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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对你负责

    “忍一忍!”

    南宫冥根本没等许初夏反应,两手已经掐住她的脚踝。

    手劲一转,只听啪一声轻响,骨头瞬间归位。

    许初夏猛地吸了口气,额角冒汗,牙关死死咬住,愣是一声没吭。

    痛感从脚踝炸开,顺着经络直冲脑门。

    她手指死死攥住椅子扶手,指甲几乎嵌进木缝里。

    这份倔强劲儿,让南宫冥多看了她一眼。

    “还能动不?”

    许初夏试着扭了扭脚。

    虽然还有点胀痛,但明显轻松多了。

    她缓缓将脚从矮凳上放下,用手扶着桌角借力,脚掌贴地试了试重量。

    “原来将军还会正骨啊?真是太谢谢您了!”

    她原以为这位将军只会打仗砍人,没想到连医道也懂。

    平日传闻中他冷面肃杀,动辄拔剑。

    今日却亲自为她接骨揉按,与传言判若两人。

    “练武的人谁没摔过?见得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南宫冥站在一旁,袖口微微卷起。

    说完,他没有多留,转身走到门外,抬手召来两名丫鬟。

    他低声交代了几句,要求她们寸步不离照看许初夏,饮食起居都要亲自过问。

    交代完毕,他便迈步离开松岚苑。

    许初夏只当他有军务要处理,也没多想。

    她坐在榻边休息,心里记挂着刚才那番话。

    可没过多久,外头忽然传来哭喊声。

    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啜泣,随后变成整齐的抽噎。

    不是一个人在哭,是一片人在抽泣!

    “外面怎么了?”

    许初夏皱眉起身,撑着桌子往窗边挪。

    树影婆娑,枝叶太密,遮住了前院的情形。

    她探着脑袋往外瞧,院子里树挡着,什么都看不清。

    【还用问吗?你男人替你动手了呗!】

    “扶我出去看看!”

    她不想再靠猜测揣度,坐着听风不如亲自去看个明白。

    “可是主子您的脚——”

    拂玉急忙上前,双手张开欲拦。

    将军临走时特地叮嘱,必须让姨娘静养,绝不可让她走动。

    “有你在边上扶着怕啥?我就在院里站会儿,不动!”

    许初夏坚持。

    她一手撑着墙,另一手搭在拂玉肩上。

    拂玉拗不过她,只好小心翼翼把她搀起来。

    刚出屋门,就看见院子里整整齐齐跪了一排下人。

    足有十余人,男女皆有。

    他们并肩排列,膝盖压在石板地上。

    南宫冥背着手站在前头,站在台阶之上俯视众人。

    “府里有规矩,朝廷有律法!谁给的胆子在背后胡说八道?从今天起,再让我听见一句闲话,立刻赶出慕府!一个不留!”

    寂静中,有人终于承受不住,猛地伏地叩首。

    “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随即更多人跟着附和,齐声请罪。

    许初夏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中有两个是她在回府路上见过的。

    当时躲在廊柱后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

    还有一个曾假装送茶水,实则偷瞄她衣饰。

    原来将军全记住了。

    “你怎么出来的?”

    刚收拾完人,南宫冥一回头,就见许初夏被人扶着靠在门边。

    他眉头一皱,脚步顿住,语气顿时沉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们守好许姨娘吗?谁准把人带出来的?”

    “是我非要出来,跟拂玉没关系!”

    许初夏立即往前半步,挡在拂玉身前。

    她万万没想到,南宫冥会因为她被人嚼舌根,就直接动了家法。

    外面的风穿堂而过,吹得帘子微微晃动。

    她知道这顿家法是因她而起,也知道南宫冥向来铁血无情。

    但没想到他会为了她一句话大动干戈。

    “要是脚再摔坏了怎么办?”

    南宫冥不废话,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许初夏惊了一下,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靠得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下人们纷纷低头退开,谁也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做事得格外留意。”

    他脚步稳健,跨过门槛时也极为小心。

    到了内室,他才将她轻轻放下,顺手拉过一旁的软垫塞在她腰后。

    “坐好,别乱动。”

    许初夏轻轻点头。

    她顺从地靠在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肚子里的孩子最近动静多了些。

    偶尔会踢一下,像是提醒她的存在。

    她把手放上去,感受到那一小股力气,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酸胀。

    “将军,我有个话想问,您看我该不该说?”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南宫冥的脸上。

    他在给她倒茶。

    屋内光线柔和,照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她心里清楚得很,要不是有了身孕,她和将军八竿子打不着边。

    “说吧。”

    南宫冥把茶递给她,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他解下了外披的玄色长衫,露出里面贴身的深青劲装。

    “要是我肚子里怀的不是小子,是个丫头片子,将军还能像现在这样待我吗?”

    她不是怕失宠,也不是贪图富贵。

    她只是担心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得不到应有的重视。

    其实对她自个儿怎么样,也不是特别要紧。

    虽然她也想要一点关心,盼着有人站在自己这边。

    有没有人疼,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可孩子不一样啊!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将来被人轻视。

    她是真希望,这个娃能有个真心疼她的爹!

    屋子里安安静静。

    南宫冥沉默片刻,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这让空气变得有些凝重。

    “别瞎琢磨,怎么可能是闺女?”

    南宫冥先是这么说了一句。

    接着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语气一转,认真道:“你现在是我的人,就算没这孩子,我对你负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许初夏眨眨眼,根本没料到他会讲出这种话。

    回头想想,街坊邻里都说,将军为人靠谱。

    对自己的兵都能做到仁至义尽,更别说身边的女人了。

    这样一个人,既然已经开口承诺,就不会轻易反悔。

    以后对亲闺女,肯定也不会薄待。

    她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些。

    “心软是好事儿,但有时候,对坏人手软,就是对自己下刀!”

    想到今早她为嬷嬷求情的事,南宫冥又忍不住提了两句。

    在他眼里,这种黑心肠的死了都不解恨。

    可架不住许芸娘哭天抢地地跪求,再加上她也开了口,这才勉强留了条命。

    “将军教训得对,我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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