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之战后第七日,骊山北麓,镇魔司。
深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落下,将连绵的山峦染成素白。赢尘披着玄色大氅,站在新建的议事厅前,望着远处雪中操练的镇魔司弟子。长城一战,虽成功启动九宫封魔阵,重创“黄泉”,但镇魔司也付出了代价:二十七人战死,五十三人重伤,轻伤者近百。
“伤势如何了?”月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端着一碗药膳。
“已无大碍。”赢尘转身,接过药碗。药是月璃亲手调配,用的是阴阳家秘传的“雪莲玉髓汤”,对修复经脉、温养神魂有奇效。这几日,他日夜不休地处理战后事宜,若非月璃盯着,怕是连药都忘了喝。
“蒙恬将军的信。”月璃又取出一封火漆密信。
赢尘拆开,是蒙恬的亲笔。信中通报了长城之战的后续:胡亥重伤遁走,其麾下“黄泉”势力在北疆的据点被连根拔起,俘获黑袍人一百三十七名,缴获大量禁术典籍、邪道法器。但审讯发现,这些黑袍人大多是被迫或受蛊惑的低级成员,对“黄泉”核心秘密知之甚少。
“胡亥逃了……”赢尘放下信,眉头微皱。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但仍是隐患。胡亥是蚩尤残魂转世,只要不死,终是祸患。
“还有一事。”月璃压低声音,“咸阳传来密报,陛下……醒了。”
赢尘猛地抬头:“当真?”
“蒙毅将军亲自传来的消息,说三日前陛下忽然苏醒,虽仍虚弱,但已能理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召你回咸阳,参加……泰山封禅大典。”
泰山封禅?赢尘心中一凛。封禅是帝王祭告天地的最高仪式,始皇选在此时封禅,定有深意。
“何时?”
“正月十五,月圆之夜。”月璃道,“算算日子,只剩一个月了。从此地到泰山,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赢尘,你必须尽快动身。”
赢尘沉吟。泰山封禅,不仅是仪式,更是始皇向天下展示“天命所归”的时刻。此时召他回京,是要公开他的身份?还是要借封禅之机,对付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传令下去,镇魔司核心成员,三日后随我赴泰山。骊山基地,由鲁明、颜回二位先生留守。北疆事务,交韩信全权处理。”赢尘做出决定,“另外,让张良、非攻、项羽、范增四位堂主来见我,有要事商议。”
“诺。”
片刻后,四人齐聚议事厅。
“泰山封禅,诸位怎么看?”赢尘开门见山。
张良第一个开口:“封禅之事,三年前陛下便有动议,但因故推迟。如今选在此时,恐有三重深意:其一,宣示天命,稳固朝局;其二,借天地之力,疗愈伤势;其三……或许是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项羽不解。
“封禅大典,天下瞩目。‘黄泉’若想破坏大秦气运,定会趁机动手。”范增接道,“而陛下选在此时让赢公子回京,是要借公子之手,在封禅台上铲除奸佞。”
“可我们的对手,不止‘黄泉’。”非攻冷静分析,“徐福未死,东海妖族蠢蠢欲动。长城之战,我们暴露了太多实力。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赢尘点头:“正因如此,泰山之行,我们必须去。但去之前,有件事要做——韩信。”
一直沉默的韩信抬头:“末将在。”
“镇魔堂交给你,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在长城沿线建立三十六处哨所,监控地脉异动。另外,从北疆驻军中挑选三千精锐,秘密训练,传授基础炼气法门。这些人,将是镇魔司未来的中坚力量。”
“三千人?”项羽惊讶,“赢兄,这可是私自练兵,是死罪!”
“陛下默许的。”赢尘淡淡道,“蒙恬将军会配合。记住,兵贵精不贵多。我要的是一支能对抗妖魔、能守护长城的精锐,不是乌合之众。”
韩信眼中闪过精光:“末将必不负所托!”
“好。”赢尘看向众人,“三日后,出发赴泰山。这一路,不会太平。诸位,各自准备吧。”
众人散去,唯月璃留下。
“你似乎心事重重。”月璃看着赢尘。
赢尘走到窗前,望着雪景:“月璃,你可知道,泰山封禅,其实是一场……考验。”
“考验?”
“对天地的考验,对帝王的考验,也是对天下苍生的考验。”赢尘缓缓道,“上古时期,有德之君封禅泰山,可获天地认可,得气运加身。但若德不配位,或心有邪念,便会引动天罚,身死道消。”
“你担心陛下……”
“不,我担心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人,会借封禅之机,引动天罚,加害陛下。”赢尘转身,目光深邃,“所以此行,我要做两件事:第一,保护陛下,确保封禅顺利;第二,找出那些隐藏在百官、甚至宗室中的‘黄泉’余孽,一网打尽。”
“这太危险了。”月璃担忧,“封禅大典,百官随行,宗室齐聚,鱼龙混杂。我们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赢尘握住月璃的手,“月璃,阴阳家精通占卜、阵法,我需要你以阴阳术推演,找出可能破坏封禅的隐患。另外,阴阳家在朝中、在地方都有暗线,我要借这些暗线,布下一张网。”
月璃脸微红,却没有抽手:“我会帮你。但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我答应。”
三日后,镇魔司核心成员三十人,轻装简从,离开骊山,向东疾行。为掩人耳目,分作三队:赢尘、月璃、张良为一队,扮作游学士子;项羽、范增、非攻为一队,扮作商队护卫;其余人分散潜行,约定在泰山脚下汇合。
一路无话。二十日后,腊月廿三,泰山已遥遥在望。
泰山,五岳之首,雄峙东方,自古便是帝王封禅圣地。此时虽值深冬,但山脚下已聚集了上万军民,正在搭建祭坛、整修道路。旌旗招展,甲士林立,肃杀之气弥漫。
赢尘一行在山脚小镇住下,等待始皇御驾。按照行程,御驾三日后抵达。
是夜,赢尘独坐房中,取出母亲留下的双鱼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隐隐与泰山产生某种共鸣。他运转灵力注入,玉佩中浮现一行小字:
“登泰山而小天下,封禅台上有玄机。若至泰山,可寻‘守山人’,彼知禹王旧事。”
守山人?赢尘心中一动。泰山封禅,自古有之,但“守山人”的传说,却鲜有人知。母亲留下此线索,定有深意。
他收起玉佩,正欲歇息,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破空声。赢尘眼神一凛,鬼影步发动,瞬间出现在窗外。夜色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顶,朝泰山方向疾驰。
“追!”
赢尘悄然跟上。黑影修为不弱,有金丹中期,但身法诡异,似乎对泰山地形极为熟悉。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潜入泰山深处。
行至半山腰一处绝壁,黑影忽然停下,转身看向赢尘藏身之处:“出来吧,赢大都督。”
赢尘现身,打量着对方。黑影是个老者,须发皆白,穿着粗布麻衣,赤着脚,手中拄着一根木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山野樵夫。但赢尘能感觉到,老者体内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至少是元婴初期。
“阁下是?”
“老朽泰山守山人,无名无姓,守护此山已百年。”老者目光如电,“赢尘,你终于来了。”
“前辈认得我?”
“阿房的孩子,老朽岂能不认得。”老者叹息,“当年你母亲来泰山,便是老朽接待。她留下话,说若你有一天来泰山,让老朽将此物交给你。”
说着,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帛书已泛黄,但保存完好。赢尘接过展开,上面是母亲的字迹:
“尘儿,若见此信,说明你已至泰山。泰山封禅,关乎天下气运,亦关乎我族命运。守山人乃禹王旧部后裔,世代守护泰山之秘。你可信任他。”
“另:泰山之巅,封禅台下,镇压着蚩尤魔躯左腿。昔年禹王导水入海,分镇蚩尤四肢,左腿镇于泰山,右臂镇于云梦,左臂镇于昆仑,躯干镇于骊山。四者若齐聚,可复活蚩尤。‘黄泉’之谋,便是集齐四部分,接引蚩尤重生。你务必阻止。”
“封禅之时,天地交感,是封印最弱之刻。‘黄泉’定会趁机破坏封印,夺取魔腿。届时,你可持镇魔碑,登封禅台,以碑镇之。但切记,此举凶险万分,若无十成把握,宁可毁掉魔腿,也不能让‘黄泉’得逞。”
“母亲……”赢尘握紧帛书,心中涌起波澜。原来泰山之下,也镇压着蚩尤魔躯的一部分。而“黄泉”的真正目的,是集齐四部分,复活蚩尤!
“前辈,蚩尤魔腿的封印,现在如何?”
“已有松动。”守山人神色凝重,“三日前,封印忽然震动,有黑气溢出。老朽以毕生修为镇压,才勉强稳住。但老朽能感觉到,封印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赢尘想起徐福在东海集结海外散修,胡亥重伤逃遁。三个月后,若让他们集齐力量,同时攻击泰山、云梦、昆仑、骊山四处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加固封印。”赢尘道,“前辈可知加固之法?”
“有两个办法。”守山人伸出两根手指,“其一,以镇魔碑镇压,但你的碑灵尚未完全恢复,恐力有未逮。其二,借封禅之力,引天地正气灌注封印,可再续百年。但此法需在封禅之时,且需得到天地认可——也就是,封禅必须成功。”
赢尘明白了。泰山封禅,不仅是政治仪式,更是加固封印的关键。始皇选在此时封禅,恐怕早就知道这一切。
“前辈,封禅之时,我需要做什么?”
“登上封禅台,在陛下祭天之后,以镇魔碑沟通天地,引正气入封印。”守山人盯着赢尘,“但此过程凶险万分。封禅台上,天地意志降临,若你心志不坚,或身怀邪念,会被天雷轰杀。而且,‘黄泉’定会阻挠,甚至可能……伪装成你,登上封禅台。”
“伪装成我?”
“易容之术,对高阶修士而言并非难事。”守山人道,“所以你需要一个信物,一个只有你才有的,无法伪造的信物。”
赢尘取出双鱼玉佩:“此物可够?”
守山人看到玉佩,眼中闪过激动:“禹王信物……够了,够了。有此玉佩,天地可鉴,无人能冒充你。”
“那便有劳前辈,在封禅之时为我护法。”
“老朽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赢尘才悄然返回客栈。一夜无话。
接下来三日,赢尘闭门不出,调理伤势,巩固修为。长城一战,他虽受伤,但也因祸得福,在生死边缘触摸到了元婴的门槛。他有预感,泰山封禅,或许是他突破元婴的契机。
第三日,腊月廿六,始皇御驾抵达泰山。
旌旗蔽日,甲士如林。御驾从山脚缓缓而上,百官随行,仪仗浩荡。赢尘与镇魔司众人混在随行队伍中,暗中观察。
御辇中,始皇赢政端坐,虽面色苍白,但目光依旧锐利。他身旁,胡亥垂手侍立,看起来恭顺有加,但赢尘能感觉到,他体内魔气翻涌,伤势已好了七成。
“胡亥恢复得好快……”月璃传音道,“定是用了什么邪法。”
“不必管他。”赢尘平静道,“封禅台上,一切自见分晓。”
御驾行至中天门,停下。按礼制,始皇需在此斋戒三日,而后登顶封禅。中天门已建好临时行宫,百官安顿。
是夜,赢尘正在房中修炼,忽然心有所感,睁眼看向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正是守山人。
“赢公子,有情况。”守山人神色凝重,“老朽刚刚探查封印,发现有人在封印外围布下阵法,似乎要……强行破封。”
“什么?!”
“时间就在明夜子时。”守山人道,“那时正是斋戒第二夜,守卫最松懈。而且,明夜有月食,阴气最盛,是破封的最佳时机。”
赢尘心中一沉。“黄泉”果然忍不住了,要在封禅前动手。
“有多少人?”
“至少二十人,修为都在金丹以上,为首者……气息隐晦,很可能是元婴。”守山人顿了顿,“而且,老朽在他们身上,感应到了徐福的气息。”
徐福也来了!赢尘握紧拳头。看来这次,“黄泉”是倾巢而出。
“月璃,召集所有人。”赢尘当即决定,“明夜子时,我们提前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
次日,腊月廿七,夜。
月食如期而至。皎洁的明月逐渐被阴影吞噬,天地间阴气大盛。泰山深处,封印之地,二十余道黑影悄然聚集。
为首者是个黑袍老者,正是徐福。他身后,站着胡亥,以及十八名金丹修士,个个气息阴冷。
“开始吧。”徐福淡淡道。
十八名金丹修士分列十八方位,同时结印。地面亮起诡异的血色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心,正是封印蚩尤魔腿的入口。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九幽之门,开!”徐福厉喝,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阵法中心。
血光冲天,地面震动。封印入口处,黑气疯狂涌出,凝聚成一个狰狞的魔影——那是蚩尤魔腿的残念。
“就是现在!”暗处,赢尘一声令下。
镇魔司三十人同时出手!赢尘、项羽、非攻、张良、月璃、范增六大金丹围攻徐福;其余二十四人结阵,困住十八名金丹修士。
“赢尘,你果然来了。”徐福不惊反笑,“可惜,晚了。”
他双手一合,阵法彻底激活。血光中,封印入口轰然炸开,一条巨大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腿骨缓缓升起——正是蚩尤魔腿!
魔腿一出,恐怖的魔威席卷四方。十八名金丹修士在魔威冲击下,纷纷吐血倒地,被镇魔司弟子擒获。但徐福和胡亥却趁机冲向魔腿。
“拦住他们!”赢尘御剑而起,镇魔碑虚影在身后浮现,碑光如剑,斩向徐福。
徐福回身一掌,掌中黑气翻涌,竟将碑光震散。他狞笑:“赢尘,你虽有镇魔碑,但修为太低,不是我的对手。今日,这魔腿我要定了!”
“还有我呢!”项羽长枪如龙,携霸王之威刺来。胡亥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九道黑气,化作九条黑蟒缠向项羽。
大战爆发。
赢尘独战徐福,虽修为不及,但镇魔碑对魔功有天然克制,一时不落下风。项羽、非攻、张良三人围攻胡亥,月璃和范增在外围布阵,防止魔气扩散。
但蚩尤魔腿的魔威越来越强,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阴气、血气,甚至修士的精血。那些被擒的金丹修士,惨叫着化作干尸,精血被魔腿吸收。
“不能让它继续吸收!”守山人从暗处冲出,木杖点地,一道青光笼罩魔腿,暂时阻隔了吸收。
“老东西,找死!”徐福怒喝,放弃赢尘,一掌拍向守山人。守山人木杖一横,硬接一掌,被震退十丈,口喷鲜血。
趁此机会,赢尘冲到魔腿前,运转镇魔碑,碑光如锁链缠向魔腿。但魔腿魔威太盛,碑光寸寸断裂。
“不行……必须彻底激活镇魔碑!”赢尘咬牙,不顾伤势,疯狂催动碑灵。胸口的镇魔碑本源剧烈震动,碑体浮现裂痕——这是要再次自爆的前兆。
“赢尘,不要!”月璃惊呼。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够了。”
金光从天而降,照亮夜空。金光中,始皇赢政踏空而来,身后跟着蒙毅、蒙恬,以及三千禁军。
“陛下?!”众人大惊。
始皇落在场中,目光扫过徐福、胡亥,最后落在蚩尤魔腿上,淡淡道:“朕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父皇,您……”胡亥脸色一变。
“胡亥,不,应该叫你……蚩尤残魂。”始皇平静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朕不知道‘黄泉’的阴谋?朕容忍你到现在,就是为了今日,将你们一网打尽。”
“你……早就知道?”徐福脸色难看。
“从你给阿房下咒的那天起,朕就知道了。”始皇眼中闪过痛楚,“但朕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隐忍。如今,时机已到。”
他抬手,一枚玉玺从袖中飞出——正是传国玉玺,和氏璧所制,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绽放万丈金光,化作一条五爪金龙,扑向蚩尤魔腿。
“不——!”徐福、胡亥同时惨叫,想阻止,但被蒙毅、蒙恬拦住。
金龙缠住魔腿,龙吟震天。魔腿剧烈挣扎,魔气翻涌,但在玉玺的金光镇压下,逐渐平静,最终化作一道黑光,被吸入玉玺之中。
“以国运镇压,可保百年无忧。”始皇收回玉玺,看向徐福、胡亥,“现在,轮到你们了。”
徐福惨笑:“赢政,你赢了。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才刚刚开始。魔尊即将降临,到时候,整个神州都将……”
话未说完,他身体忽然膨胀,轰然自爆!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四方,赢尘等人连忙防御。烟尘散去,徐福已尸骨无存,但原地留下一道空间裂缝,裂缝中传来令人心悸的嘶吼。
“是……通往魔域的临时通道!”守山人骇然。
“他想接引域外天魔!”始皇脸色一变,“蒙毅,封印裂缝!”
蒙毅、蒙恬联手,以玉玺之力封印裂缝。但裂缝中,已有一只巨大的魔爪探出,魔爪上覆盖着黑色鳞片,指甲如刀,散发着恐怖的威压——那是真正的域外天魔,至少是化神期!
“人类……成为本尊的血食吧……”魔爪中传来嘶哑的声音,抓向始皇。
“父皇小心!”赢尘不顾一切,挡在始皇身前,镇魔碑全力运转,碑光如盾。
轰——!
魔爪拍在碑光上,赢尘如遭重击,吐血倒飞。镇魔碑上裂痕蔓延,几乎要彻底碎裂。
“尘儿!”始皇扶住赢尘,眼中闪过痛惜。
“陛下,快走!”蒙毅、蒙恬拼死挡住魔爪,但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月璃忽然走出,手中托着阴阳镜,镜面对准魔爪:“以我之血,唤天地正气,封!”
她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镜上。阴阳镜光芒大放,镜中浮现太极图案,图案旋转,化作一道黑白光柱,射向魔爪。
“阴阳家的‘两仪封魔咒’?”守山人惊呼,“但施展此咒,需献祭施术者一半寿元!”
“月璃,不要!”赢尘想阻止,但已来不及。
光柱击中魔爪,魔爪剧震,发出凄厉惨叫,被强行逼回裂缝。裂缝在光柱照射下,缓缓闭合。
当裂缝彻底消失,月璃脸色苍白如纸,软软倒下。赢尘冲过去抱住她,感觉到她气息微弱,寿元已损。
“为什么……”赢尘声音发颤。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死。”月璃虚弱地笑了笑,昏了过去。
始皇看着这一幕,沉默良久,挥手:“将胡亥押下,回京受审。今日之事,列为绝密,任何人不得外传。”
“诺!”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终于结束。但赢尘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域外天魔的先锋已至,虽然被月璃以命相搏逼退,但通道已开,魔尊降临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怀中的月璃,为救他,付出了惨重代价。
泰山之巅,封禅在即。但赢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只有强大到足以守护一切,才能不辜负那些为他牺牲的人。
月光下,赢尘抱起月璃,走向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