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肆意屠杀无辜平民百姓,甚至还胆敢明目张胆地豢养一批亡命之徒作为自己的心腹死士。
至于那位排行第三的晋王朱棡,则偏爱将活人用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并像对待牲畜一般拴在马背之上。
随后,他便会骑着马匹招摇过市,令下人在百姓面前,当众展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五马分尸”的酷刑场面。
若要提及历史记载中的秦王朱樉,那就更为不堪入目了。
此人作恶多端,不但对老百姓施以惨无人道的暴行,而且竟然丧心病狂到去阉割年幼孩童取乐解闷儿。
最为过分的是,他居然敢肆无忌惮地穿着象征皇权至高无上的五爪金龙袍,堂而皇之地躺在雕刻着精美龙纹图案的大床之上安然入睡。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可以说明初的藩王就是一群类人猿的生物,像蜀王朱椿这样循规蹈矩,爱民如子的王爷,在老朱家的诸王之中,简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老朱家那些奇葩王爷,有不少人,其实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对于这些藩王们来说,所谓的僭越与逾制根本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罪过,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罢了!
这的确是让朱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照老头子一贯的性情来看,如果只是私自建造宫殿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就是降下一道圣旨,派一个钦差大臣过来训斥一番而已,责备一下不要奢靡过度,劳民伤财,罢了。
毕竟现在又不是建文朝啊,换成了自己这个大侄子做皇帝,怎么可能会朱柏这样小题大做,一上来就跟他们撕破脸,玩儿命的呀!
朱樉把心中所想一一讲出来后,一旁的朱椿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用手托住下巴,陷入沉思之中,并喃喃自语道:“二哥说得对,小弟我也认为老十二就算真的头脑发热,也不至于要跟我们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稍微停顿片刻后,朱椿继续分析道:“难道说是有人暗中挑唆离间吗?
还是说老十二被人抓住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把柄不成?
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反常……”
朱樉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说道:“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是因为那老家伙杀害了他的外祖父胡美啊!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埋下那些诡异的木偶小人,以此来诅咒老头子吧?”
朱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他语气平缓地分析道:“以我对老十二的了解来看,他和临川侯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深厚的情感。
毕竟,祖孙二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
要知道,当初临川侯离世时,老十二甚至都没有给他服丧。”
原来,这临川侯胡美虽然膝下并无子嗣传承香火,但却收了一名外甥作为养子,名为康泰。
而且更为特别的是,临川侯是老来得女,年过四十才有胡顺妃这么一个女儿。
如此一来,年逾古稀的胡美与年仅十五岁的朱柏之间,年龄差距竟高达六十余岁!
这般巨大的代沟,实在难以让他们产生多少共同语言或共鸣之处。
说到这里,朱椿满脸疑惑地问道:“二哥,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故意放走老十二呢?这样做岂不是坐失良机,让我们失去了一次抓住他的机会吗?”
朱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解释道:“老十一啊,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得失,却没有想到长远之计。
如果我们现在就把老十二抓起来,虽然能解一时之气,但也只能得到一些皮毛信息。
而将他放走,则可以像钓鱼一样,通过放出一根长长的线,去引诱隐藏在深处的大鱼上钩。”
朱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揭开这个阴谋,找出真相,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听完哥哥的这番话,朱椿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脑袋,兴奋地说:“我明白了!二哥真是深谋远虑啊!
您是想利用老十二作为诱饵,给他营造一种安全逃脱的假象,然后,再悄悄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敌人上钩,让他们自投罗网。
这样一来,就能将真正的幕后主使,给一网打尽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此时,原本激战正酣的桃林中已经逐渐恢复平静,喊杀声和兵器相交之声也慢慢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白杆兵的头领、石柱宣抚使马克用以及同知陈世显匆匆赶来禀报情况。
只见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朱樉和朱椿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大声说道:“启禀二位殿下,荆州中卫的指挥同知宋威愿意投降归顺!”
听到他们的话,朱樉身轻如燕,只见他身形一闪,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紧接着,他张开双臂,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从树上跳下的那个胖乎乎的身影。
原来,这个名叫宋威的指挥同知,正是朱樉点名要生擒活捉之人。
得知此人已被成功拿下,朱樉不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起来:"马兄、陈同知啊,此次行动全赖有你们相助,实在是辛苦啦!
先记你们一个头功,将来,我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陈世显闻言,急忙跪地叩头谢恩:"下官谢过秦王殿下的隆恩!"
而一旁的马克用则只是拱手作揖,微微躬身施礼,表示自己不过是尽到本分罢了,实不敢贪天之功。
看着马克用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朱樉心中暗自好笑。
他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马克用的肩膀,豪爽地大笑道:"马兄啊,你我此番同行一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
期间更是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可谓是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呐!"
"既是如此亲密无间之兄弟情义,何必这般客气呢?
以后若再这般生疏,可别怪我要怪罪于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