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陆湛这个小光头还是有几分战斗天分的!”
“火绒社这一次没有派出棘手的人物,看来无需我出手了。”
“也对,这一次所争夺的不过是出租车行业的利益。”
“对于火绒社而言,钱虽然很重要,但远不至于要闹到出人命的地步。”
一处高层建筑上,负责压阵的柳承虎居高临下,俯视着整片战场。
他的左眼之上,覆盖着一个形似单筒镜头的特殊仪器。
这却是他从军方退伍时保留下来的战场侦测装置。
虽然已经被阉割了绝大部分性能,但用来侦测人群中是否存在甲士学徒还是没问题的。
……
其实一般而言,以柳承虎的眼力,若火绒社有甲士学徒混在人群之中,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但正如文诗妍所评价的那般,柳承虎是一个面冷心软之人,至少对自己人是如此。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自己手下的学员出现折损,便动用了自己珍藏的探测装置。
结果火绒社相当的守规矩,看来这一次抗议也就只是单纯的表明态度,并没有其他算计。
……
“砰砰砰!”
人群之中,陆湛犹如虎入狼群。
他所过之处,棍影连成一片,暴民也如同稻草一般倒伏。
这种血脉喷张的暴力游戏,对于一个18岁的少年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即便陆湛有着前生的人生经历,也还是沉迷在了其中。
……
若是事态一直如此,陆湛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怕也是难以想象。
但某一个瞬间,在又击倒了一个普通“暴民”时,陆湛与他的眼睛不经意间产生了对视。
透过那双惊恐的眼睛,陆湛看到了一个普通人在15区的挣扎。
他上有老下有小,只能靠跑出租维持生计,但却还要饱受火绒社的压榨。
整个15区的出租车行业,已经被火绒社垄断。
普通人想从事这一份职业,完全避不开火绒社。
这一次抗议活动,他们虽然的确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但却同样是在火绒社的逼迫下。
不然普通人可不敢围堵治安所。
……
“哎,都是苦命人,都是为了生存。”
“我不过才有了这么一点点力量,怎么就会如此肆无忌惮,忘却了初心。”
“我不应该被暴力所蛊惑,而是要成为力量的主人。”
那一瞬间的“感同身受”,宛如一盆冷水一般,让陆湛从暴戾中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陆湛原本打算挥出的一秒三棍,变成了一秒六棍。
相应的,倒在他脚下的暴民,也由普通人换成了火绒社的帮派分子。
陆湛虽然不能违背柳承虎的指令,但却可以选择向更强者挥棍。
……
“砰砰砰砰砰砰!”
脱离暴力蛊惑的陆湛,不再以游乐的姿态对待这场镇压。
反而是真的把它当成了一场战斗。
陆湛不再盲目的乱挥棍,而是在其中融入了格斗术的技巧。
不仅如此,陆湛也开始闪避周围的攻击,即便是一块飞溅的泥土,也不让其落在自己身上。
……
一开始,陆湛还有些手忙脚乱,甚至险些挨了一刀。
但很快,陆湛便把握住了战斗中存在的节奏与律动。
他开始变得游刃有余,甚至有了一丝闲庭信步之感。
也正是这般前后判若两人的战斗风格转变,让柳承虎给出了“有天分”的评价。
……
“哈哈哈,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爽,这才是强大的感觉!”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绽放啊!”
不同于陆湛的“反省自身”,培训班的其他学员,大多是在尽情释放内心的暴戾。
他们在培训中心封闭了那么久,内心早就憋了一团火。
此时释放出来,心中怎一个快意了得。
……
当然,他们也没有过于得意忘形。
柳承虎的指令,他们还是要严格遵守的。
毕竟这不仅仅是一场游乐,更是一节实战课。
若是得分太低,他们回去之后也得挨棍。
然而即便心存顾忌,他们也只是在力度跟棍数上执行命令。
在对手的数量上,他们本能的追求多多益善。
……
“这帮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们也太猛了吧?”
“崩了,抗议的暴民被打崩了,他们开始逃跑了。”
仅仅只用了3分钟,一场在治安所警员眼中完全无能为力的抗议,便被彻底驱散。
若非怕援军杀红眼,连他们一块揍。
警员们此刻还真想冲出去,痛打落水狗,让这帮暴民好好见识一下治安所的威严。
……
“别冲动!”
“这帮家伙可不是普通人,咱们根本就招惹不起。”
“若是不小心被揍了,那可真就白挨打了。”
“他们可是拥有甲士天赋的天之骄子,注定要成为人上人的大人物。”
眼见几名新人蠢蠢欲动,一名见多识广的老警员赶忙劝阻。
没看到对面那些“老爷们”已经打红眼了吗?
他们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再分青红皂白。
……
“什么?竟然是拥有甲士天赋的天才?”
“难怪会如此强大。”
“火绒社这一次,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警员的告诫,还真是立竿见影。
闻听这支队伍全员拥有甲士天赋,几名新人警员直接懵逼了。
他们眼中有着敬畏,有着羡慕,但同时也有着一丝茫然。
天之骄子们为何要穿保安服?
若是为了行事方便,完全可以穿他们治安所的制服嘛!
……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却是未必。”
“火绒社能屹立15区20年,靠的可不是莽撞。”
“这场闹剧结束之后,接下来怕是要进入谈判阶段了。”
“火绒社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或者说底线。他们可以在牌照放开这件事情上退让,但领导们必须要在牌照数量上做出让步。”
“谈的拢还好,若是一直谈不拢。”
“咱们治安所下一次怕是真的要被踏平了。”
不同于新人们的乐观,老警员们此时反而忧虑上了。
就在几年前,治安所可是刚刚被踏平了一次。
不仅仅是建筑被打砸一通,人员也出现了伤亡。
若非如此,眼前这些新人哪还有名额能够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