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打算连带着马萨伊尔一起带回来？”
海拉伯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声音急促又尖锐的问道。
“你做什么梦呢？”
布尔凯索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海拉伯，十分惊愕的反问道。
马萨伊尔？
这家伙的力量和智慧的确是需要得到应有的尊重，但这不代表这个家伙对于奈非天来说值得原谅！
“你之前就有力量彻底解决马萨伊尔，但你还是让他存在了好长时间。”
海拉伯讪笑着说道。
“哈？你是怎么产生这种误解的？”
布尔凯索感觉这十分的匪夷所思。
“我让他活着是因为当时没有彻底杀死他的把握，你不会觉得只要能战胜马萨伊尔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吧？”
布尔凯索的话罕见地密集了一些。
“如果不能干净利落的解决马萨伊尔所有的一切，那他就可以将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东西总会被找到，但时间……奈非天等不起。”
李敏在一边眯着眼睛代替布尔凯索解释道。
时间这种东西，在不同的时候也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
在布尔凯索获得了压制其他所有人的力量之后，时间的确是稍微偏向了奈非天一些。
但是泰瑞尔对人性的担忧也是一个始终存在的现实问题。
布尔凯索坚持自己的信念数百年了，这段时光不能说是短暂的。
但对于一个奈非天来说，数百年不改变是一件显而易见十分困难的事情。
泰瑞尔为此感到担忧，包括布尔凯索在内的不少奈非天一样会对此感到忧虑。
即便这个被忧虑的对象就是布尔凯索自己！
“也许不用几百年，十年甚至三五年，布尔凯索的想法就存在改变的可能。
即使马萨伊尔最终的藏匿举动只是一个没多少恶意的玩笑，你愿意用布尔凯索不会改变这种事情来押注吗？”
李敏继续说道。
但海拉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不能保证布尔凯索的初心不变？”
海拉伯的提问让李敏瞬间语塞。
“我只能保证布尔凯索在失控的时候有人阻拦，又不能连带着他的心智都可以控制。”
李敏实事求是的说道。
互为枷锁，限制的从来都不是内心的变化。
而是在彼此走上岔路的时候有一个可以提醒对方的人存在。
但这样的事实似乎不是海拉伯他们所认为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们建立的是一个实力上相互制衡的契约，而不是感情上作为彼此的锚点？”
海拉伯还在提问。
只是李敏和布尔凯索好像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海拉伯，你显然是搞错了什么，而且也小看了马萨伊尔。”
现在还能抽出空的卡修斯开口调侃道。
这也是岔开了这个话题。
老实说这些先祖之灵中还是有不少人和海拉伯想法一样的，这也没办法，毕竟布尔凯索之前可没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至少在搞定迪亚波罗，并且确定奥莉尔不会成为障碍之前，布尔凯索都没办法去讲述自己的完整计划。
计划……这东西放在庇护之地之中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奢侈的东西！
“智慧大天使有那么可怕？”
海拉伯的语气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但又像是故作轻松的询问。
“你要知道在无数次的永恒之战中，马萨伊尔才是真正接近了终结永恒之战这个目标的家伙。
如果没有布尔凯索他们，马萨伊尔就成功了。”
格鲁查克忍不住说道。
相比较海拉伯，格鲁查克更清楚马萨伊尔当时的强大。
单个大天使吞噬了大魔神的力量，这未必不能看做马萨伊尔一己之力压制了七魔王的意志！
那时候的马萨伊尔可是孤身一人，没有成为所谓的大大天使。
这份意志力可以持续多长时间没人知道，但当时的马萨伊尔毫无疑问的是接近了创世神的领域！
“你该不是那种看到对方输了就认为对方很弱的蠢货吧？”
卡修斯忍不住问道。
海拉伯表现得的确是有些像个蠢货了。
“我只是觉得不管我重视马萨伊尔还是小看了他都无所谓，毕竟我玩不过他。
我只是觉得马萨伊尔输的……很离奇。”
海拉伯一时间甚至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描述那场战斗的胜负了。
按说马萨伊尔毫无疑问有资格成为胜利者，他作为大天使有着近乎横行无忌的力量！
作为智慧大天使的他又几乎不可能落入陷阱。
但是马萨伊尔还是输了，输给了布尔凯索。
这份胜败之中存在的因素，那确是海拉伯无法搞清楚的。
“离奇？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李敏垂下了目光缓缓开口道。
“马萨伊尔搞不懂人心这件事你也知道，于是马萨伊尔无视了奈非天的存在去构思。
而大魔神被我们击溃这件事，那也完全是一场意外。
这就导致了马萨伊尔的行动近乎完全是临时的构想。”
李敏说着像是想起了泰瑞尔被马萨伊尔用夺魂之镰比在脖子上的时候。
泰瑞尔那带着几分绝望的质问“兄弟！为什么？”似乎还在李敏的耳边回荡。
泰瑞尔都没想到马萨伊尔居然要吞食蕴含七魔王灵魂的黑暗灵魂石。
这不代表泰瑞尔很蠢，而是马萨伊尔当时的做法真的很离谱！
“马萨伊尔那离奇的选择之下，是一条注定可以终结永恒之战的通路！”
李敏做出了最终的宣判！
当时的马萨伊尔和王子艾丹王脑袋塞石头的时候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艾丹是被蛊惑认为这才是唯一杀死魔神的方法，但他失败了。
而马萨伊尔当时的做法未必是赌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压制七魔王的灵魂意志，更有可能的是想要彻底摧毁“马萨伊尔”这个个体的一切！
毕竟看上去大魔神的力量对比单个的大天使是碾压级别的。
这一点因普锐斯就可以作为证据。
只是一个照面，因普锐斯就被大魔神击溃了。
终结永恒之战并不是只能作为胜利者达成这个目标，如果说马萨伊尔是打算用自己的彻底消亡来终结永恒之战，那这些做法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老实说七魔王之中只有三魔神才是永恒之战的真正核心。
马萨伊尔当时是在赌一把，不管自己成功还是失败，终结永恒之战都会被践行出一条通路。
魔神和大天使之间的争斗史就是永恒之战！
如果当时的马萨伊尔失败了，然后被大魔神的力量彻底终结乃至于吞噬。
那么三魔神就一定可以明白这样的一条道路是可行的！
而且迪亚波罗还在，而马萨伊尔也不是不懂恐惧！
于是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巴尔的表现才显得有些反复和奇怪。
“因普锐斯未必就不明白，而奥莉尔注定清楚马萨伊尔的想法不是吗？”
李敏说着将视线看向了一边的奥莉尔和因普锐斯。
两个曾经的大天使没有回答，但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我大长线铺设下最核心的问题也解释了。
一个我所设定的马萨伊尔当时举动的动机，一场看上去一点都不智慧的行为的逻辑。
一个大天使的身份驾驭大魔神的力量……这玩意听上去都挺像是打算自毁的。
所以“临时起意”和“胜败都行”就成为了我认为马萨伊尔会冒险的理由。
智慧总不能冒失，只有无论成功与否，都可以达成目标才能配得上智慧大天使的头衔。
只是在奈非天的介入下，成功或失败，变成了或……
但大天使和魔神终究没有被彻底消灭，所以这条路依然存在可行性。
只是在七魔王都知道了成为大魔神才可能终究永恒之战这个事情之后，七魔王注定要为争夺大魔神主导权再斗一场。
终结永恒之战依然是遥遥无期，但至少有了一条可以走得通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