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呵~”
巴那尔用十分古怪的腔调说道。
他对于“愿望”本身没有什么意见，但对那些永远将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家伙有些看不上。
倒不是巴那尔觉得每个人都得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愿望，他也知道那不现实。
毕竟行动起来也未必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也是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实。
如果当事人是真的用尽了一切的努力，那寻求别人的帮助倒是无可厚非。
但是巴那尔见到的大多数人不说“用尽一切努力”了，甚至连努力都没有。
“你的愿望也行。”
布尔凯索笑着回应道。
他只是正好心情不错。
“我没什么愿望，或者说你已经实现了我所有能够想到的愿望。”
巴那尔摇了摇头。
老实说在他的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处于狂战士的状态下。
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难以维持理智的那种感觉，但在那种状态下他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愿望的东西。
“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但也不是实话。”
布尔凯索说话的时候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巴那尔。
“哈哈哈哈！巴那尔你忘了先祖之灵实现了愿望或者了却了执念之后就可以永眠。”
海拉伯笑得都开始用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了。
这动作是有些过于夸张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刻意。
但没人在意，这个时候即便是伪装也还是装出几分开心的情绪比较好。
一切都要结束了，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好了，我只是忍不住多想了些琐碎的事情。”
巴那尔没有恼怒，也没有配合海拉伯那种刻意的调侃去互怼。
他的情绪看上去的确是挺平和的，如果忽略了他攥住的拳头的话。
“琐碎的事情？你那有些过剩的责任心？”
寇图尔直愣愣地开口问道。
卡修斯欲言又止，他觉得寇图尔是故意这样说的，但又找不到证据。
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寇图尔很狡猾这件事，但即便是知道寇图尔其实很狡猾，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
揭穿寇图尔是故意的？
那没什么好处，虽然也不一定有什么坏处。
但这至少是一个让巴那尔开口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卡修斯也有些好奇巴那尔这个大半生都在狂怒和战斗之中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不好说的愿望。
至于寇图尔对巴那尔的评价……
“那过剩的责任心”这应该是做不得假，只是卡修斯一时间想不明白寇图尔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和寇图尔的生命轨迹大部分都是重合在一起的，按说寇图尔知道的事情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为了别人贸然去尝试掌握自己没把握的技能，巴那尔显然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
即便是他变成了那个讲不清楚道理的狂战士，巴那尔的狂怒也没有伤害任何族人和伙伴。”
寇尔开口补充道。
虽然之前的战斗之中卡修斯和寇图尔都在监控着寇尔，但是寇尔并不讨厌这两个家伙。
甚至可以说是很欣赏和认同这两个先祖之灵，毕竟他要是站在卡修斯他们的位置上，他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慎重有时候会拖延行动的脚步没错，但是相比较慎重所避免的危险那点不足也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巴那尔在担心其他的人类？这听上去宏大的有些让我忍不住想笑，这一次是真心的。”
海拉伯打断道。
关心人类的命运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奈非天、一个先祖之灵、一个为了族人舍生忘死的狂战士身上，那的确是有些好笑。
巴那尔应该没那个脑子可以考虑清楚人类的未来这种问题。
换言之就是不自量力。
“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寇图尔用疑问的口吻说着他笃定的回答：“巴那尔差一点就成为先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卡修斯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老伙计。
老实说寇图尔比他的武器都要亲密，但他完全不知道寇图尔还有这个本事！
“巴那尔说梦话。”
寇图尔给出了回答。
然后卡修斯无话可说，甚至感觉有些憋屈。
“所以我睡觉的时候你在我边上？”
这次轮到巴那尔自己不淡定了。
“先祖之灵中就只有你要像一个活人一样睡觉。”
寇图尔面无表情的说着自己观察之后得到的结论。
“你真的能睡着？”
海拉伯惊愕万分的看着巴那尔。
其他先祖之灵又不是自己不想睡觉才不睡的，而是他们睡不着！
这一点海拉伯很确定，因为他就是这个状况。
“那或许是一种深度冥想？反正我觉得巴那尔活着的时候半疯癫都能克制战斗本能，和这个习惯脱不开关系。”
寇图尔继续说道。
“你咋这么聪明？”
寇尔有些语塞的问道。
“谁告诉你我不聪明了？”
寇图尔微微皱着眉头反问道。
卡修斯感觉自己的老伙计应该也是因为放下了压力所以也懒得去装作不聪明的样子了。
不过卡修斯仔细地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没人说过寇图尔不聪明的话。
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默认了寇图尔这个大熊并不聪明。
卡修斯一时间想不到这个习惯是怎么形成的。
寇尔被话噎了半死，他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想要做点什么也没什么可做。
双手僵硬的放在腹部的位置，看上去是想要用肢体语言表达态度却僵硬在原地的样子。
“所以巴那尔近乎成为先知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你怎么确定他快要成为一个先知的？”
海拉伯的开口打断了寇尔的尴尬，他都快拿着隐峰之怒在地上锤个坑来缓解尴尬情绪了。
“因为我就是一个先知。”
寇图尔眯着眼睛说道。
眯起来的眼睛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眼神，但其他的先祖之灵都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被寇图尔审视。
或许他是想要看看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因为不相信而发出嘲笑？
但卡修斯对此一言不发，他应该是知情人。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科力克问道，他的身体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
但那绝对不是嘲笑，更像是发自懊悔一类的情绪。
“之前没人问，而且我也不想去代替马道克的三先祖位置。”
寇图尔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这好像的确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
“卡恩他……”
“卡恩他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他也做的很好。”
寇图尔打断了科力克没来及说完的话。
“我只能模仿马道克在三先祖之中的作用，对于三先祖整体的力量来说是一种削弱。
卡恩不能模仿马道克，但是他对于三先祖来说是一份增强。”
寇图尔继续说着自己的理由。
这一次科力克接受并且认同了他的话。
没人能够完全取代马道克，而卡恩的爆发力也的确是让三先祖这个整体的战斗力增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