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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2章 算计!

    【你不必高估了他,也不许低估你自己。】

    霍川的声音清润,慢声细语安抚她那不曾被人发觉过的小沮丧,

    【且不说这只是青枝的片面之词,就是那郡主对你夫君有心,你又怎么知道你夫君对她是否有意?谢宴安可并没承认过。名义上你们才是夫妻,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

    他着重加重了‘夫君’二字的音节。

    听到霍川的话,商姈君怔住片刻,心头又软又暖,她的唇角不自觉轻扬,为什么霍川这个人,总能察觉她情绪上细微的变化?

    他生前一定是个细心温暖的男人。

    可惜他生前并未娶妻,不然他的妻子,一定是这世间顶顶有福气的女子。

    商姈君抿唇轻笑,

    【也是,反正谢宴安是我丈夫了,让她红眼去吧!就算我亲他抱他又怎么样?怎么也轮不到外人说话。】

    【……】

    霍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起歹心,真好意思啊你。】

    怎么还又亲又抱的?

    真是世风日下,瘫了都不安全呐。

    商姈君忍笑,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再说了,我跟你说话有什么可顾忌的啊,你又忘了,你是器官啊,摆正你的位置啊川川~】

    霍川无声笑了,

    【那我是你哪里的器官?】

    【唔……】

    商姈君还真认真思考了下,【心口的吧,因为你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霍川忽的顿住,心尖像是被什么触碰一下,漾起绵长的悸动。

    “阿媞,走吧。”

    见商姈在发呆,魏老太君出声提醒道。

    商姈君中断了和霍川的闲谈,连忙跟上魏老太君的脚步,踏进药师殿。

    而霍川,也没有再说话,他以她的视角,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跟着魏老太君燃香、祈福、叩拜。

    口中念念有词,为她的夫君诚心祈福。

    霍川只觉周遭喧嚣尽散,心头泛起难言滋味儿,又痒又酸。

    冲喜……

    真的有用吗?

    他那原本死寂的心,竟忐忑起来……

    拜完药师殿后,商姈君和魏老太君她们才去往后山歇脚的别院。

    路上,魏老太君突兀开口:

    “漱月郡主以前受过晏哥儿的恩,因此对晏哥儿的身体很是关心,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家夫君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更不必想。”

    商姈君一愣,对上魏老太君投来的安抚目光,她浅笑点头,

    “是,儿媳知道了。”

    老太君是怕她多思乱想,才嘱咐一句,别看老太君表面冷,实则是个软心肠。

    商姈君搀扶上魏老太君的胳膊,温声道:

    “婆母今日劳累,待会儿落了脚,儿媳帮您按一按可好?”

    魏老太君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染了两分笑意,她拍了拍她的手,继续往后山的方向走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就是接受了。

    【川川,川川,待会儿你来按可以吗?帮帮我。】

    商姈君在心里呼唤起霍川。

    她不是不会,只是不知道霍川是怎么给魏老太君按的,生怕手法不一样,让她老人家不满。

    所以她要在旁学学霍川按摩的手法。

    【行啊,这种忙我可以帮你,其他的可不行。】

    霍川还不忘多补充一句。

    【哦。】

    商姈君无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不让他帮谢宴安洗澡了,他那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到了别院,大伙安顿了下来,魏老太君住东边厢房,商姈君住旁边一间靠南的厢房,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瞿氏并不和她们一起住?

    在给魏老太君按摩的时候,商姈君让霍川问了一嘴,魏老太君只说:

    “她可不是来祈福的,住不得这。”

    原来,瞿氏是来普济寺受罚忏悔的,她去了别处的厢房住。

    这样也好,商姈君本就不想和瞿氏住在一起,她总觉得瞿氏看她的眼神阴恻恻的,心里不安。

    ……

    转眼,商姈君在普济寺已经小住了三日了。

    她每天不是吃斋饭,就是陪着魏老太君念经祈福,连惠恩圣僧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别说她了,就连魏老太君也没见到惠恩圣僧,每日都去,却见不得。

    但是,魏老太君也不心急,反而气定神闲的就这么在普济寺住着,魏老太君不急,那商姈君也不急。

    只要魏老太君能见到惠恩圣僧,她就立马凑过去,一准能行。

    这三天的功夫,商姈君倒也没见到瞿氏的身影,即使连她身边的祁妈妈也没瞧见。

    想来也是,这寺庙又大,瞿氏被禁足赎罪,不会轻易出来闲逛。

    在普济寺的另一个方向,一处僻静的厢房内,前方供奉着菩萨玉像,瞿氏跪于蒲团之上,手中缓缓扣着佛珠,启唇道:

    “那老太婆今夜去了静心堂诵经,今夜行事,务必闹开。”

    祁妈妈冷笑,幽声道:

    “放心吧夫人,那人已经去了,那小娼妇不是会把事情闹大吗,咱们也闹大,就让外人瞧、外人看,老太君那边顾着谢家体面,一定会悄无声息地处置了她。”

    “嗯。”

    瞿氏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暗暗,满是森然寒色。

    ……

    魏老太君去静心堂诵经,商姈君并没有陪同前去。

    因为那是寺庙专门为高龄信众举办的延寿祈福会,而在寺庙里,年轻女子也要避开夜间外出,所以商姈君得了晚上的闲空。

    在寺庙也无事可做,于是商姈君早早沐浴过,点一只檀香,披了件厚衣和青枝下起围棋。

    夜里的山上还是有些冷的。

    “青枝你这棋艺不错啊。”

    又被青枝吃子后,商姈君颇为惊讶。

    青枝不好意思地笑了,“七爷喜下棋,闲着的时候会教我们这些婢子,奴婢这棋艺比起七爷可就差远了!”

    商姈君敛眸,“七爷真是多才多艺。”

    又会骑马,还有兴致教府里的婢女下围棋,倒是有情致。

    “那是,七爷的棋艺就是荣亲王和荣亲王妃也满口称赞呢。”青枝还在喋喋不休。

    当即商姈君也没了下棋的心思,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捻着一只黑棋,

    也不知是为什么,她不想再听青枝说七爷这七爷那,要说吃醋,那肯定也不是。

    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

    白天头一次听青枝说起谢宴安和漱月郡主的话还觉得挺新鲜,但听得多了吧,心里竟有点别扭。

    商姈君将黑棋放在桌上,“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青枝一愣,似有些茫然,

    “是,夫人早些睡吧。”

    青枝行礼后离开,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商姈君也没睡觉,依旧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摆弄起围棋,她将棋盘上的白子全都收起来,然后用黑棋摆出一个小人的样子。

    青枝是真以为她爱慕谢宴安了,总想跟她说一说那人精彩往事,可商姈君越是听,就越觉得他是那天上月,是那宫阙仙。

    好似就是因为他成了瘫子,她才捡了漏。

    商姈君越看越觉得自己摆的小人很丑,闷笑了声。

    不过,也是事实。

    她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那‘宫阙仙’要个孩子吧,既然是那般出色的少年贵公子,要是没个子嗣继承,多可怜啊!

    是吧?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空心竹筒戳破了纱制窗户,浓烟吹进,又很快消散开来,化于无形。

    商姈君打了个哈欠,这眼皮子怎么越来越重了起来?

    在她的胳膊险些没撑住、脸差点砸在棋盘的时候,商姈君惊觉不对!

    这才刚戌时而已,她平时不会睡得这么早,所以才拿出围棋来打发时间,怎么会突然这么困?

    【川川,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困,我撑不住了,我……】

    商姈君甚至连这句话都没说完,就趴在了棋盘上,沉沉睡去。

    【阿媞?】

    霍川怎么喊,商姈君都无动于衷。

    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健壮的青年闪身而入。

    霍川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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