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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皇帝与男宠(三)

    好半晌,裴赭做足了准备,他深呼吸一口气,扒着屏风探头往寝殿内看去。

    殿内静悄悄的,旁边衣架上挂着一套深蓝色衣裙,十步开外的床榻上有一团凸起,裴赭屏息聆听,听到对方绵长的呼吸声时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已睡熟的人。

    她的睡颜并不安宁,乌黑的发丝铺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如雏鸦之色似有不安的颤动,那张总是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张,连眉头都紧皱着,让人看的不由得想伸手抚平。

    “是做噩梦了吗?”裴赭不禁有些担忧。

    他换上寝衣,掀开被子将人揽进怀里,嗅着对方身上清甜的梨香,一如他最熟悉的梦中那般。

    ——

    勤政殿。

    沈昧坐在主位,她看着跪在殿中互相揭老底的几个大臣,眼中的冷意都快凝成冰刃了。

    她正要出声,面瘫内侍推门进入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她身侧,“陛下,裴侍君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沈昧一愣,裴赭这两日好似粘她更厉害,每日必来勤政殿报道,想到现实之中昭渊帝的异常,她心生一计,“让他进来。”

    几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闻言一顿,几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眼睛却朝着殿门口看去,一个穿戴华丽的男子拎着食盒进来,脚步轻快的走到主位那人身侧。

    “来人,赐座。”沈昧毫不避讳的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此番作为自然让那几位大臣不满。

    “陛下,后宫之人不得参政,这是老祖宗时就定下的规矩。”为首的白胡子老臣瞪着裴赭,“还请让这位侍君退下。”

    裴赭眉梢一挑,他看向沈昧,等待着她发话。

    “几位吵完了?”沈昧头也不抬打开裴赭带来的食盒,里面放着一盅梨汤,“左邡徇私舞弊一案有结论了吗?”

    裴赭给她盛了一碗,听到徇私舞弊四个字心头狠狠一跳。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旁边,目光扫过沈昧扔在旁边的折子,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似乎......下面几位大人对此颇有微词。

    白胡子大臣一脸为难,“陛下,这......”

    “你们是想说,左邡是左相幼子。左居然两朝为相,朝臣大多数都是他的学生,你们得罪不起。”沈昧直言道。

    几个大臣跪趴在地上不敢应声。

    沈昧掀起眼皮,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们一眼,“一个连公正廉明都做不到的人,何故成我大央重臣?何能扶我大央利民之事?”

    她重重将手中的碗砸在桌子上,溅出的梨汤打湿了她的衣袖,亦让跪在地上的几位朝臣胆颤。

    “科举舞弊、收受贿赂、戕害无辜,从州县查到大理寺最后朕亲自督查,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着不得罪左居然将其瞒下?呵......诸卿如今好得很呐!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央国朝臣昏聩无能,朕这个君王更是胆小如鼠,惧怕世家之权,放任臣子做尽不仁不义之事吗?”

    “臣不敢!”

    她起身,缓步走到几位大臣面前,冰冷的眸子扫过那大臣们缩起来的脖子,“那就照大央国法去处置,即刻去办。若仍有人要求情,按从党论罪。”

    “臣等接旨。”

    一群浑身冒冷汗的大臣唯唯诺诺退出勤政殿,捂着自己的脑袋跑的飞快。

    沈昧冷着脸喊来内侍,“桌子收拾干净。”

    片刻后。

    沈昧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热腾腾的梨汤,她剑眉微挑,“你带了多少过来?”

    “预备是跟陛下一起享用的,陛下那碗打翻了,只好委屈赭奴自己了。”裴赭如此道。

    沈昧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肆意揉捏,“阿赭何时这般会说话了?可别是被什么人假冒了。”

    裴赭没好气的握住那两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也就只有她才会这般大胆,换了旁人,那一双爪子早被他砍下来喂狗了。

    “自然是我。”捏着沈昧的手,裴赭很自然的就朝她倚过去,扣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肩头,享受着软香玉怀。

    “我这儿还有折子没看完。”沈昧被禁锢住也没有半分恼怒,只是用手轻轻拍着覆在小腹上的大手,“等会儿再陪你闹。”

    裴赭:“你看你的,我抱我的,不会碍事。”

    沈昧无奈,拿起一旁的折子慢慢看着。

    抱着她的裴赭将她看的、批的折子都记了下来,也看清了她的私印。

    ——沈昧。

    虽说是梦境,桌子上那些奏折看上去却跟他白日所见大差不差,而刚刚那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解了他燃眉之急。

    就是证据......

    裴赭垂眸沉思,这还不好找吗?他花费数年创立的军队‘暗蛟’,其中有一支只有百人的影部,其所擅长的就是暗杀和搜查。

    ——

    清晨,沈昧缓缓睁开眼睛,她回忆起昨晚被晾在内殿的事情,尚有些朦胧的眼眸瞬间变得清冽起来。

    鼻尖的松香经久不散,正打算起身的沈昧目光落在一片黑上,她脑子有些迷茫,这寝殿的被子不是黑的呀......

    忽然,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而后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

    裴赭穿着件玄色的寝衣,领口不知为何有些凌乱,他披散着黑发,懒散的模样弱化了他身上的冷意,见沈昧醒过来,平静的眸中多了丝意味深长。

    沈昧惊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床?!醒了不知道发出点动静吗?!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面对那张过分熟悉的脸,她的脑子一下就卡壳了。

    “还不松开?”裴赭好意提醒道。

    松开?

    沈昧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飞速扫了一眼两人的姿势,才发现她居然是一直抱着裴赭,手还在人家衣服里......

    嘶——

    沈昧小脸一红,“嫔妾不是有意的。”

    她赶忙道歉,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看裴赭的眼神充满怀疑,她索性不解释了。

    在梦里习惯抱着裴赭睡觉,一朝梦境映照进现实,她只庆幸自己没有说梦话的毛病。

    “您是不是该上朝了?嫔妾服侍您穿衣洗漱。”沈昧忍着羞怯翻身钻出被子,正要穿上鞋去拿衣服,身后的人忽然勾着她的腰将她捞回去。

    “还早。”裴赭将企图逃跑的人扣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在此之前,得把你撩起来的火灭掉。”

    沈昧满眼的震惊,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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