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说的对,只是这监军的重任,本王恐万万不能胜任!”林三这时也看出来了,这个苏文徵可能就是那个谏言让自己家眷从皇宫中搬出来的苏大人了。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忍了这么多天也真难为他了。
“不知摄政王有何不可胜任之由?还请示下!”苏文徵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与林三在朝堂之上撕破脸皮了,他本是御史言官,就靠着参文参武、弹劾百官为职,一听说林三拒绝了他的请奏,他心中也是高兴,就这条罪状,说小了是消极怠工、说大了就是动摇军心!
林三哈哈一笑,满不以为意地说道:“苏大人,这监军一职皇上早已下了密旨,着神机营提督,大华忠勇将军李武陵担任,本王若是现在出任监军...恐拂了李将军的面子,这岂不是大大的不美?”
这回轮到李泰和徐芷晴诧异了,这林三什么时候让武陵去当监军了?再者说了,武陵若是去做监军,那神机营提督谁来出任?京畿防务重任还能交与别人不成?
“哦...这样啊...呵呵...这倒是微臣唐突了,既然有李将军做监军,那就再好不过,皇上圣明、太后圣明!”苏文徵也是在官场之中混迹了多年的人物,如果这时候再这样不知好歹的继续谏言,惹恼了太后,那估计就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了的事了。所以,他听到林三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咄咄逼人,只能打个哈哈就坡下驴。
林三看苏文徵回到了文官队列,暗自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会儿,转头对着青璇、仙儿说道:“启奏太后,前些日子河北都指挥使司换防至山东时,路经京城,本王寻营时看到军士衣着单薄,军粮少寡,详问之后才明白原来是河北一省将军费挪于河南赈灾所致,本王不常在朝中走动,对这些规矩不甚明了,还请问太后,这军费赈灾在大华可有先例?”
金殿之上文武群臣听到了林三的话,皆是一片哗然,军费赈灾?这摄政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军费是军费,赈灾款是赈灾款,哪有互相混了的道理?如若真的混了,那岂不是乱了套?
“摄政王玩笑了,本朝自开国以来,军费只做军备之用,断无挪用军费做赈灾之理!况且,河南洪灾,早已着户部拨了银两,数额神剧,想来断不会呈捉襟见肘之势!若河北官员以此作为借口,贪墨军费,倒是一招极好的障眼法!摄政王对此事可有计较?”青璇不愧是最为了解林三的人,知道他在金殿之上说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事兹事体大,不好妄下结论,所以不怎么好处理,可能...这登徒子不会又憋着坏水想要害谁呢吧?
当下,青璇想到这,暗自的白了林三一眼,那一道白眼竟是说不尽的万种风情。只可惜我们的摄政王大人在屏风的外面,里面的景象看不到,不然的话,估计他就要在金殿之上出丑了。
“既然如此!本王启奏皇上、太后,河北乃直隶总督治下,出了这等事情,恐直隶总督脱不了干系,本王斗胆请皇上下旨,着御史言官苏文徵、工部尚书张廖担任钦差,赐尚方宝剑,查处河北一省军政账目,以正视听!”林三心中恨不得冲上金台,将屏风后的青璇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几口,这丫头太了解我了!
“启奏皇上、太后,微臣苏文徵(张廖)认为此事还可从长计议,只是这钦差一职,万万不可!”那俩人听了林三的话,当时的脸都白了,急忙从队列当中挤出,朝着金殿之上大声喊道。
可是赵铮却不理他们,林三是他父亲,儿子听爹的吩咐,天经地义!
“唔,摄政王言之有理!既如此,朕就准了摄政王的上奏,苏卿、张卿,你俩就辛苦一趟吧!”
皇上既然开了金口,俩人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只是他们看着林三那张带着一丝冷笑且黝黑的脸庞,心中十分的愤怒,俩人连杀了林三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在金殿之上看见笑盈盈捧着先皇御赐金鞭的徐芷晴,二人都想将殿前金瓜武士的金瓜夺过来将林三砸死!
二人都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物,这点门道还是懂的。那军费赈灾,那是无稽之谈,若是真的用了这个理由,那多半这银子是被河北官员贪墨了。既然这样,那这些账目就肯定有出入,皇上下了圣旨,这事如果查出来,到底给不给皇上说?如果说了,法不责众,最多河北一省官员找出几个不被人待见的替罪羊出来替死,等这阵子的风头过了,那自己二人还不得被那一省官员生吞活剥?
如果不跟皇上说实话,那可是欺君之罪,真逼急了林三,林三自己下去查,查出的结果跟自己不一样,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估计整个家族都得跟着自己受牵连!
当下二人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按照礼数,谢了赵铮恩典,领了圣旨和尚方宝剑从金殿退出来,赶奔河北。
临走之前,二人还听到林三说了一句慢走,二人齐齐打了一个冷战,急忙逃也似的飞奔出金殿。
这段过程之中,苏、张二人想起了坊间早已流传开了的一句谚语:宁惹阎王,莫惹林三!
只是张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林三?自己一上金殿就是眼观鼻、鼻观心,最多是说了几句臣附议,这就得罪林三了?那自己也太冤了!这世界没有窦娥,不然估计这工部尚书张廖就要将自己比作男窦娥了!
“林兄弟,你回来了?”高酋看到林三骑着马从皇宫方向奔来,急忙迎了上去,“林兄弟,你吩咐我暗中抽调的三十名禁卫已经远远坠在那两人身后了,兄弟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请了金牌,只要那俩人查出任何不对,皆可先斩后奏!”
林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可能暗中徇私,是以放下心来。
看着高酋欲言又止的样子,林三也是奇怪:“高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去八大胡同又没钱了?没事,这事办成了我就给你十两,让你去八大胡同玩个痛快!”
十两?还玩个痛快?连他娘的喝杯茶都不够,你也真敢说!高酋心中不满,可是不敢说出来,只能愤懑的凑到林三跟前,林三一看高酋的样子,急忙退开,用一种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高酋:“高大哥,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是我可不是断背山!你这么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我的夫人们个个国色天香,我与你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的!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夫人,可是我也不想对不起你!这样吧,高大哥!下辈子,我做男,你做女,我们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
高酋听得头皮发麻,一个白鹤亮翅,抬腿踢在了林三侧着的屁股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脚下收着力,估计林三就得当大华朝开国以来第一个被人踹倒在地的王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老高再不挑食也不会相中你!我是想说,府中来客人了!身边还带着几个...几个什么来着?哦,对!你说过的那种洋人!那些洋人的头领是个女子,她说她是令小姨子!”高酋没好气的对着林三说道,“要不是我知道你跟令小姨子之间的事情,我才不会惹这一身腥!多亏我聪明,将她和那群洋人领到了偏房之中,不然的话,让你老婆们看见,你还有活路吗?”
林三一听也愣住了,香君?香君回来了?算起来她也去了法兰西五年了,但是好像回来的稍早了点吧?按照时间算,应该是过了年才回来的啊,这么早就回来了么?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变成什么样了,小时候就看出来她是个美人胚子,这几年在外面女大十八变,若是超过了青璇和仙子姐姐...老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正当林三眼神空洞,脸上一脸淫笑嘿嘿犯傻的时候,突然老高似是被谁狠狠地踹了一脚屁股一样,身子直挺挺地倒下来,正好与林三嘴对嘴,那场面,别提多“香艳”了!
“咯咯!姐夫,你的样子好傻哦!”
“妈的!谁暗算我!”老高毕竟是习武之人,反应还是快些,只是与林三的嘴唇甫一接触就跟一段绷紧了弹簧似得弹了开来。
看着身后那个穿着淡蓝色蓬蓬长裙,头发却挽着梳成垂挂髻正在叉腰娇笑的女子,林三的眼神不禁呆滞了,她终于回来了!
那个一直吵着闹着要跟自己争青璇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长得这般大了。虽然样貌发生了改变,而且穿着的是欧洲的服饰,可是眉眼当中那股子灵动活泼,是自己熟悉的感觉,是她!绝对是她!
“香君!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林三从地上站起,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土,看着面前的佳人,直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小丫头小的时候就没少让自己受难为,现在长得这么大了,而且又变得这么好看,万一她有心整治自己,那估计只要她一勾手,这护花使者就得跟苍蝇一样飞舞在她的身边,那群护花使者万一真的全部都因为她一句话而将自己的伤痕献与美人讨得她一丝欢笑,那自己岂不是欲哭无泪?
“嗯!回来了!还是家好!只不过,姐夫,你也太没用了,几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弱不禁风!”李香君小手往小蛮腰上一扎,眼睛都快笑的眯成一条缝了,看着面前正拍打自己衣服上的尘土的林三,语气中调笑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出来。
高酋也呆了,真是林兄弟的小姨子啊?那个小屁丫头现在也变成这样的大美女了吗?当下心中就是一阵失神,拽了拽旁边林三的袖子:“林兄弟,真是令小姨子啊?恭喜恭喜!老高给你道喜了!”
“道什么喜?”
“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令小姨子这么好看,还不该道喜么?”
“高大哥,我想你错了!我这个人真的特别不喜欢用强!我崇拜的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哦,柏拉图是谁你不知道啊?我给你打个比方,其实就是和尚和尼姑搞对象,不追求肉体,只求精神上的满足!”
正当两人吹嘘的时候,林三就感觉自己的腰上扎上了一根银针,抬头一看,正是宁仙子!
只见宁仙子粉面含霜,毫无疑问,刚刚自己和老高的那番话已经被她听见,正准备叫老高一起撤退的时候,一转身发现老高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旁边安碧如形同鬼魅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安碧如自顾自的拍了拍手:“这蛊已经种下了,念他是第一次,只让他昏迷十二个时辰,下次要是再犯,口出不逊,我直接下蛊杀了他!”
林三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这什么意思?难道我林府已经成了第二个圣坊了吗?圣坊一脉这么多杰出的女传人都在自己府中。一会儿银针,一会儿蛊虫的,这能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