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初皱眉看着面前的箱子,随后看向候在外面送东西的人,“这些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一个小厮抱拳弯腰,“这是陆护卫让小的们送来的。”
“行了,东西我收下了,你们回去吧。”
温梨初道。
“小人退下了。”
温徵明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家女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跟他的女儿有关?
“爹,这些东西,一会儿都让下人抬到书房,您放心看。”
温梨初看着自己的父亲,神色松弛,在听完刚才送东西来的小厮说的话后,她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了,既然这些杀头的东西是那人送来的,那她便安心收下了。
她可不会跟一切能帮父亲的东西过不去。
“阿初确定?”
温徵明看着眼前的‘烫手山芋’
温梨初点点头。
徐氏全程看着温梨初的反应,心里也猜出来了个大概。
入夜
温梨初来到徐氏平日里看账的书房。
“阿初怎么过来了?”徐氏头都没抬,却朝着刚进来的人说。
温梨初朝着里面走去,“女儿来答娘的疑。”
徐氏合拢账本,看着从外间走来的女儿。
“东西是景王殿下送的吧?”
徐氏也不打哑谜,自己的女儿,有话直讲了。
“嗯。”她应了一声。
徐氏沉默了片刻,“你们……”
“女儿与他,什么都没有,只是从前有些机缘,算是救过他一次。”
听到女儿的回答,徐氏却没有放心。
之前种种,加上这次这些东西,这景王哪里会只是阿初口里的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
徐氏没有任何时刻如此刻般迫切的希望,希望二爷真正能进士及第,能护着他们的阿初。
“阿初,咱们二房虽说是伯府中人,但除开伯府,也不过就是一届商贾,你爹也不知到底如何,娘怕你受委屈……”
徐氏不知道谢临州是不是良人,但对于商贾之家的女儿,皇家之人绝不是她们想招惹的,不是她的女儿配不上任何人,而是怕悬殊护不了女儿。
“娘,我都知道,我与景王真就只是相识。”
温梨初安慰徐氏。
徐氏却是苦笑,有时候,普通人家的女儿喜欢与否,在权势面前什么都算不上,现在只希望那景王不是个浑的。
“好,娘信你,娘不是阻止你,哪日你若真真心许他,娘就是悬梁刺股也要你爹高中,为你挣一番锦绣前程。”
温梨初点了点头,心里思绪万千,这一世她想要爹娘安康一世,而她的爹娘想要给她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回了月初阁,温梨初在书案前支着头,今日谢临州送来的那些东西,算是解决了之前自己担心爹接触不到近年时事。
只剩几个月,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而且,若是爹不中呢?到时又该怎么办?她必须要想好退路。
“东凌侯府……”
“东凌侯府……”
她出神喃喃着该如何破局。
东凌侯世子周靖是出了名的浑,那她是不是可以提前下手……
“该从哪里着手呢……”她得好好想想。
这一夜,温梨初是想着这件事入睡的,翌日起身觉得有些头疼,但还是没忘,昨日顾蘅说今日会递拜帖。
“雪冬,你去跟门房说一声,今日若是有要拜访我爹的帖子,让他立刻送来南院。”
她嘱咐着雪冬。
“是,奴婢这就去。”
雪冬得令朝着屋子外走去。
这事儿她还是自己去走一趟的好。
温梨初穿着嫩姜黄的褙子,简单的上了个妝朝着主院走去。
冬日里的花廊没有了春日的粉黛绿意,让整个院子都散发着寂静的气息。
拐了几个弯便到了书房。
她敲了敲门。
“爹!”
里面正看着手上册子的温徵明抬起头朝着外面看去。
见是自己的女儿露出笑容,“阿初怎么过来了?”
厚帘子落下,屋里的暖意洗去了外头带来的一身寒。
她解下外面的大氅随手搭在边上的椅子上,手上拿了一个锦盒。
“女儿给爹买了好东西。”
她笑容灵动,尽是小女儿的娇气,好似小孩子找大人邀功般。
“阿初带了什么好东西给爹?”
温徵明倒是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看向她手里端着的锦盒。
温梨初神神秘秘却又献宝似的上前。
锦盒放在书案上,她看着她爹缓缓打开。
里面正是上次买的那方砚台。
前几日被别的事耽搁了,今日她才想着拿来给她爹一个惊喜。
温徵明看着锦盒里的砚台一时语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是他纨绔的形象太深入阿初的骨髓了吗?
如此……嗯……华丽……嗯……品味独特?
“爹喜欢吗?”
温梨初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温徵明回过神,视线从那华丽的砚台上移开,“喜欢。”
似乎要证明他是真的很‘惊艳’,他语调都加重了。
温梨得意的挑了挑眉,“我就知道爹定是喜欢的。”
温徵明干笑,看着那方砚台,心里想着,女儿送的当然喜欢,况且还这么‘华丽’!
她忽然动手将砚台取出,“爹今日便换上,用着这方砚台,爹读书都开心些!”
温徵明手忙脚乱的,让人看不懂是想阻止还是想帮忙,但手就是没碰到过那方砚台,光在那儿比划了。
他还在那儿比划,温梨初已经摆在书案上了。
温徵明看着那独特,独树一帜,华丽的砚,点了点头,“好看,我喜欢。”
“阿初,很贵吧?”他忽然问。
温梨初愣了一下,干笑着,“掌柜的给了极低的折扣,掌柜的说没人能懂这方砚,我想着爹定是能懂的。”
听着女儿的话,温徵明一脸宠溺,随后点头道,“是,爹懂!”
“那女儿就不打扰爹了,对了,还有一事。”她想起来此次来的真正目的。
“何事?”
“女儿前几日上街差些被蛇咬了……”
“什么?”
温徵明打断她的话。
“爹别紧张,有人救了我,是个进京赶考的贡士,他与爹一样,得了陛下特许,准他延续三年前的成绩,直接参加殿试,还是国公府的表少爷,女儿借着答谢的借口,想着邀他来家里,看看能不能同爹您探讨学问。”
她看着爹面上的神情,也不知道爹会不会怪自己擅作主张。
听罢,温徵明当即答应,“好,爹刚好谢谢他。”
“那便这么说定了。”
温梨初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心情出奇的好。
有谢临州送来的那些东西,又有顾蘅与爹探讨,她便只剩下一件事要做,找东凌侯世子的把柄,把这祸患解决,一劳永逸了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