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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莫不是魔怔了?

    可日子久了,看他每天就是和泥巴,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唉,你看,小公子又在玩泥巴了。”

    “是啊是啊,玩得还挺认真。”

    “陛下也真是宠他,就任由他在章台宫前胡闹。”

    “嘘,小声点!你想掉脑袋啊!”

    百官们议论纷纷,然后渐渐习惯。

    他们已经默认,这是始皇帝陛下宠爱孙儿的一种特殊方式。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天。

    石臼里的竹料,终于被捣成了均匀细腻的纸浆。

    子池看着那一大盆糊状物,激动得小手都在颤抖。

    最关键的一步,要来了!

    抄纸!

    他早就让宦官用细密的纱布和木框,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纸帘”。

    他指挥着宦官将纸浆倒入一个大水槽中,兑水稀释,搅拌均匀。

    然后,他屏住呼吸,亲自拿起那个小小的纸帘,探入水中,轻轻一晃,再缓缓地抬起。

    一层薄薄的、黄褐色的纤维膜,均匀地附着在了纱布上。

    成功了!

    这就是最原始的纸!

    “呀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喜悦冲垮了子池的理智,他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穿越以来最响亮的一记尖叫!

    这穿透力极强的叫喊,瞬间划破了章台宫的宁静。

    此刻,大殿之内。

    嬴政正与李斯、蒙恬等一众心腹大臣,商议着如何应对北方日益猖獗的匈奴。

    突然,这道尖锐的叫喊传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嬴政更是心头一紧,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动静……是子池!出什么事了?

    嬴政几乎是撞开殿门冲了出去!

    “子池!”

    “我孙儿怎么了!”

    李斯、蒙恬、赵高等一众心腹大臣,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了,呼啦啦全都跟着涌了出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那叫声太尖锐,太凄厉了,完全不一个孩童玩闹时该有的动静!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被那滚烫的大锅给烫了?

    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心中闪过。

    嬴政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旋风,冲到了章台宫前的空地上。

    然后。

    他就愣住了。

    所有跟出来的大臣,也都愣住了。

    预想中任何血腥或者惨烈的场面都没有出现。

    只见他们那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正站在一个大水槽边上。

    他小手里举着一个木框纱布做成的玩意儿,上面糊着一层湿哒哒的东西。

    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又是灰又是泥,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

    可他那双大眼睛里,却迸发着前所未有的亮光,小脸蛋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

    他正咧着小嘴,冲着天空傻乐。

    刚才那穿云裂石的一嗓子,显然就是他兴奋到极致的产物。

    “……”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嬴政悬在半空的心,重重地落了回去。

    还好,没事。

    紧接着,一股哭笑不得的怒气就涌了上来。

    这个臭小子!

    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嬴子池!”

    嬴政咬着后槽牙,喊出了孙儿的大名。

    子池正沉浸在成功的巨大喜悦里,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这会儿被嬴政一声怒吼,吓得手里的纸帘差点脱手飞出去。

    他赶忙宝贝似的护在怀里,这才转过身。

    一回头,好家伙!

    只见他家老爷子,也就是大秦始皇帝陛下,正黑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

    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的“人形挂件”。

    好家伙,朝中重臣今天开party啊?

    子池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哦豁。

    好像玩脱了。

    刚才那一嗓子,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一看到自己怀里这凝聚了二十多天心血的宝贝,腰杆子瞬间又硬了起来。

    怕什么!

    我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的男人!

    “皇爷爷!”

    子池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嬴政面前,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纸帘高高举起。

    “您看!您快看!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嬴政低头。

    看着孙儿那张脏兮兮的小花猫脸,和手里那片烂泥巴糊糊一样的东西,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这就是你这二十多天,在宫门口和泥巴的成果?”

    嬴政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危险。

    周围的百官也是议论纷纷。

    “这是个啥啊?”

    “看着就跟……呃,就跟那啥糊墙的稀泥似的。”

    “小公子莫不是魔怔了?”

    李斯作为丞相,最是务实,他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那片所谓的“成果”,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玩意儿能有啥用?

    赵高站在人群后方,讥讽地笑了。

    胡闹了这么久,就弄出这么一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真是浪费陛下的宠爱。

    子池完全没理会周围的目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嬴政身上。

    “皇爷爷,这可不是泥巴!”

    他挺起小胸膛,一脸骄傲地宣布。

    “这叫纸!是用来写字的东西!比竹简好用一万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写字?

    用这玩意儿写字?

    “胡闹!”

    李斯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对着子池拱了拱手,语气却十分严肃。

    “小公子,此物湿软不堪,墨汁一沾,岂不是要立刻化开?如何书写?”

    “是啊是啊,李相说得对!”

    立刻有官员附和。

    “这东西比最薄的绢布还要脆弱,别说写字了,风一吹就散了吧?”

    “简直是天方夜谭!”

    质疑声此起彼伏。

    在他们看来,竹简虽然笨重,但坚固耐用,可以刻字。

    绢帛虽然轻便,但价格昂贵,也不是人人用得起。

    眼前这个黄不拉几的湿泥片子,凭什么敢叫板竹简?

    子池看着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古代精英,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是不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故作神秘地打了个响指,然后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宦官。

    “来,把那块平整的木板给我抬过来!”

    “对对对,还有我让你们准备的毛毡!”

    宦官们立刻行动起来。

    子池将纸帘倒扣在铺了毛毡的木板上,再在上面盖上一层毛毡。

    “用力!压!”

    一个身强力壮的宦官走上前,用手掌在毛毡上均匀地施力按压。

    很快,多余的水分就被毛毡吸收了。

    子池揭开上层的毛毡,一片薄薄的、湿润的纸膜就完整地转移到了木板上。

    他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破。

    “下一步,焙干!”

    他指挥着宦官,将那块带着湿纸的木板,小心地立在太阳底下。

    初秋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烈,正是天然的烘干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片薄薄的纸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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