺势而为”的人。这八个字,似乎就是他心中的信仰,当初师尊入狱,他没有极力摘清自己,而是选择大闹天都,为师求情,正面硬刚大皇子,似乎靠的就是这八个字;而今天昭寺鲸吞迁徙地无数座城池,令神庭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也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所以,他便再次依靠那八个字,做出了选择……

    自打王安权献城投降开始,这城中的老百姓,便被大威天龙管控,限制其自由,更对其残忍剥削,而这些百姓心中怨气升腾,自然也就会拿王家出气。不少老百姓都是冒着风险,往镇守府的墙外抹大粪,往院内扔污秽之物,甚至城内还有人给王安权的两个儿子做了遗照,悬挂在各种阴暗之地,并扎小人,写名字,暗中诅咒。

    但降将就要有降将的觉悟,王安权对这些报复,不但不在意,反而还主动给儿子于家人剃头,并在镇守护墙外,挂上了大威天龙的各种标语,可谓是把汉奸这俩字,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北风镇被大威天龙占领后,这大部分的“僧兵”就都被天昭寺调走了,为后面的谋划做准备,且最终只留下了一万两千光头,暂且镇压并掌控这里。

    王安权虽然还是名义上的镇守,且也被天昭寺嘉奖过,但实际上却早都被架空了,手里也没有一丁点的实权了。他手下率领的那些秩序阵营降将,以及兵丁,此刻都被囚禁在北风镇南山幻境之中,彻底失去了自由。

    目前真正掌管北风镇“僧兵”的部门——名叫武僧督管府,此府的掌印之人,名叫牛大力,也是天昭寺的一位五品武官。

    而即将赶到这里上任的摩罗,就是北风镇未来的文官领袖,他会接任北风镇的内府,负责此地行政一事,而任也就是他手下的一名辎重主官。

    所以,这即将到来的摩罗,任也,以及王土豆等人,也等同于是王安权的活爹,说白了,他以后在北风镇过得好不好,那其实都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如此一来,王安权在听说这十六名文官,今天就会抵达北风镇时,便立马就让府上下人准备起了丰盛的接风宴,并且挑选各种奇珍食材,美酒佳酿,以及颇有姿色的美人,而后静等一群活爹光临。

    ……

    镇守府,时近晌午。

    王安权正在劝二百多斤的老婆,赶紧把头发也剃掉时,一位虎背熊腰,体态极为壮硕的中年,便领着八位光头西服男,迈步走进了大院之中。

    此人就是武僧督管府的统领——牛大力。

    牛大力一进大院,便嗓门极大地吼道:“踏马的……这天也忒热了,老子只穿一条蚕丝裤,都感觉裤裆黏糊糊的!哈哈哈,王兄啊,好事来了。”

    牛大力是天昭寺的僧人不假,但却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或者说,这天昭寺其实就没几个人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和尚,他们之所以剃光头,以僧人自称,可能就是要宣传一种思想,一种道意,或是服从某种管理。

    所以,这天昭寺大部分的僧人,其实都是混乱各家势力的人,在合纵联盟后,统一换了个身份的体现。

    就比如这牛大力,以前就是个生性暴戾,恶名远扬,手下亡魂无数的邪修,而后加入了天昭寺剃度,又积累出了足够的战功,所以才会被提拔到现在的地位。

    牛大力上身穿着一件青色的缎袍,下身套着一条粉色的蚕丝裤,脚上踩着一双塌跟的布鞋,打扮极为乍眼且妖娆,且这人怪癖很多,素质也极差。

    据传言,他曾经发现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了,但却没有勃然大怒,将其处死,而是命令这位女子必须要跟那名奸夫男子结婚,且他还要亲自主持这场婚礼,搞得特隆重不说,还为自己的女人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这一手操作,直接惊呆了他的所有下属,大家都纷纷猜测,这人间真的有这种好事儿吗?给别人戴绿帽子,不但不挨打,反而还能抱得美人归,再赚一笔横财?

    很多下属都很羡慕,也在暗中瞄准了牛大力的其他女人。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女人与奸夫大婚的当天,嘉宾无数,人山人海,牛大力却站在婚礼台与新郎官说:“你踏马的暗中偷我的女人,但老子大度,老子不杀你。只不过,我也得让你感受一下自己女人被偷的滋味……!”

    新郎官听到这话懵逼了,不知所措了,只眼睁睁地看着牛大力把自己的新老婆领到洞房之中,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

    完事儿后,牛大力穿着亵裤走出房间,香汗淋漓地冲着新郎官说:“去,领走吧,回家好好过去吧。”

    据很多目击证人说,此事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水分,这也由此可见,牛大力这个人的癖好十分特殊,而且很癫,非常癫,就不是正常人。

    王安权在屋内听到牛大力的呼喊后,便一溜小跑的迎了出来,且态度谄媚的弯腰道:“哎呦,牛大人……我知道你有午休的好习惯,还想着下午的时候,再派人去叫你赴宴呢……没成想,您这自己就来了。”

    “来来来,快,外头热,咱进屋坐,里面有空调。”

    他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便领着对方向正房走去。

    “哈哈哈,我今日午休时,偶然想到了一个接待那群文官的好点子,这绝对是个好事儿,便忍不住要来与你分享了。”牛大力只穿了一件青色的缎袍,且敞着衣怀,漏出了胸前浓密的护心毛,瞧着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您想出的点子,那不用问,肯定是大好事儿。”王安权将他领入内堂落座,而后便笑着问道:“您快跟我说说,提点我一下……!”

    “呵呵,是这样……!”牛大力翘着二郎腿,端起凉茶饮了一口,而后才眉飞色舞,慢悠悠地说道:“这北风镇的牢房之中,不是有很多身份不明,或是神庭重犯的人吗。这些人中,有不少品境都不低,留着是个隐患,发配到天昭寺去又太麻烦,也没什么价值……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好点子,既能解决这些麻烦,给北风镇的那群叼民一个警告……而后又能赚点实惠。”

    “什么意思?!”王安权一时间也没有猜出这个疯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已经跟牢房那边打过招呼了,咱们这样办……!”牛大力非常耐心的跟王安权讲了一下自己的好点子。

    王安权听完后,脸刷一下就白了,沉吟很久后,才低声反问道:“牛大人,这牢房中的很多人,目前还没有被挖出身份,其中也很有可能存在神庭的探子,甚至是地位颇高之人……您这么做的话,万一错过了重要的军情信息,岂不是难以更天昭寺那边交代吗?”

    “哈哈哈哈,交代?!我是此地的最高武官,而即将被招待的那群人,又是此地最高的文官。我们在一块,同得利益,那还不是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吗?”牛大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那群文官手里的权利不小,以后你若是想占天昭寺混个前途,也必须要跟他们打好关系。所以啊……回头他们来,我就不说这个点子是我想的了,就说是你为了给大家谋求点福利,而主动想出的。”

    “不用谢我,这个人情我就让你给了。”

    牛大力话语粗狂,豪放,听着像是很仗义的样子。

    王安权还是有些犹豫,唯唯诺诺道:“我觉得此事……!”

    “磨磨唧唧的像个大娘们,此事就这么定了,不需商议了,你一会让人多搬几面屏风,将院内围上便可。”牛大力不耐烦地摆手道:“此事由你来主持,人情也尽归你,老子就跟着看个热闹就行了。”

    “……!”

    王安权瞧着这个疯批,强行漏出了一抹笑容:“那我就谢谢您的美意了……!”

    “你我是兄弟,小事儿,小事儿,哈哈哈!”

    牛大力有些神经质,莫名笑得像个孩子。

    ……

    下午,三点多钟。

    连续赶了三天路的任也,王土豆,摩罗僧人等十六人,便正是进入了北风镇。

    牛大力与王安权带着数十人亲自迎接,并一路寒暄,相互进行着自我介绍。

    任也表现得很低调,全程都没怎说话,只跟随着众人向镇守府走去,但在这期间,他也暗中观察了一下王安权的种种表现,只不过,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光凭在这公开场合的观察,其实也很难看出来对方的性格与品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镇守府,而后稍稍小歇了一下,便来到了前院的酒宴中落座。

    众人的座次,那也是有讲究的,这牛大力与摩罗二人,一个是最高武官,一个是最高文官,那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上的,而他们的左侧,便是王安权,再往后就是任也与王土豆等人对坐的格局。

    其实,王土豆在这一群官员中,地位是不低的,因为他是为神僧府办差的,而在这天昭寺之中,神僧府的地位是非常超然的存在,据说连大威天龙的最高领袖,在见到魔僧时,也要以平等姿态的与其相处,所以,如果王土豆愿意的话,他其实是可以坐在牛大力,摩罗旁边的。

    但牛大力邀请了几次,王土豆都婉拒了,只挑了右侧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领着七位小队成员落座。由此可见,他说自己此行来到北风镇,是绝不会参与到内事之中的话,也并非是套话虚言,他似乎也有意与这里的人保持距离。

    众人落座后,牛大力便端起酒杯,爽朗笑道:“哈哈哈哈,我天昭寺占据了北风镇,这就等同于在天都的命脉之处,插下了一根钉子,此为第一件大喜之事。今日,我天昭寺亲派的高僧文官,也尽数来此任职,这也是混乱即将统领整座迁徙地的象征与开端,此乃第二件大喜之事。我等并肩作战之人,也必将在此地腾飞,共享殊荣与功绩,此乃第三件大喜之事!”

    “诸位啊,这三喜归一,我等应该一同举杯,敬这煌煌乱世,许我功名与前程啊!”

    “讲得好,牛兄之文采,旷古烁今,来来,干了!”王安权立马附和了一句。

    “以后多有叨扰了!”摩罗话语简洁地冲着牛大力举杯。

    任也微微起身,附和道:“文采好,文采好,说得小僧热血沸腾,我敬您!”

    王土豆微微冲着牛大力点了点头,既没有起身,也没有附和,只在众人仰面一饮而尽时,象征性地用嘴唇碰了一下酒液。

    一杯过后,接代宴便正式开启。

    任也依旧保持着不多说,不多问的姿态,只坐在自己位置上猛吃。

    王安权身为降将,那自然是表现得十分活跃,他一直在端着酒杯,并按照座次,依次敬酒,且每次敬酒时,都会与对方单独闲聊两句。

    旁边,储道爷看着身穿小粉裤的牛大力,顿时有些无语地嘀咕道:“……他为何穿得如此风骚啊?你看,你看他屁股那块……裤衩子都漏出来了。”

    “你真是闲出屁来了,人家穿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任也翻了翻白眼:“闭嘴吃饭就完了。”

    “不是……你不懂,道爷我对粉色很敏感。”储道爷有些烦躁地抬手扇了扇风。

    “卧槽,你对有护心毛的都敏感啊?”任也听到他的话,顿时感觉有些菊花微凉。

    “呵呵,真一高僧,我是王安权,此地镇守,来来来,我敬您一杯……!”王安权满身酒气地走了过来。

    “不敢当,不敢当!”任也立马起身寒暄。

    王安权眼神略有些迷离,顺势拉住了任也的胳膊,表情谄媚地低声道:“您是内府辎重主官,这到任后,必然要核查北风镇的钱粮,以及诸多奇珍之物。呵呵……战乱时期,很多账目都很混乱……日后有些地方,还望您高抬贵手啊!”

    任也微微一愣,立马点头道:“好说,好说。”

    “明日得空,您可以来府里坐坐……这府上也有一些好东西,需要您核查。”王安权直白无比地递着话。

    还有这好事儿?任也眼神一亮:“我一定来。”

    “哈哈,好好,我等您,干了。”

    二人只简单寒暄两句后,便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主坐上,牛大力已经几次想要用眼神来暗示王安权了,但却不料到对方一直在敬酒,根本就不给他释放暗号的机会。

    这对一个急性子的癫人来讲,那绝对是不可忍受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等王安权先开口了,而是扯着嗓门喊道:“今日各路文官到任,王大人为表心意,便弄了点小节目,为大家喝酒助兴。”

    “呵呵,什么小节目!”摩罗旁边的一位僧人,顺势问道。

    “一个很有意思的节目,不但刺激,而且还令各位发一笔小财。”牛大力卖了个关子,而后便拍手喊道:“来啊,把他们都带上来!”

    王安权端着空酒杯回头,双眼看向牛大力时,也流露出了一闪而逝的厌恶与憎恨之色。

    “踏踏……!”

    牛大力一声令下,正院外便走进来一百多位身着黑色小西装,且剃着光头的大威天龙。

    这群光头两人为一组,分别架着一位牢房囚犯,顺着入院大门,走到了一处由一面面屏风遮挡住的空地之中。

    六十多名囚犯,走进了屏风遮挡的空地之中后,就被光头按着脑袋与脖颈,蹲在了地面之上。

    囚犯中,刚刚吃过四菜一汤的小侯爷,目光迷离地瞧着四周的屏风,满眼不解道:“踏马的,这又是什么活儿啊?”

    他在北风镇北关了半个多月,整天与迁徙地的玩家,游历者闲聊,自然也学会了很多现代用语,并对甚多奇怪的事情有了一定了解,更觉得这现代人都很会玩,令人大开眼界。

    由于这群犯人都是从正门外被领进来的,且全程都有屏风遮挡,所以小坏王在这一刻,是没有看见小侯爷的。

    酒席宴上,一群犯人突然被领了进来,且还都蹲在影影绰绰的屏风后面,这不由得让王土豆和摩罗二人,也感到非常好奇。

    “牛兄,你这是何意啊?”摩罗笑吟吟地问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王兄的意思,他准备给你们送点见面礼。”

    牛大力哈哈一笑,而后便瞧着屏风之后的那群犯人大喊道:“抬头透过屏风看看,我们这些坐在高台之上的人,就是能决定你们生死的人。今日大喜,本官高兴,便决定与你们玩一个小游戏,以助酒兴。”

    “下面你们要听仔细了。从现在开始,我每隔半炷香息,就会杀十个人,直到杀完为止。

    “若有人想要活着,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即将被杀的人,如果愿意上交一百万星源,则可多活三日;三百万,则可多活十日;五百万,多活一个月。若能交上一千万星源,我等便可稍稍动用一些特权,免除而等死罪,只将你们遣送回天昭寺,入一秘境之中,为我混乱劳作。”

    “分币不交的,手起刀落,马上就会死在此地。”

    “哦,对了,在这半炷香内,你们可献出自己的法宝抵消星源,但法宝价值需由尔等身前的僧兵判断。他们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哈哈哈!”牛大力像个疯子一样,十分兴奋地吼道:“你们可听明白了?”

    “来来,准备开杀。”

    他舔着嘴唇看向摩罗,非常心细道:“你可知我为何非要以屏风圈地啊?就是为了怕你们见血,没了喝酒的性质。这样一来,只见屏影绰绰,生命哀嚎,却又看不到一丁点血腥溅出,这既有联想的空间,又可避免沾染到脏东西……怎么样?这个点子是不是棒极了?!”

    “……!”摩罗愣了愣,笑道:“这不是王大人想出法子吗?”

    “哦哦哦,对对对,都是王安权想的,对吧,王兄?”牛大力立马改变话锋。

    王安权足足沉默了数息后,才笑道:“对,是我想的。”

    “来来,准备看戏,大家可以猜一猜,今天能刮上来多少星源!”牛大力一边饮酒,一边张罗着。

    任也目光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几次忍住了要动手的冲动。

    “玛德,好狠的王八蛋啊……!”储道爷也十分震惊地嘀咕了一句。

    ……………………………………

    此章八千字,还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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