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就等着被啪啪打脸吧。
软软没想那么多复杂的,对她来说,钱爷爷让她“猜”,那她就认认真真地“算”。
她的小手一翻,将那三枚铜钱在小小的手心里合拢,轻轻摇晃了几下,
然后松开。铜钱落在她的掌心,摆出了一个奇特的组合。
她低头认真地看了看,又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像是在解读什么深奥的密码。
然后,她抬起头,用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语气,对钱主任说道:
“钱爷爷有个孙孙,和软软比,要小一点点的,是软软的小弟弟。”
听到这话,钱主任再次无奈地笑了笑。
这算是什么秘密,他心里想,自己家里有个宝贝孙子,这事儿整个大院里谁不知道。
顾东海跟自己认识这么多年,逢年过节互相走动,这丫头肯定是听家里大人聊天的时候记住了。
拿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来“猜”,也太小孩子把戏了。
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他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个长辈的风度,十分敷衍地伸出手,
象征性地摸了摸软软的小脑袋,嘴里夸了一句:“真乖。”
他说的是“真乖”,
而不是“真准”。
这两个字的区别,再次毫不掩饰地展现了钱主任此刻的敷衍和根深蒂固的不信任。
可软软接下来的话,却让钱主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只听小姑娘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继续用她那软糯的声音,非常肯定地说道:
“软软还知道,现在,小弟弟正在和奶奶在一起。奶奶在厨房里摘菜,小弟弟就在旁边的地上玩玩具车……”
说到这里,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乎在努力“看”得更清楚一些。
过了一两秒,她猛地睁开眼,补充道:
“嗯!是的!是一个红色的挖掘机玩具车!”
这番话,可就说得非常详细了。
时间、地点、人物、在做什么,甚至连玩具车的颜色和种类都说得一清二楚。
钱主任虽然心里泛起了一丝诧异,但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让他还是不信。
旁边的顾东海却不干了。
他一把拉住钱主任的胳膊,半推半搡地就把他往办公室角落的警卫电话那里拽。
“走走走!去打电话确认一下!打了你就知道了!”
顾东海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急切。
钱主任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看着这个彻底被孙女冲昏了头脑的老伙计,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
他心里叹着气,行吧,行吧,就再给你老顾最后一个面子。
但是,打完这个电话,今天这场荒诞的游戏就必须到此结束了!
他真的很忙,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思再陪软软这个小萌宝玩什么“过家家”了。
他不情不愿地拿起那部黑色的、沉甸甸的电话机,拨通了自己家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他老伴熟悉的声音:“喂?”
钱主任靠在墙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开口问道:“老伴是我。你现在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他老伴的声音带着点日常的烟火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还能干嘛?刚从菜站回到家没两分钟,这不正摘菜呢嘛!要不晚上你回来吃啥?喝西北风啊?”
听到“摘菜”两个字,钱主任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他瞪大了眼睛,握着听筒的手指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什么?你现在在摘菜?那孙子呢?他、他难道在玩一个……红色的挖掘机玩具?”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
这下,可轮到电话那头的老伴惊讶了。
她那带着抱怨的语调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奇:
“哎哟,行啊老钱!你这保密工作现在都干到家里来了?咋着,你是不是偷偷在咱家安监控了?说!是不是!”
“监控”两个字,让钱主任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乱套了。
震惊,无尽的震惊。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顾东海,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质疑和一丝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骇。
而顾东海呢,则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他冲着钱主任“呵呵”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笃定。
然后,他抬起手,用巴掌在自己的老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嘴里还配着音:“啪!啪!”,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你不相信我的乖孙女!
哈哈,打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