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应该不是裴大小姐该关心的吧?”姜歌儿的嗓音淡淡的,却一下子让一旁裴婉言的神色变了一下。
她抿了抿垂,声音低了些,随后看向面前的裴老夫人,道:“我这不是也是在关心姜姑娘吗?”
“不劳烦裴大小姐关心。”她嗓音淡淡的,一旁裴老夫人并未出声制止或者训斥。
裴婉言的话确实并不讨人欢喜,况且更不讨人欢喜的还有她这个人,只是不喜归不喜,表明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以至于裴老夫人并未斥责姜歌儿,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姜丫头受了那些苦,今日祖母就不多留你了,快些回去休息休息。”
裴老夫人的话正合她的意思,只是一晚的休息还无法让她彻底恢复过来,于是欠了欠身子,带着柳春转身离去。
小院内。
姜歌儿来到自己的包裹前,哪怕是已经住进裴府这么些日子,姜歌儿也并未把自己的衣服什么的放在放在这件屋子里。
在她内心深处,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裴府的,这样省得还要收拾,况且她也并未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姜歌儿从包裹中拿出几定银子,转身塞进了跟在自己后面的柳春手中。
细心叮嘱:“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
待柳春真的把吃食买回来之后,她提着食盒一步步往裴云锦的院子走去。
刚到院落门口,便被守在门口的景禾拦了下来。
“姜姑娘请止步。”
“小哥,我想见一见伯父。”
姜歌儿眼底还带着一丝疲惫,从老夫人那边回来后也只歇息得了片刻,便又拎着东西来看裴云锦。
主要是为了感谢他昨日的帮助,若他不来,她恐怕已经…
景禾的目光停顿了片刻,道:“姑娘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随后便转身离开。
她目光缓缓落在院落中一盆晚香玉上微微愣了下神。
她记得自己好似也给裴老夫人送过一盆晚香玉。
那盆花她细心养了许久,以至于即便过了这些日子,那花的枝桠,形状都还在自己脑海里留下了印象。
而这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很想自己养的那一盆。
姜歌儿忍不住弯下腰,凑近去看,她记得当即养的时候,这花出了些意外,她的根部这段了一根枝桠。
她只需凑近仔细找找便可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一盆。
然,手指才刚要摸到晚香玉的花苞,景禾便出来了。
一见姜歌儿的动作,立刻呵道:“姜姑娘,莫碰!”
随着那话落下,她伸出去一半的手顿住。
紧接着景禾快步走了过来,歉意解释:“抱歉,姜姑娘,这盆花我们家爷最为在意了,所以…”
景禾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爷抱会这盆花时,模样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似的。
而他有一次只是看着花朵生得貌美,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结果不小心碰掉了上面是一朵花苞,还好巧不巧正好被爷撞到。
于是他被罚打手心好几十下,还被罚跪在院落外面一夜。
自此,景禾对待这花就像是对待祖宗一样,别说叶子了,就是一根小枝桠都不会在让它掉一次!
毕竟…他不想再挨罚了,那感觉实在是太苦了。
听景禾这般说,姜歌儿瞬间歇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是感谢,为了与裴云锦和好,而不是想再让两人关系恶化下去。
于是很快姗姗收回手,看向景禾:“伯父那边同意了?”
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景禾微微弯腰:“是,姑娘随我来。”
姜歌儿跟着景禾一路进了屋子,并未发现,其实只要自己在靠近那晚香玉一些,便能看到它根上枝桠明显有被折断的痕迹……
屋内。
男人靠在檀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个茶盏,听门被打开,也只微微抬眼,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再放下时,指尖微微抖了一下,只是这个动作太多细微,进来的几人都未察觉半分。
“伯父。”
姜歌儿福身施礼,眉眼塞着几分紧张,指尖握紧了手中的食盒。
自那日吵架一直后两人未再见一面,这些时日来,姜歌儿一直不知该以什么心情面对男人。
毕竟那次争吵,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也是。
她一届孤儿又是女子,若不那般做,一位味地等待对方出手,只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下方,一直被欺负的存在。
她不希望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而她的父母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处处被人欺负。
倘若两人泉下有知,定然会为自己伤心担忧。
“嗯。”裴云锦的态度冷淡,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却隐约带着一丝柔。
可姜歌儿此时垂着头,并未看到。
得了男人的准许,姜歌儿把食盒拿了出来,也道出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昨日多谢伯父相救,若不是伯父我难已现在这番模样站在这里。”说着,她把食盒递给了一旁景禾。
再由景禾拿到裴云锦面前。
上方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京城最大酒楼醉风楼里面的糕点。
也是当初两人在京城第一次见面时,见他去的那家。
由于前去的人实在过多,以至于要想买到里面的糕点,要么便早早去排队,要么便花钱或者权来。
所以能醉风楼里吃食也算是富贵人家的一种炫耀的本事。
裴云锦的目光怔了下,随即缓缓开口:“有心了。”
“与伯父昨日相救比较,这点算得了什么。”
姜歌儿的话属实,若裴云锦不愿前来,她已经做好在赵耀祖来前就咬舌自尽的准备。
反正都有一死。
她宁愿留着清白死去,也不愿意被赵耀祖折腾而亡。
礼已经送了出去,姜歌儿也没有再继续留的必要,福身准备告退,再走到一半都时候,忽地被裴云锦叫住。
“我…”
他嗓音哽了下,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罢了,你后面自会知道,回去吧。”
她茫然地眨巴了下眼,随后离开,只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好似听到男人呢喃了句。
“那日之事,我已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