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女人,让我替你撞,你不是人!】
【亏我还同情你!】
【……】
男鬼一直在骂骂咧咧,就没停过,但是商姈君没空搭理,
因为她只是想试验一下,也确实得到了答案。
身体的掌控权她想给就给,想收回来就随时能收回来,这一点让商姈君放下了担忧。
她生怕被这陌生男鬼霸占了躯体。
然后,她想试试能不能靠大力撞击,把男鬼的灵魂撞出去。
结果显而易见。
失败了。
【别生气了,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撞出去而已,头好疼,嘶……】
商姈君不得不安抚他,现在身体掌控权回到商姈君这里,她头痛欲裂,不想再听这男鬼叽叽喳喳。
【哦……】
男鬼一想也是,自己只是疼那一下,后面的疼痛都是由她自己承受。
从触柱后,商姈君就被抬到这偏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请大夫?
男鬼哼哼两声,很不服气,
【你也太心急了,还没捉奸在床呢,口说无凭,他们想扭转局面不难。】
商姈君却很镇定,语气轻快道:
【我在人前演那么一出,自然会有人急着替我去捉奸。】
谢昭青的父亲谢三爷是庶三子,和庶四子谢四爷不是一个姨娘所出,关系极差。
而谢昭青是三房唯一一个‘男丁’,能毁了三房的前程,四房巴不得呢。
商姈君刚才瞧得真真的,四房的李氏还没听完,就急哄哄的去捉奸了。
如果是商姈君将众人引过去,未免太刻意,那她这受害者的身份就有疑点,还怎么跟谢家索要赔偿?
而且,她这一撞,就像是往火堆里泼了盆热油,直接让场子炸开了,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还有,她伤后静躺,反而避开外面糟乱的场面,也能暂时躲开想来找她麻烦的人。
所以,这一撞,可谓是一石三鸟。
男鬼啧了一声,心道谢家竟娶了个这么精的丫头,也罢,上一世谢家定然亏欠她许多,现在遇此劫也是报应。
【那你想要什么赔偿啊?】
商姈君眉尾一挑,她也不怕让这男鬼知道,
【当然是给我换个丈夫嫁,你说以后谢昭青尊称我一声婶娘,是不是挺解气的哈?】
谢家老太爷生有七个孩子,长子、二女和七子都是魏老太君的嫡出孩子,剩下的都是庶出。
那行七的谢宴安是京里有名的纨绔,魏老太君老年得子,娇惯得厉害,可惜去年重伤昏迷,现在还没醒来。
太医都说没治了。
如果谢七爷不是个昏迷不醒的废人,商姈君还没这个底气呢。
若能心想事成,她真想瞧瞧谢昭青和萧靖的脸色!
男鬼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直接破了音,
【你说你要嫁给谁?!】
她居然要嫁给……他?
他自己!
没错,男鬼就是那瘫痪昏迷的谢宴!
谢宴安他现在很懵,灵魂莫名跑到侄媳妇的身体里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这侄媳妇居然扬言要嫁给他?
他都瘫了,怎么还被人惦记着?
商姈君柳眉微蹙,【你又激动什么?一惊一乍的。】
【没……我就是觉得……这是不是有点有违伦理了?】
谢宴安的声音有些别扭。
几番犹豫,谢宴安想着暂时先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商姈君,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吧。
商姈君生气了,哼道:【关你什么事?】
【……】
谢宴安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
婚房之内……
“哎呦喂~!”
李氏果然不负所望,将正酣战的二人当场捉奸在床!
好在李氏怕脏了眼睛,没仔细着瞧,萧靖又眼疾手快用被子盖住了谢昭青,不然这女扮男装的事儿也跟着暴露了。
“四婶?你怎么来了?这都是误会!”
但,谢昭青和萧靖二人依旧是狼狈到了极点,赶紧把衣裳往自己身上扒拉,
李氏用帕子掩住鼻子,嫌弃的同时,满脸的幸灾乐祸,
“我说侄儿,就算你是小欢,也不该在洞房花烛夜和男人厮混啊,你可知道,你新娶的媳妇在前院都触柱自尽了!这下好了,闹得众人皆知,谢家的脸面该往哪放啊!”
“什么??”
谢昭青和萧靖二人,皆是面色煞白,尤其是萧靖,比吃了只死苍蝇还难看。
事发突然,他们完全乱了阵脚,商姈君是何时醒的,又是何时跑出去的!
小欢?
商姈君竟敢说他们是‘鸡奸’的关系?!
恶心!
还有,她好好的触柱自尽干什么?那个蠢货!
这来的的人偏偏还是李氏,谁不知道李氏一肚子坏水,她一定会把这事儿大肆宣扬出去的!
这下完了,什么都完了……
萧靖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气得面色涨红,浑身发抖,
“污言秽语!”
他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这传出去,他还怎么抬得起头?!
“腌臜东西!老子一世英名,怎么有你这种下作的儿子!”
一声怒喝传来,家法棍朝着谢昭青的身上,劈头盖脸的砸下。
谢三爷,谢昭青的父亲,刚才恰好并不在宴上,是李氏故意派人喊来的。
谢昭青女扮男装的事情,是她母亲瞿氏一人所为,所以谢三爷亲眼见到自己‘儿子’和其他男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大受刺激。
“我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爷!这都是误会,你听青哥儿解释啊!”
瞿氏急着追来阻拦,发髻乱糟糟的,身上还染了泥,可见是跑得急,摔了跤。
她生怕谢三爷一怒之下杀了谢昭青。
可谢三爷是发了狠的,谢昭青被打得惨叫连连,狼狈逃窜。
“谢叔父……你听我们解释啊叔父!”
萧靖手忙脚乱地去拦,跟着也挨了不少下,疼得龇牙咧嘴。
场面乱成一团。
李氏赶紧溜了,走得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三房就这一个男丁,竟然是个‘欢人’,而且还是个‘小欢’?
哈哈哈哈……太招笑了这。
“住手!”
一道老迈的喝声传来,只见魏老太君一脸肃容,由人搀扶着缓步走来,颇有不怒自威之态。
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绣金纹的褙子,不添其他首饰,唯有手腕上露出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显得贵气十足。
谢三爷和瞿氏这夫妇俩同时面庞一紧,如临大敌似的紧张,
“母亲,您……您怎得来了?”
魏老太君望向地上那一对狼狈的‘欢人’,面上沉冷得厉害,
“家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知?”
谢三爷自小最怯的就是这嫡母,此刻更是膝盖一软,赔罪连连,
“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烦心了。”
魏老太君没理他,而是看向萧靖,说:
“萧家小郎,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老身已经派人去萧家传信,你父母稍后就到,你请偏堂等候吧。”
萧靖顿时如遭雷击,父亲一定会打死他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昭青心中忐忑,
“祖……祖母,我真不是小欢……”
魏老太君睨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厌色,
“我谢氏百年簪缨世家,断不能出个小欢毁了声誉,青哥儿,你可明白?”
谢昭青惊愕抬头,眼中的绝望之色逐渐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