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与信件摊在书桌前,沈悠然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尘封的画面——当年她刚回国的那个夜晚,深夜的秦家老宅格外安静,她无意间瞥见院墙外闪过一道黑影,那身影鬼鬼祟祟地扒着墙头,似乎想翻进院里,被巡夜的老管家呵斥后才匆匆离去。
当时她只当是小偷,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背脊竟泛起一阵凉意。
那道黑影,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而是冲着这卷《论语》手札来的!
沈悠然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院外,夜色中的梧桐树影影绰绰,一如当年那个夜晚的景象。
她想起前些日子偶然撞见沈家旁支的人在秦家附近徘徊,那双躲闪的眼睛,与记忆中墙头黑影的轮廓隐隐重合——原来知道手札存在的,不止外公一人,沈家旁支早就觊觎这份传家宝,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
一股紧迫感涌上心头,手札不仅是秦家的传承,更是承载着先秦古籍线索的珍贵文物,若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拿出手机,先拨通了顾明爵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顾明爵沉稳的声音,带着些许忙碌后的沙哑:“悠然?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明爵,我在外公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卷南宋《论语》手札,还有外公的信。”沈悠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我想起来当年回国那晚,秦家墙头的黑影,应该是沈家旁支的人,他们一直在找这个手札,恐怕对我们不利。”
顾明爵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你别慌,待在秦家老宅不要乱动,我立刻让人安排安保过去,我这边处理完手头的事,马上赶回来。手札和信件一定要收好,绝对不能让外人接触。”
“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沈悠然补充道,“我想请吴暇帮忙,她在商界人脉广,安保和文物安置的事,她或许能提供专业的建议,我们三个人联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支持你,你先联系她,我这边马上协调资源。”顾明爵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沈悠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挂了顾明爵的电话,她立刻拨通了吴暇的号码。
吴暇那边似乎正在参加晚宴,背景里有隐约的喧闹声,听到沈悠然的声音,她立刻走到安静的角落:“悠然?怎么了,听你的语气不太对劲。”
沈悠然将手札的发现、沈家旁支的觊觎,以及自己的担忧一一告知,末了恳切地说:“吴暇,我知道你在文物保护方面有经验,想请你帮个忙,和我还有明爵一起,把这份手札妥善安置,完成外公的遗愿,也避免它落入坏人手中。”
吴暇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道:“你放心,这事我肯定帮。我现在就结束晚宴,让吴家的安保团队先过去秦家守着,再联系博物馆的专家朋友,商量手札的临时保管方案,等我到了咱们再细谈。”
挂了电话,沈悠然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将手札和信件仔细锁进外公留下的紫檀木匣子里,藏在书桌最深处的抽屉里,又将暗格恢复原状,抹去所有翻动过的痕迹。
秦齐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沈悠然面色凝重,关切地问:“悠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舅舅,沈家旁支的人一直在觊觎这卷手札,当年墙头的黑影就是他们。”沈悠然将情况说明,“我已经联系了明爵和吴暇,他们马上过来,我们会联手保护好手札,尽快完成捐赠的事。”
秦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悠然。秦家这边我也会安排人加强戒备,绝对不能让外公的心血毁在那些人手里。”
不到一个小时,顾明爵安排的安保人员便抵达了秦家老宅,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守在院门和书房外,将秦家围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吴暇带着她的私人安保团队赶到,还带来了专业的文物保护箱,一进门就直奔书房:“悠然,我来了,手札呢?先放进专业保护箱里,隔绝空气和湿度,避免损坏。”
沈悠然连忙取出紫檀木匣,吴暇小心翼翼地打开,将手札和信件放进填充着防震海绵的保护箱中,锁好密码锁:“这箱子是专业级别的,防火防盗,暂时先放在这里,等明天联系博物馆的恒温库房,再转移过去。”
就在这时,顾明爵也驱车赶到,一身风尘仆仆,进门便问:“情况怎么样?安保都到位了吗?”
“顾市长,安保已经布置好了,内外三层,沈家旁支的人就算想来,也进不来。”吴暇接过话,“我已经联系了国家博物馆的李馆长,他说明天一早会带专家过来鉴定,确认手札的价值后,安排专门的运输和保管方案,捐赠的事也能同步推进。”
顾明爵点了点头,走到沈悠然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沈家旁支那边,我会让人去警告他们,若敢轻举妄动,绝不姑息。”
沈悠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顾明爵眼神坚定,吴暇一脸笃定,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她知道,有他们联手守护,外公的遗愿一定能实现,这卷承载着数百年文脉的手札,终将得到最好的归宿。
夜色渐深,秦家老宅的灯光依旧明亮,安保人员警惕地守在各处,书房里三人围坐在一起,细细商讨着后续的安置细节。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屋内的坚定与默契——为了守护珍贵的文脉,也为了完成外公的遗愿,他们必将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