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最后一排帮忙传一下卷子。”
沈青柠打着哈欠在讲台上说道，甜妹班长打哈欠的表情让底下一众痴女疯狂尖叫。
林默见此，挑了挑眉，昨晚班长莫名其妙地给他发了一长串emo舔狗文案，一直发到凌晨，不知道在搞什么...
暗恋直说。
卷子收走，林默转头看向好同桌，
可女孩见他看来，咻的一下抱着提前收拾的小书包就跑出教室了...
“我不要了啦...”
一边跑，甚至还一边有点小小的哭腔在她离开的回声里。
“呃...”林默咽在嘴里的话没能说出去。
哇达西是什么很坏的人么？
他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果然，包养是艰难的，也难怪白梨梦要那么处心积虑的包养他了，这也是一门学问哈。
要是以后赚不到大钱，拿着白梨梦的软饭钱包养好同桌，被发现了还有李芷涵当保底，也不失为一种包养食物链。
前提是，她们别开启病娇DLC模式。
“走了走了，吃饭去，林默你去不？”李煜和郭火旺转头问道。
“不了，我有美少女便当吃。”
“哈，小楚南还在幻想。”
郭火旺看着他笑嘻，
“便当在哪里？厕所的自助餐吗？”
“唉，我说实话你们也不信，真让你们看见了得道心崩溃。”
“最终幻想哈，不去算球。”
“周六食堂每次都煮多了卖不完，看哥们狠狠去打包剩饭白嫖！”
“我决定扛一桶剩饭贱卖给隔壁的大学生。”谢欧包挺着个将军肚笑道。
“出生！你这种人在地狱都得被牢大追着肘。”
“胡说，牢大不是在天堂吗？”李煜反驳。
“天堂太高了，牢大恐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地狱了Bro。”
“......”
几个男生说说笑笑的离开，班里的人也逐渐散去，
趴在桌上的李芷涵，随着同学的离开，她也慢慢直起身子，怀里是两盒被她捂着的便当，
随后，少女清冽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林默，
林默被看得打了个冷战，尬笑一声走过去，
老实说，要是不知道李芷涵的底细，被她这么冷冰冰地视奸，是有够吓人的，
好在社恐猫猫的眼神会慢慢变化，看着看着就会由最开始的警惕和冰冷，变得呆滞...
直到林默坐下后，她就会变成笨蛋美人一样的呆萌眼神。
总而言之，是一个逐渐清澈的过程。
她真像只猫，起初的疏远，警惕，放松，信任，最后软萌软萌的...等着你顺毛，暴露出所有的弱点。
冰块也就是这么融化的吧。
但林默清楚，对方只是刚接纳了他的存在，无非是他的唯一性放大了他的特殊，
距离真的了解她的过往，还远，真的深入她的内心，也还浅。
事已至此，安静的陪着她吃饭便是了。
不存在交流的用餐，是很快的，一会便结束，
女孩收好了饭盒，林默也回到了位置上，今天貌似没人来打扰，就在教室午休了。
手机里，女孩发来午休前的消息，
【涵】：吃的很开心。
【涵】：（比心小黄豆）。
林默没压住嘴角，侧趴着，一样回了个比心小黄豆。
但感受着这片刻安宁时，林默的心绪不免飘到许泠汐的身上去，
也是居安思危上了，
她现在大概在图书馆？在食堂？
联想到刚才少女的落荒而逃。
兴许，
温和的帮助是不够的，有的时候，就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变化...
...
下午先考了英语，再考了生物，
等到最后的物理时，天边已然是一层染着枫红的晚霞，落日余晖投映入室，却没有让学生们兴奋，
毕竟整整考了一天，一般情况下是周六中午就放假的，这下都到晚上了，班里全是怨言，
奈何物理老师亲自来监考周测，刺头们要爆发的起义被压制了回去，
物理老师还让学生再次换一下座位，这样单纯拉开桌椅还是容易作弊，
这么换来换去的，林默莫名其妙坐到了李芷涵的旁边，
当然涵神在换座位的过程中是自由的，她想坐哪就坐哪，
不排除是她主动接近的他。
嘻嘻，虾头女。
“屮，又给林默这个比爽到了。”郭火旺咬牙切齿，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
“让你坐涵神旁边你不得疯了？你还能静下心来写卷子？”李煜摸着胡子反问道，
“林默包写不下去的。”
“也是哈。”郭火旺这么一想就也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看我物理狠狠爆杀他！”
“都别吵了，现在发卷子。”物理老师在讲台上严肃道，
“最后一科了，坚持下就放学，别给我耍花样。”
班里一阵唉声叹气。
但卷子还是发了下来，
许泠汐当属拿到卷子时最紧张的那一个了，少女现在都还记得，第一节物理课时被老师点名批评的阴影...
如果周测也考不好，以后上课再被点名怎么办...
今天的周测都没什么把握...就连擅长的英语都因为头晕弄得听力没听清楚，
刚刚忽然要求换座位时，许泠汐整个人都是懵的，
被换到了前排，前面就是老师，
再往左看，林默也不在她的左边了，她的心也如同两侧的空旷一样，悬在了空处，
冷静...冷静...自己可以的，卷子的难度...呜...
只是看到第一题的时候，许泠汐的小心脏便揪紧了...
后排，
林默一样头疼于物理卷子的难度，这是人能写的？
靠了，牛奶应该省一点喝的，这下完球。
物理考七十五分钟，考到接近五十分钟时，林默虚脱地瘫在椅子上，
写满了，对不对另说，反正压轴的选择填空以及大题是连看都看不懂。
蒜鸟，摆烂。
他试着往前找找许泠汐的身影，但被谢欧包这一坨遮住了，看不到。
但如果他看不到前面，也意味着前面的老师看不到他，
好诶，私人空间。
他好看看身旁的涵神...
社恐猫猫似乎早就写完了，也正盯着他发呆，
林默见此，指了指卷子。
李芷涵歪头。
林默指了指最后一道选择题，比了一遍“ABCD”的手势。
但李芷涵似乎只看出了“C”的手势，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比了个“C”。
附带一个猫猫歪头。
呃...林默瞅了眼题，C是他唯一能排除的选项来着...
看来是她没理解。
就当他要放弃和李芷涵私通时，却见少女伸出了另一只小手，也比了个“C”。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两只小手的“C”合拢到了一块，就成了...
比心。
不是？表情包别用在现实里啊，宝宝你也不是小黄豆，可爱得没边了啊！
“呀啊！”
顿时，班级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用想，包是副班长张心怡的，这货写完卷子就一直偷偷往他们这瞄，这下被她看到比心，估计直接原地高潮了。
全班的目光瞬间都瞥向张心怡，后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色潮红。
然而，也刚写完卷子的郭火旺，想着要在林默面前装个超级大比，让他见识一下重点班物理高手的险恶...
可邪魅一笑的刚回头，旺子就懵逼了，
起猛了，看到涵神比心，这里还是地球吗？
“卧槽！”郭火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发觉是在考试，吓出一身冷汗，遂不可置信地打了邱五七一巴掌，
“你妈？！你打我干嘛？”邱五七吃痛，压低声音道。
“痛吗？”
“废话！”
“我刚看到涵神比心了...她旁边坐着谁来着？”
“傻逼！”
“真的...”
“老师！郭火旺他打我！”邱五七受够了，直接起立小学生报告。
“郭火旺，卷子拿上来，你出去站着！”
“出生...出生啊！”
“还说脏话！”周老师斥责道，“快点出去！”
“哈哈哈...”
疲惫沉闷了一天的班级忽的热闹起来，班里的人顿时没了心思考试，剩下十来分钟的考试时间，也成了垃圾时间，成了憋笑的考试。
“叮铃铃铃~同学们...”放学的铃声响起，教室外也传来郭火旺疯狂的嘶吼声，班里陡的哄笑不止，
说笑，打闹，商量着周末短短时间要去哪玩的，要吃什么，考试哪些题很傻...
而这份喧嚣之下，
许泠汐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糊里糊涂的卷子，仍紧握着笔，外界的热闹都不是她的，反而如洪水猛兽般袭击了她的大脑...
终止的铃声，仿佛也把她自欺欺人的信心粉碎得戛然而止，
“同学？收卷子了。”物理课代表走来。
“啊...哦，收卷...”少女惊慌失措道。
许泠汐还想再补救一下，但课代表已经把卷子收走...
少女的手腕还在颤抖，握着笔的手指落下深深的印子，点点的血迹，意味着她过于用力而磨破了柔嫩的肌肤...
明明他们的世界那么吵，
她却只感到，自己的世界冷寂得可怕...
许泠汐趴下，紧紧闭着眼睛，
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听...
考砸的悲伤化作耳鸣，撕扯起她对时间的概念...
再抬眸时，天色已晚，
教室里充斥着空无一人的昏暗，她忽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