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温梨初一下子觉得脚下踏实了。
她转身便向身旁的两人行了个礼。
“王爷,世子,那我们便也告辞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
谢临州一把扣住刚转身欲走的人的手臂。
朝着许箬和温络宁道,“她我带走了,谢砚川,你看好她们。”
说完便拉着温梨初回到了画舫上。
温梨初被他拉着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上了刚下来的画舫。
若不是他拉着,她都踉跄的要掉进湖里!
“开船。”
他话落,画舫缓缓的离开码头,再次朝着湖中央驶去。
岸上的许箬和温络宁反应过来的时候,画舫已经离岸。
温络宁焦急的望着画舫,“三姐姐……”
恨不得游过去。
谢砚川看着她着急的摸样,又看了眼远去的画舫,“不会有事的。”
温络宁转身瞪着他,脑子里丝毫想不起来什么礼不礼的了。
怒斥,“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谢砚川倒是没想到,乖巧的猫咪炸毛的样子还挺凶。
“他不会做什么的。”谢砚川看着画舫。
不过确实也没想到,他这堂弟居然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温络宁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王爷都不该就这么把人带走,孤男寡女的。
许箬看着远去的画舫,之前是看出来了她们之间有点什么,没想到景王居然避都不避。
画舫内,温梨初瞪着把自己‘掳’来的男人。
一句话没说,但杏眸里充斥着质问,神色仿佛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解释。
“你喜欢顾蘅?”
温梨初没等来他解释为什么把自己拉回画舫。
而是等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质问。
“你在说什么啊?”她蹙眉,一脸莫名其妙。
“你若是喜欢他,他会很惨。”他眼底满是危险,这句话他不是开玩笑的。
“不是谢临州,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温梨初这下真的懵了,把她拉过来,说这些奇怪的话?
“再说了,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看着他,两人便这么互相落进彼此的眼底。
“有关系。”
男人低沉有力的三个字震的温梨初瞳孔地震般。
不可能……
她退了一步,男人便往前逼近一步。
“回答我。”他靠近她。
“什么?”刚才的想法,她脑袋一片空白。
“你喜不喜欢他?”
男人再次质问,不过,这一次他看着她的眼里闪动着丝丝柔意,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诱惑。
温梨初脑子轰的一声,白皙的小脸就这么仰着,看着面前的这张步步紧逼的脸。
“谢临州你冷静一点。”她咽了口口水心脏砰砰直跳。
“回答我。”他不依不饶。
温梨初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被豹子摁住的兔子般,压迫感让她挣脱不开,若是她不回答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不喜欢……”她看着他的眼。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般,随后继续道,“那阿初心里可有人?”
“谢临州你过份了,谁说你可以叫我阿初的?”她红着脸,这人怎么越叫越暧昧。
“我给你送过去的两箱东西,连一声阿初都不能唤你吗?”得到了回答,此刻谢临州已然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了。
谁知道,那日她送顾蘅出府的时候的笑有多刺眼。
温梨初眼神闪躲,心有些虚,“那是郡主送的……”
听罢,谢临州看着她的眼神变了,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阿初,你昧着良心说这话的时候,很心虚。”
被当面戳穿,温梨初唰的红了脸,她不管,反正既然他送来时说是郡主送的,那就是郡主送的。
她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随后闪身脱离了他的掌控。
“王爷,让画舫靠岸吧。”
她端站在一头,看向谢临州。
谢临州这下是真被她气笑了,这就王爷了?
却也无奈,只能不同她计较。
“靠岸吧。”
三个字透着无力和对她的无可奈何。
上了岸,温梨初像只脱离了掌控的兔子,谢临州看着毫不犹豫逃离的人摇头。
谁知,那小女子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眯眼看着。
温梨初转身朝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便离开。
谢临州有些惊愕,随后便摇头失笑。
“陆江,找两个人跟着她,送她回去。”
陆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出现。
“是。”
回到伯府的温梨初心跳还是咚咚的,只要一想到画舫里两人靠的那样近就忍不住脸红。
后面两日,她都没有再出府。
大年三十晚上
伯府饭厅里,一顶大圆桌前坐着温祁年一家和温徵明一家。
外面是从未间断过的爆竹声,饭桌前,温祁年和温徵明两兄弟寒暄着。
李氏脸色不好的看着坐在了饭桌前的倩姨娘,一个姨娘居然能上桌用饭了。
“大哥,我准备参加春闱后的殿试。”
温徵明看着自己大哥的脸色,他想了,这事儿还是得告诉大哥一声。
听罢,温祁年倒是没多大的反应,“二弟收心了?”
“嗯,混了这么些年,想再试试。”
“那便随心吧。”
温祁年说。
得到温祁年的同意,温徵明还是高兴的,虽说就算大哥不同意,他也不会改主意,但总归兄弟和睦是最好的。
一旁吃饭的温棠妤倒是有些吃惊,又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没表现出来。
“二叔要参加殿试?二叔是贡士?可侄女记得,春闱后才是贡士,而贡士是当年直接参加殿试了的,二叔这是?”
温棠妤今日打扮的很华丽,红袄金簪,妆容精致,话出口,丝毫没有在温梨初面前的刻薄。
温徵明看着自己的侄女有些不好意思,“二叔也是得了祖上的恩阴,这才能保留贡士的身份直接参加殿试。”
“二叔是什么时候考得的贡士?”这温棠妤还真不知道。
温徵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听罢,她恍然大悟,“二叔二十几年不读书了,还能参加殿试?二叔,别到时候丢了伯府的脸。”
“闭嘴。”
温祁年呵了一声。
温棠妤不服气的努了努嘴。
“二叔对不起,侄女没那个意思。”她不情愿的道歉。
温徵明用笑打破这尴尬,“没事,小孩子心直口快,说的也没什么错。”
温梨初翻了个白眼,似是喃喃,但用饭桌上的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什么年纪了,还小孩子,也不怕被小孩子笑话。”
温徵明皱眉嗔了一声,“阿初。”
温梨初吃着碗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