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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堵不如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忠君爱国问题了,这是你死我活的地位之争!

    想通了这一点,嬴政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紧接着,便是滔天的狂喜!

    “哈哈哈哈!”

    “好!说得好!”

    “说得太好了!”

    嬴政抱着子池,胸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阶级矛盾……利益冲突……”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眼中的神采越来越亮。

    “不愧是朕的圣孙!一语道破天机!”

    而另一边,李斯和冯去疾,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们张着嘴,瞪着眼,如同两尊泥塑的雕像,呆呆地看着那个在皇帝怀里咯咯直笑的婴孩。

    冯去疾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孩子,是如何能说出这番话的。

    这番话,精准地剖析了六国贵族反秦的本质!

    其见识之深远,逻辑之清晰,连他这个做了几十年官的御史大夫,都自愧不如!

    妖孽!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这根本就是个妖孽!

    而李斯,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中涌起的,是无与伦比的惊涛骇浪!

    他看向子池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孩童,而是看一个……同类!

    不!

    甚至是在看一个比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的存在!

    堵不如疏,是阳谋。

    而子池刚才那番话,则是揭示了阳谋背后的根本逻辑!

    洞悉了本质,才能制定最正确的策略!

    这位小公子,不仅懂“术”,更懂“道”!

    李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嬴政。

    只见始皇帝抱着子池,笑得畅快淋漓,那份发自内心的骄傲,是面对其他任何一位公子时,都从未有过的。

    李斯的心中,忽然觉得。

    始皇帝诸子,无论是宽厚仁德的公子扶苏,还是其他的公子,与眼前这位小公子比起来,都显得黯然失色。

    ……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

    子池已经五岁了。

    这一年,大秦的北疆,可不太平。

    匈奴那边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天灾人祸接连不断,牛羊冻死饿死一大片。

    活不下去的匈奴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大秦的边境上。

    三天一小骚扰,五天一大摩擦。

    负责镇守北疆的大将军蒙恬,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雪片般的紧急军情,从北疆飞入咸阳宫,堆在嬴政的案头。

    “砰!”

    嬴政又一次将一卷竹简狠狠摔在案上,胸膛剧烈起伏。

    “混账!”

    “一群只知劫掠的蛮夷!”

    “开春以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麒麟殿中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一旁的子池,正坐在一张特制的小几案后头,面前也摊着一卷竹简。

    当然,他不是在批阅奏章,而是在看书。

    经过一年的“熏陶”,他现在已经能熟练地阅读大部分秦篆了。

    没办法,谁让摊上这么个卷王爷爷呢。

    别的皇孙还在玩泥巴,他已经开始陪着皇帝爷爷“996”福报了。

    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嬴政处理政务,听他跟大臣们开会,偶尔发表一下“童言无忌”的看法。

    日子过得……怎么说呢。

    清闲又蛋疼。

    看着暴怒的嬴政,子池放下竹简,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抱住了嬴政的大腿。

    “皇爷爷,不气不气。”

    “气坏了龙体,谁来给子池买糖吃呀。”

    软糯的童音,让嬴政心头的火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低头看着脚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孙孙,无奈又宠溺地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这个小家伙,就知道吃。”

    嬴政刮了刮子池的鼻子,叹了口气。

    “蒙恬在奏章里说,匈奴人来去如风,咱们的大军虽然能击退他们,却难以将其全歼。”

    “打赢了,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咱们一松懈,他们又跟闻着味儿的苍蝇一样围上来。”

    “烦不胜烦!”

    子池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

    “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呀。”

    “用骑兵对骑兵!”

    嬴政苦笑着摇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大秦的战马,多用于战车,培养优良的骑兵和战马,需要时间,也需要海量的钱粮。”

    “北伐匈奴,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他揉了揉眉心,满脸的疲惫。

    统一六国,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修筑长城,车同轨,书同文……

    每一件,都是耗费国力巨大的工程。

    他这个大秦帝国的CEO,实在是太难了。

    子池看着嬴政眼角的细纹,心中也是微微一叹。

    这位千古一帝,为了这个庞大的帝国,真的是鞠躬尽瘁。

    他正想着用什么后世的段子逗老爷子开心一下,殿外传来了内侍的通报。

    “陛下,中车府令赵高,携十八公子胡亥,于殿外求见。”

    嬴政的动作一顿。

    胡亥?

    这个名字,他已经快一年没有听到了。

    自从上次胡亥顶撞自己,被罚禁足思过,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小儿子。

    嬴政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有失望,有恼怒,但更多的,却是一份深埋心底的父子之情。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关了一年,想必也该反省自己的过错了。

    或许,这一年的禁足,能让他沉下心来,读点书,长点进益。

    想到这里,嬴政心中一软。

    “宣。”

    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听不出喜怒。

    “诺。”

    内侍领命退下。

    麒麟殿外。

    胡亥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站在廊下,脸上写满了焦躁。

    他时不时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又或者搓搓手,眼神不住地往殿门的方向瞟。

    一年了!

    整整一年了!

    父皇终于肯见他了!

    “公子,冷静,一定要冷静!”

    一旁的赵高,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叮嘱道。

    “待会儿见了陛下,千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言乱语!”

    “老奴教您的那些话,您都记住了吗?”

    “一定要表现出悔过自新,勤奋好学的样子!”

    “陛下最重孝道,您要多表孝心,明白吗?”

    赵高的语速又快又急。

    他比胡亥自己还要紧张。

    这一年,胡亥被禁足,他这个中车府令的日子也不好过。

    虽然嬴政没有迁怒于他,但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谁不是人精?

    眼看着十八公子失势,连带着他赵高,也受到了不少冷遇。

    今天,是翻盘的唯一机会!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啰嗦一路了!”

    胡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但眼神中的紧张却丝毫未减。

    他当然知道今天有多重要。

    被禁足的这一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他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囚徒。

    而与此同时,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屁孩,他的侄子子池,却一步登天,成了父皇身边最受宠的“圣孙”!

    强烈的落差,让胡亥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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