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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四十 你想怎么死?

    滋……滋……

    黑色的钓线,在维埃拉这个主人的身上越缠越紧,发出一道道勒紧皮肉的声音,让得他的脸上露出极度的痛苦之色。

    好在之前在束缚金带龙鱼的时候,钓线之中的某些特殊能量已经消耗了一大半,要不然维埃拉承受的痛苦还得强上数倍。

    但此刻钓线之中还增添了井上新化境后期的力量,让得变异力量已经所剩无几的维埃拉,几乎没有太多的抗衡之力。

    维埃拉清楚地知道,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恐怕就得被钓线的强力束缚切割成一堆血肉碎片。

    这其实也是维埃拉以前在面对敌人时经常施展的拿手好戏,却没有想到现在却被敌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东瀛忍道的井上新实在是太可恶了,既拿又要,最后还要收取他维埃拉的性命。

    一股绝望的念头从维埃拉的心头升腾而起,他知道自己恐怕得永远留在这亚马流域深处,再也回不去故土了。

    哪怕在出发前来南美之前,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事到临头的时候,他还是难免生出一抹对死亡的惧意。

    维埃拉所在的组织,在阿非利加洲并不算太弱,但拿到整个地星来说,却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变异组织。

    组织之内的化境强者也就十来个,这一次一下子就派出了五个,其中就包括他这个化境中期强者。

    他心想若是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殒落在这亚马流域深处的话,那对于整个组织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这些念头在维埃拉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的意识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只能感觉到钓线深深勒入自己的皮肉之中,很快就要将自己切割成血肉碎片。

    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朦胧之中的维埃拉突然听到一道强劲的破风之声,让得他下意识抬起了头来。

    这一看之下,只见一柄缭绕着金色火焰的古怪长剑从天而降,其目标似乎正是那束缚他维埃拉的黑色钓线。

    “什么东西?”

    在这边维埃拉抬头看向天空上那柄古怪火剑的时候,原本脸现得意之色的井上新自然也有所感应,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因为对于那柄古怪的剑,井上新竟然觉得有些细微的眼熟,就仿佛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似的。

    只不过井上新有着化境后期的修为,无论是在这支一百五十多人的敢死队之中,还是在这亚马流域深处,都已经不算是弱者了。

    他惟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自己今日杀人越货的事情会败露,看来自己需要杀人灭口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不得不说井上新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收手,而是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杀光,也算是一个坏到底的果决人物了。

    在井上新心中,甚至在维埃拉心中,其实都并不觉得那柄火焰长剑真能斩断黑色钓线。

    毕竟这是维埃拉组织的圣物,真要定一个品阶的话,这绝对是一件A级顶峰的特殊禁器,所用的材料既坚且韧。

    哪怕是同为A级顶峰的禁器,一击之下也休想切断黑色钓线,这就是维埃拉和井上新的共识。

    说时迟那时快,在井上新和维埃拉各异的心思之下,那柄金色火焰的长剑却没有任何迟滞,终于还是极为精准地斩在了黑色钓线之上。

    可接下来的结果却是让维埃拉和井上新都始料未及,尽皆脸色呆滞地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差不多已经达到A级顶峰的黑色丝线,竟然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坚持过去,就被那柄火焰长剑给斩断。

    原本被钓线束缚的维埃拉,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松,强弩之末的他一个不慎,赫然是变成了滚地葫芦,但心头却是生出极大的希望。

    另外一边的井上新一直在控制着钓竿拉扯钓线,钓线突如其来的一断,让得他也有些猝不及防,整个身体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这才拿桩站稳。

    不过他的心情跟维埃拉完全不同,因为从那柄金色火剑之上,他感应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除了火剑本身的锋利之外,他还感觉到了从火剑的剑身上,散发出了另外一种熟悉之感。

    似乎这本火剑的主人,对井上新来说并没有太多陌生,一定是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而且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变故,对于井上新来说也必然不会是一件好事。

    这代表他今日杀人越货的卑鄙行事,很可能再也隐藏不住,除非他将那柄火剑的主人也一并杀了灭口。

    可即便只是只见其剑不见其人,那柄火剑能一举斩断A级顶峰的钓线,想必其主人也不会是一个普通之辈吧?

    “果然,东瀛忍道的畜生,只会干这些卑鄙无耻的勾当!”

    就在井上新和维埃拉各自的心思之下,一道阴沉的声音已经是随之传来,然后天空上就落下一道年轻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这道身影对于井上新和维埃拉来说都没有半点陌生,甚至在他们的心中还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

    “大夏镇夜司,秦阳!”

    当这两个关键词从两人的心头脑海冒将出来之后,他们就不再怀疑自己的眼神。

    那个大夏镇夜司惊才绝艳的年轻天才,无论是在当初的异能大赛,还是在之前的太阳山上,都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当时连众神会甚至是有传奇境强者坐镇的亚特兰蒂,都被那个大夏的传奇境巅峰强者收拾得很惨。

    而秦阳在其中无疑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说一切的变故都是秦阳引出来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此人及时赶到救了维埃拉一命,而且还对东瀛忍道如此冷嘲热讽,这是半点不给井上新面子啊。

    井上新心头原本还是有些忌惮的,而当他看到出现的只有秦阳一人,而且对方身上好像依旧只有化境中期气息的时候,却是放下一些心来。

    尤其是听到秦阳那毫不客气的嘲讽之言时,为了东瀛忍道的尊严,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秦阳想要替维埃拉出头的话,那对井上新来说,或许都可以算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阳,你现在已经没有传奇境巅峰强者庇护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心中信心升腾的井上新冷笑着接口,或许在他心中,对面这个家伙不过是有人撑腰才敢如此嚣张罢了。

    可诚如他所言,那个传奇境巅峰强者根本就进不来,其他的镇夜司敢死队成员也不在你秦阳的身边,你还敢如此嚣张,那就是在找死。

    “不好意思,其他闲事我确实不会多管,但东瀛忍道的狗,我是见一只打一只!”

    秦阳脑海之中浮现出常烈和步涛的血肉碎片,眼眸之中的怒火就有些压制不住,这口气自然也不会有丝毫客气了。

    当初杀死步涛,再逼得常烈自爆的虽然不是眼前这个井上新,可看此人的行事,跟三田隆一那些家伙恐怕没有什么两样。

    这家伙一看就是想要黄雀在后,而且抢到宝物之后还想要杀人灭口,行事不可谓不卑鄙。

    秦阳原本还有些纠结自己会不会错杀好人,毕竟就算是在东瀛忍道之中,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是罪大恶极之辈。

    不过在看到井上新这家伙的行事之后,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东瀛忍道这支敢死队都是同样的货色,全都有取死之道。

    “小兔崽子,看来你是真的执意要找死了?”

    井上新的肺都差点直接气炸了,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只有化境中期的秦阳,在面对自己这个上位者的时候,为什么还敢如此嚣张?

    “我看找死的是你吧!”

    就在井上新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身上冒出化境后期磅礴气息的时候,他的耳中却听到一道粗豪的声音,却又明显是一道女声。

    待得井上新循声看去,只见一大批身影赫然是出现在了远处的密林边上,正在朝着这边围拢呢。

    这其中不仅仅有大夏镇夜司的诸多强者,更有着一些让井上新感到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其他变异组织成员。

    约莫数十人直接将这片区域给半包围了起来,而井上新身后是那个水洼,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包围圈中。

    看到这样的一幕,井上新终于有些心慌起来,不过一想到大夏夜司一向都按规则行事,他又放下了一些心来。

    毕竟这个时候维埃拉还没有死,只是身上被钓线勒出一些伤痕罢了,并不能直接指责他井上新对敢死队的自己人下死手。

    尤其井上新觉得此地并非只有大夏镇夜司的人,还有其他这么多组织的敢死队成员,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夏镇夜司人多欺负人少吧?

    “呵呵,你们这是干什么?”

    井上新瞬间就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就好像从来没有针对过秦阳似的,而且他的脸上,还挤出了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

    “我就是跟维埃拉友好切磋一下而已,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只见井上新抬起手来朝着维埃拉一指,其口中说出来的话,差点把后者气得把持不住,胸口不断起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措辞反驳。

    “胡说八道,你们要真是友好切磋,维埃拉的圣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古瓦纳敢死队的队长卢塞阴沉着脸接口出声,显然阿非利加洲变异组织同气连枝,他跟维埃拉应该也是有一些交情的。

    而且卢塞第一时间认出井上新手上的钓竿,乃是维埃拉所在那个组织的圣物,这对于后者来说,恐怕会像对待眼睛一样珍重。

    “而且维埃拉身上的严重伤势,你敢说不是你造成的吗?”

    与此同时,卢塞还感应出了维埃拉身上的那些伤痕,那明显就是钓线勒出来的,而此刻钓竿却在井上新的手中。

    “卢塞,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不得不说井上新口才还是很好的,听得他说道:“维埃拉身上的伤可不是我搞出来的,而是被那条金带龙鱼所伤。”

    “说起来我还救了维埃拉一命呢,先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都未必是那金带龙鱼的对手!”

    想来井上新是本着先前的事根本没有人看到,无论他如何胡说八道,也没有人拿得出证据。

    维埃拉倒是可以据理力争,可到时候就是他们各执一词,没有第三者佐证的话,谁的话会更可信一点呢?

    反正井上新觉得自己胡搅蛮缠一番,只要对方拿不出证据,就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定自己的罪。

    像井上新这样的人,你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会跟你耍流氓,而一旦自知占不到便宜的时候,他又会站在制高点上道德绑架你了。

    这个时候他还有些庆幸,还好此地不是只有大夏镇夜司的人,而是有诸多变异组织的敢死队成员。

    既然如此,即便那些大夏镇夜司的人就算想要借题发挥,总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他杀了吧?

    那样就是破坏这次敢死队的团结,就是无缘无故对自己人出手,到时候大夏镇夜司一定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你……你胡说!”

    一番话气得维埃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只是他这怒发欲狂的指责,比起井上新的侃侃而谈来,更像是在无能狂怒。

    而他心头却又有些隐隐的担心,心想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真让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蒙混过关吧?

    可现在他维埃拉还没死,也就是井上新还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更没有第三者目击,好像还真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

    东瀛在地星各大国之间,一向都是一根搅屎棍,从来都是无理也要闹上三分。

    如果没有证据就将井上新杀了,还被这么多人看到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是一番极大的麻烦。

    而且维埃拉对大夏镇夜司也有所了解,虽然刚才秦阳说过看到东瀛忍道的狗见一只打一只,但应该也是建立在私底无人的情况下。

    如今这么多人看着,若是无缘无故杀人,那整个大夏镇夜司恐怕都得被人诟病。

    在地星各大组织强者的眼中,大夏镇夜司一向是最讲道理的,而且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有可能被井上新道德绑架。

    “维埃拉,虽然你为了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非要把这根钓竿送给我,但这是你们组织的圣物,还是还给你吧!”

    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下一刻井上新口中说着话,赫然是将手上的钓竿朝着维埃拉抛了过去。

    接住钓竿的维埃拉,看着这件失而复得的信物,心情不由极度感慨。

    他心想拿回了圣物,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相比之前圣物被抢,而且他自己还性命难保的恶劣局势,现在的情况无疑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只是维埃拉包括井上新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那边大夏镇夜司众人,还有其他围成半圈的敢死队强者们,眼眸之中那一抹隐晦的戏谑。

    井上新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一定能让大夏镇夜司再不敢找自己的麻烦,要不然他们反倒会成为仗势欺人的一方。

    以大夏镇夜司这些人的尿性,绝对做不出以多欺少的事情来,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这些跟着镇夜司强者而来的各大敢死队成员,早就已经唯镇夜司或者说那个叫秦阳的年轻人马首是瞻,又岂会在乎他一个东瀛忍道强者的感受?

    而且刚才井上新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只要是稍微有一点思考能力的人,就都不会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能修炼到化境的强者,又有哪一个是心思单纯之辈呢,他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井上新用来自保的胡说八道罢了。

    这一次秦阳带着镇夜司的人赶过来,原本就是为了收拾井上新。

    现在还看到此人想要杀人越货的卑鄙之事,那还会有什么顾忌呢?

    “说完了吗?”

    就在井上新将钓竿扔回给维埃拉没多久,一道清冷的声音已是响将起来,让得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秦阳再次开口了。

    “秦阳,我知道你们大夏镇夜司最讲规矩,应该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无理取闹吧?”

    井上新将目光转到那个大夏镇夜司的年轻人脸上,其口中说出来的话,依旧蕴含着一抹道德绑架,要激得对方不好意思对自己动手。

    “狗叫完了的话,那就准备好受死吧!”

    然而秦阳却完全没有理会井上新,甚至好像都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似的,那清冷的声音之中,蕴含着一抹极致的杀意。

    秦阳的话,也让镇夜司众人想起了常烈和步涛的惨死,他们的身上,同样升腾起磅礴的气息。

    这些东瀛忍道的家伙都是一丘之貉,今天这维埃拉也算是运气好,要是秦阳再来晚一步,说不定就得步常烈和步涛的后尘。

    也就是说这个井上新同样有取死之道,而对于他先前所说的那些话,麦乔他们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听得秦阳的话,井上新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心头也终于生出一丝强烈的不安。

    敢情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这些大夏镇夜司的家伙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

    这是真要不顾一切,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击杀他这个“没有做错事”的东瀛忍道强者?

    “秦阳,麦乔,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怕被千夫所指吗?”

    井上新心中生出一抹戒备之意,但嘴上却依旧在据理力争,企图将在场所有不是镇夜司的强者,全都拉到自己这一边。

    他也相信大夏镇夜司自己这边铁板一块,总不能其他组织的强者也跟你们穿同一条裤子吧?

    “千夫所指?”

    听得井上新的话,秦阳忽然生出一丝促狭之心,心想就这样直接将这家伙给杀了,未免有些太无趣味。

    所以秦阳在反问了一声之后,便是抬起手来朝着四周一指,轻声说道:“那你可以问问他们,看看谁有意见?”

    待得秦阳话音落下,井上新心头不由一动,然后也朝着四周的其他变异组织强者看去,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替自己主持公道。

    可当井上新一眼望去,却发现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却都在这个时候对着他脸现冷笑,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这让井上新心头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井上新突然之间有些不敢问了,因为他害怕自己得到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怎么,不敢问吗?”

    秦阳一脸冷笑地看着那个忍道强者,听得他说道:“既然你不敢问,那就让我来替你问吧!”

    “诸位,我现在要杀这个东瀛忍道的井上新,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紧接着秦阳就问出了那个井上新不敢问的问题,其口气之中蕴含着一种难言的霸气,这又让井上新看到了一点希望。

    或许在他心中,这些来自各大组织的化境强者,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秦阳这个年轻人如此质问的口气?

    哪怕在场是大夏镇夜司的人最多,但其他变异组织的化境强者加起来却有几十个,这可是一股决然不小的力量。

    只要这些人被秦阳的态度激怒,选择群起而攻之的话,哪怕是大夏镇夜司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哼,东瀛忍道的家伙,人人得而诛之!”

    在井上新期待的目光之中,一道声音首先传来,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让得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不过当他将目光转到说话之人的脸上时,却看到此人一脸的大胡子,正是沙俄北极熊敢死队的队长伊布,让得他瞬间就释然了。

    谁不知道沙俄北极熊和大夏镇夜司一向都穿同一条裤子,而且因为历史原因,从来都对东瀛忍道极不待见。

    所以这个时候伊布的表态,完全就是在情理之中。

    井上新也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沙俄北极熊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身上。

    “杀人越货之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接下来再次响起的一道声音,又让井上新心头一凛,此刻他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古瓦纳的队长卢塞开口表态了。

    此人是这种态度,井上新也有所心理准备。

    毕竟他先前想要杀人越货的人虽然不是来自古瓦纳,却同样来自阿非利加洲。

    比起众神会那处于同一组织,却派系林立的环境,阿非利加洲这些变异组织虽然各不相属,却一向同气连枝。

    想来看到维埃拉如此凄惨,甚至差点死在井上新的手中,古瓦纳这些人无论如何不可能站在他井上新一边。

    除开这两位,井上新对其他人才抱有最大的希望。

    虽然那些人大多都是来自一些小的变异组织,但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若真反对的话,大夏镇夜司应该不会视而不见吧?

    “我赞成,秦先生,你们赶紧动手吧!”

    “东瀛忍道的人如此卑鄙无耻,简直是死有余辜!”

    “我绝对支持大夏镇夜司,支持秦先生!”

    “秦先生,如果你怕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可以代劳,绝对让你满意!”

    “哼,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真当我们是傻子了?”

    “忍道的狗,婆罗门的猪,以后咱们见一个杀一个,也算是报答秦先生的护持之情了!”

    “……”

    就在井上新心头生出希望的时候,他耳中就响起了一片的嘈杂之声。

    而当他听清楚这些声音之中所蕴含的意思之时,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难看。

    这些家伙都怎么了?

    怎么突然之间所有人都跟大夏镇夜司穿一条裤子了呢?

    而且你们好几个化境后期的强者,都对那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如此恭敬做什么?

    还秦先生,秦你妹啊!

    对于眼前的一幕,井上新十分不能理解,他心想大夏镇夜司再强,也强不过众神会和日月盟吧?

    哪怕是众神会和日月盟,也不敢说自己对地星所有的变异组织都有掌控之力,总有那么几个刺头不服。

    可此时此刻,这数十人却好像完全臣服在了大夏镇夜司的脚下,尤其是那个秦阳在他们的眼中,无疑是异常尊重。

    井上新不知道的是,在场数十人,几乎大多数都被秦阳和镇夜司的人救过,说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绝不为过。

    更何况这一路走来,秦阳靠着黑焚蝇让他们高枕无忧,晚上还能安安心心地睡大觉,他们又怎能不心生敬畏呢?

    一边是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东瀛忍道井上新,另外一边则是他们以后必须要依靠的大夏夜司。

    这需要如何选择,还需要多想吗?

    这是井上新完全始料未及的一个结果,这等于是将他最后的希望全部打落谷底。

    他再也不能借助其他人的势,去对大夏镇夜司进行道德绑架了。

    “井上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谁才是千夫所指了吗?”

    当秦阳的声音响将起来之后,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大,却是让场中的嘈杂之声瞬间收敛而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井上新,看着此人阴沉而又极度无助的脸色,他们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畅快。

    这中间可不仅仅有对秦阳救命之恩的感激,也不仅仅是对大夏守护之助的回报,还有对井上新行事卑鄙的痛恨。

    如果秦阳和大夏镇夜司真的无缘无故针对一个没有犯错的人,那他们就算嘴上不说,心头也肯定难免有些不以为然。

    包括眼前这个井上新,如果他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是被三田隆一和龟寿松连累的话,未必就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可先前的情况他们固然是没有亲眼看到,但井上新想要杀人越货的卑鄙行径已经昭然若揭,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骂起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当这件事跟秦阳和大夏镇夜司想要做的事并不冲突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可这对井上新来说,就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结果了。

    可笑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维埃拉的面前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戏耍了后者一番之后,还想要收取对方的性命。

    没想到此刻他井上新却成了千夫所指的将死之人,这现世报来得还真是快啊。

    刚才还在说秦阳被千夫所指的井上新,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那个被千夫所指的人!

    “这……”

    要说其中还有一个心情最为激荡的人,那就非维埃拉莫属了。

    本以为井上新靠着不俗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可能会让大夏镇夜司遭受道德绑架,让今日之事不了了之。

    他已经想着要被动接受这个结果了,毕竟现在他不仅还活着,而且圣物钓竿也失而复得,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没想到那个大夏镇夜司的秦阳翻云覆雨之下,直接让井上新的道德绑架做了无用功,如今反而变成了那个被千夫所指之人。

    要知道现在的秦阳身边,已经没有那位传奇境巅峰强者的剑先生,那么他又是如何做到这种逆天之事的呢?

    维埃拉相信,即便是号称地星第一强大组织的众神会,想要做到这一步也是千难万难。

    比如说古瓦纳的敢死队,就绝对不可能去跟众神会合作,在他们心中,众神会已经是古瓦纳的大敌。

    毕竟在得知杰佛逊告知的消息之后,所有古瓦纳强者都认为他们的传奇境强者纳摩,是死在众神会神王宙斯手上。

    在维埃拉看来,秦阳能做到这一点,可能是借助了镇夜司其他强者的帮助,但这同样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之事。

    如果能看到这个可恶之极的井上新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那对维埃拉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喜闻乐见之事。

    而且以这样一种方式将井上新打落谷底,可以说彻彻底底报了对方先前对他的羞辱。

    “秦阳,你……你们不能杀我!”

    有些心慌起来的井上新,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胸有成竹的状态,其声音都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色厉内荏。

    “咱们这次前来亚马流域深处,大家同为敢死队所属,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破坏规则!”

    到了这个时候,井上新也只能用这些大道理来说事了。

    以他对大夏镇夜司的了解,这个组织的人不是最讲规矩的吗?

    “不好意思,是你们东瀛忍道先破坏规则的!”

    秦阳的口气变得愈发冰冷了几分,听得他说道:“若是你们东瀛忍道不联合印国婆罗门,先对我大夏镇夜司的人出手,你又岂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

    “要怪,就去怪你们那个队长三田隆一吧!”

    听得秦阳口中说出来的这一番话,井上新不由在心头把三田隆一骂了一万遍。

    到得现在,他总算知道对方如此针对自己,恐怕确实是因为对方所说的那个原因,自己只是被三田隆一连累,遭受了无妄之灾。

    可事实上如果他井上新逮着机会,恐怕也会对常烈和步涛落井下石,但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认为是自己的错呢?

    井上新不难想象,三田隆一对付的镇夜司强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要不然这些大夏夜司的人也不会发疯。

    “秦阳,此事我真的不知道!”

    井上新一切只为了活命,他先是摇头否认了一句,见得对方不为所动,便又说道:“只要你放我一马,我答应帮你找到三田隆一,甚至可以帮你报仇!”

    看来为了自己能活命,井上新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至于脱身之后他又会不会遵照承诺而行,那也得先活下来再说。

    井上新觉得自己这化境后期的修为,对于秦阳和大夏镇夜司来说肯定有用。

    如果让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重新回到三田隆一身边当个卧底,说不定还真能其不意对后者造成一击必杀。

    毕竟三田隆一也不过是化境大圆满的修为罢了,井上新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秦阳再怎么也会考虑一下,因为这样会更轻松。

    “不用了!”

    然而下一刻秦阳却是没有太多犹豫地摇了摇头,听得他说道:“相信我,很快我就会把三田隆一送下来陪你,如果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说不定还能有个伴呢!”

    当秦阳口中这番话说出口后,井上新的一颗心再次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好话说尽,对方好像全都不为所动。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秦阳似乎没有耐心跟对方多说废话了,当他口中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替那个东瀛忍道的家伙默了默哀。

    不过他们心中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就该有秦阳这样的狠角色来治他。

    这或许已经是秦阳给对方最后的选择,让这个井上新自己选一个死法,也算是给一尊化境强者留了最后的一点尊严。

    若是这井上新识趣一点,选择自我了断,倒也不失为一种体面的死法。

    “秦阳,我们东瀛崇尚武士道精神,我要跟你单挑,你敢不敢?”

    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无法幸免的井上新,奋然是没有选择自行了断,甚至还在这个时候问出一句话来,口气之中充斥着一抹激将之意。

    他突然发现秦阳让自己选择一个死法,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虽然一个化境中期的秦阳,未必会答应跟自己单挑,但如果这小子年轻血气方刚,受不过激而答应的话,那他也就有了一线生机。

    到时候他可以第一时间施展出绝招,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将秦阳擒为人质。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阳在大夏镇夜司的重要性,只要这个人质在手,其他的镇夜司强者绝对会投鼠忌器。

    井上新忌惮的,绝对不是只有一个化境中期的秦阳,而是那边实力比他更强的镇夜司其他强者。

    杀他是不敢杀秦阳的,那样他多半会被愤怒的镇夜司强者剁成肉酱。

    但将秦阳擒为人质,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说不定以后都能一直控制秦阳,让镇夜司这些高手对东瀛忍道言听计从呢。

    问话发出之后,井上新满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心情很有些忐忑。

    他觉得对方八成不会答应自己的提议,而剩下的那两成希望,还得建立其他的大夏镇夜司强者不主动提醒的前提下。

    一旦有人说话,就会分散秦阳的注意力,井上新那“敢不敢”三个字造成的激将力度,不免会大打折扣。

    “秦阳,你不是让我自己选想要怎么死吗,那我就选被你亲手杀死,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敢答应吧?”

    为了避免镇夜司其他人开口,井上新再次说出一番话来,依旧蕴含着浓浓的挑衅之意。

    虽说镇夜司那些人真想要开口提醒,他也没什么办法,但他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成功的机率最大化。

    也不知道是秦阳确实心高气傲,还是镇夜司众人对此人颇有信心,总之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如你所愿!”

    在所有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之下,那个大夏镇夜司的年轻人赫然是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让井上新大喜过望。

    同时他心中又暗生不屑,心想在如此大好形势之下,你秦阳还要自寻死路,还真是蠢得可爱啊。

    可他明显是忽略了,这明明大多数人都听得出来的激将之言,为什么那些大夏镇夜司的强者们没有一个人出言提醒呢?

    看起来秦阳也不像是个蠢货,如果他没有极大把握的话,如何敢跟一个高出一个段位的化境后期强者单打独斗?

    这个时候的井上新,只知道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其他所有的念头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相信只要自己在一两招之内制住秦阳,那就等于有了跟镇夜司谈判的筹码,到时候局势反而要掌控在他手中了。

    而一个化境后期的强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绝招,想要制住一个化境中期的下位者,出其不意之下,应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力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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