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狮子楼上的鸿门宴
狮子楼,清河县最负盛名的酒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肉香。
林晚星一身素雅的襦裙,挽着武大郎,缓步走进大堂。
她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惊艳,有垂涎,更不乏鄙夷和恶意。
毕竟,“潘金莲”这个名字,在清河县早已是“红颜祸水”的代名词。
武大郎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心冒汗。他从未踏足过这等奢华之地,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娘子,这……这也太贵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他扯了扯林晚星的衣袖,声音里带着颤音。
林晚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大郎,别怕,有我在。”
她的目光如电,穿过攒动的人头,径直落在二楼雅间的栏杆上。
那里,一个身着锦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正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西门庆。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
林晚星无视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带着武大郎,径直走向楼梯。
“哟,这不是武大郎家的娘子吗?怎么,今日有兴致来我这狮子楼?”一个尖嘴猴腮的店小二拦住了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这最便宜的一碟小菜都要一钱银子,您二位……付得起账吗?”
他话音未落,周围便响起一片哄笑。
武大郎的脸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住,却又无力地松开。他想说“我们有钱”,可那点积蓄,确实经不起这狮子楼的宰割。
林晚星却看也不看那店小二,从袖中取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雪花银,轻轻放在他托盘上。
“啪”的一声,沉甸甸的银子压得托盘一沉。
“这锭银子,够我们点一桌‘满汉全席’了。”林晚星的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堂,“带路,我们要见西门大官人。”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掂了掂银子,眼中闪过贪婪,随即堆起更谄媚的笑容:“够!够!您楼上请!西门大官人就在‘听雨轩’恭候多时了。”
他心中暗惊,这武大郎家的娘子,哪来这么多银子?莫非是傍上了哪个大款?
林晚星没有理会他的腹诽,带着武大郎,昂首走向二楼。
“听雨轩”的门虚掩着,西门庆独自一人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大官人好雅兴。”林晚星推门而入,毫不客气地在西门庆对面坐下。
武大郎则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盯着西门庆。
西门庆放下酒杯,目光在林晚星脸上流连,啧啧赞叹:“潘小娘子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不知小娘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
他的语气轻佻,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
“指教不敢当。”林晚星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今日来,是想敬大官人一杯。多谢大官人这些日子对拙夫和小女子的‘关照’。”
西门庆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小娘子客气了。我与武二郎也算是朋友,照顾他的家人,是应该的。”
“是吗?”林晚星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个精致的点心盒,推到西门庆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大官人尝尝?”
西门庆的目光落在点心盒上,眼神微微一凝。他没有动,只是淡淡地问:“小娘子亲手做的?那我可得尝尝。”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嗯,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小娘子的手艺,真是天下无双。”
“大官人喜欢就好。”林晚星看着他,缓缓说道,“这桂花糕里,我加了一味特殊的佐料。”
西门庆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林晚星:“哦?什么佐料?”
林晚星从袖中取出那枚刻着蛇缠莲的玉坠,放在手心,轻轻摩挲。
“大官人可认得此物?”她问。
西门庆看到玉坠的瞬间,脸色骤变,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骇。
他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椅子,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枚玉坠,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白莲教圣女的信物!是教中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只有历代圣女和教主才知道它的存在!
这个女人,怎么会……?
“我为何会有?”林晚星站起身,将玉坠举到西门庆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圣女。”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西门庆的脑海中炸响。
他死死地盯着林晚星,仿佛要将她看穿。
“不可能!”他低吼道,“圣女早已在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
“魂飞魄散?”林晚星接过了他的话,冷笑一声,“是啊,我是魂飞魄散了。可我的灵魂,却转世到了另一个世界。如今,我回来了。”
她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西门庆,你以为你掌控了白莲教,就能为所欲为?你以为你勾结官府,就能一手遮天?”
“你错了。”
“我,林晚星,才是白莲教唯一的主人。”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贪污教中经费,中饱私囊;你勾结官府,残害教众;你甚至还想利用教众的力量,去谋取你自己的荣华富贵!”
“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背离了白莲教的教义,你就是教中的叛徒!”
西门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是那个神秘的引渡人告诉她的吗?
“就算你是圣女又如何?”西门庆强自镇定下来,狞笑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那个废物丈夫,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你大可以试试。”林晚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手中玉坠的光芒似乎更盛了几分,“你就不怕,我手中的圣女令,会号令整个白莲教来诛杀你这个叛徒吗?”
西门庆的瞳孔猛地收缩。
圣女令!
只要圣女令一出,教中那些长老和护法,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他这些年在教中树敌无数,一旦失去教主之位,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他死死地盯着林晚星手中的玉坠,眼中充满了贪婪和杀意。
只要杀了她,夺过玉坠,毁尸灭迹,就没人知道她是圣女!
这白莲教,依然是他西门庆的天下!
“林晚星,你很聪明。”西门庆的声音阴冷得像毒蛇,“但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凭一枚玉坠,就能吓倒我?”
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他一步步逼近,“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西门庆的下场!”
武大郎见状,大吼一声,猛地冲上前,挡在林晚星身前,举起手中的扫帚,对着西门庆劈头盖脸地打去!
“你这个奸贼!休想伤害我娘子!”
西门庆没想到这个一直唯唯诺诺的武大郎,竟敢对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竟被扫帚划出了一道口子。
“找死!”他勃然大怒,挥起匕首,便向武大郎刺去!
“大郎!”林晚星惊呼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窗外飞入,一脚踢在西门庆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匕首脱手飞出,钉入房梁。
一个黑衣人稳稳落地,挡在林晚星和武大郎身前。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熟悉。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
是那个引渡人派来的人吗?
西门庆捂着剧痛的手腕,惊怒交加地看着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
西门庆看到令牌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参……参见护法大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声音沙哑:“西门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圣女不敬!”
“小人……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西门庆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冲撞了圣女,请护法大人开恩!请圣女开恩!”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有护法撑腰!
黑衣人不再理睬他,转身对林晚星抱拳道:“圣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林晚星点了点头,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这个引渡人,竟然真的安排了后手。
她深深地看了西门庆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们走。”
她拉着武大郎,在黑衣人的护送下,走出了狮子楼。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西门庆瘫软在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摸了摸脸上那道被扫帚划破的伤口,鲜血淋漓。
“林晚星……武大郎……”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杀意。
“你们给我等着!”
“我西门庆,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竹哨,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远处的屋顶上,几个黑影一闪而逝。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林晚星,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必须尽快掌握白莲教的力量,否则,等待她和武大郎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坠,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这一局,我林晚星,绝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