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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竞争对手来了:老神算的挑战

    糖葫芦的甜味儿还没在嘴里散干净,第二天一早,麻烦就找上门了。

    林逸刚把招牌在西街口支好,石头还没坐热,街对面茶馆的门帘“哗啦”一声掀开。张半仙拄着那根破竹竿走出来,竿头的“张”字布幡在晨风里飘。

    老头今天换了身衣裳,还是道袍样式,但浆洗得挺括,袖口领口还绣着云纹,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他花白的胡子梳得整齐,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朝林逸的摊子走来。

    狗蛋正蹲在旁边数蚂蚁,一抬头看见,赶紧扯林逸袖子:“林叔,那老道来了!”

    林逸站起身。该来的总会来。

    张半仙在招牌前站定,先看了看木板上的字,鼻子里哼出一声:“‘林氏天机推演’?好大的口气。”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渐渐围过来。茶馆里喝茶的、街上路过的,都伸着脖子看热闹。古代娱乐活动少,这种同行干架最有看头。

    林逸拱手:“张老先生。”

    “别叫先生,不敢当。”张半仙眼皮耷拉着,声音不咸不淡,“老朽在这镇上摆了三十年卦摊,还没见过谁敢写‘天机推演’四个字。年轻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带着刺。围观众人窃窃私语。

    “张半仙说得对,天机哪是随便推的……”

    “不过这林书生昨天真帮赵寡妇找到儿子了!”

    “那是碰巧吧?”

    林逸脸上笑容不变:“晚辈不敢说窥探天机,就是帮街坊邻里解解疑惑,看些痕迹,算点概率。”

    “痕迹?概率?”张半仙嗤笑,“算命看相,讲的是阴阳五行、八字命理。你这些歪门邪道,也敢叫推演?”

    系统界面悄悄弹出:

    【目标:张半仙(本名张守拙)】

    【情绪状态:恼怒+焦虑+三分心虚】

    【衣着分析:道袍为近期浆洗,但袖口内侧有磨损,肘部有细微补丁痕迹】

    【微表情:嘴角下压,眉头微皱,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擦竹竿——防御姿态】

    【潜在意图:打压竞争对手,维护市场份额】

    林逸心里有数了。这老头不是纯粹来找茬,更多是危机感——怕自己这新来的抢饭碗。

    “张老先生,”林逸语气放缓和,“晚辈初来乍到,混口饭吃,不敢跟您抢生意。镇上这么多人家,谁家没点烦心事?多个人帮忙看看,不是坏事。”

    这话说得客气,但张半仙不买账。他往前一步,声音提高:“混饭吃?你那招牌上写的可是‘不准不要钱’!你这是搅乱行情!三十年来,镇上算卦,起卦十文,解卦二十,这是规矩!你倒好,白算?”

    围观众人“哦”了一声,明白过来——这是嫌林逸收费太低,坏了行规。

    林逸也明白了。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茬。十文二十文对前世的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可对镇上的穷人,可能就是一天饭钱。他定“看着给”,确实冲击了市场。

    “那依老先生的意思?”林逸问。

    张半仙捋了捋胡子,眼睛眯起来:“老朽也不为难你。咱们比试三场:测字、看相、断事。三局两胜。你若赢了,这西街口随便你摆摊,老朽绝不多言。你若输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收起你这招牌,从此不得在镇上算命。”

    周围一片哗然。

    “三场比试!有看头!”

    “张半仙这是动真格的了!”

    “林书生敢接吗?”

    狗蛋急得拽林逸衣角:“林叔,别答应!这老头算了几十年,你算不过!”

    林逸没说话。系统界面在飞速分析:

    【挑战评估:】

    · 测字:张半仙擅长,但依赖卦辞套路,宿主可结合笔迹心理学与关联分析

    · 看相:传统相术对宿主不利,建议重点观察微表情与衣着细节

    · 断事:宿主优势领域,依赖数据分析与逻辑推理

    【胜率估算:测字60%,看相40%,断事75%】

    【综合建议:接受挑战,但需争取主动权】

    林逸抬头,看着张半仙:“可以比。但怎么比,得有个章程。”

    “你说。”张半仙似乎笃定自己会赢。

    “第一,测字看相,不能光靠嘴说。得当场验证,让街坊们评判。”林逸指了指围观人群,“第二,断事不能是陈年旧事,得是眼前正在发生的,咱们当场去查证。”

    张半仙皱眉:“你信不过老朽?”

    “不是信不过,”林逸笑,“是让大家都看个明白。算命这行当,最怕的就是云山雾罩,说些没法验证的话——张老先生您说是不是?”

    这话绵里藏针。围观人群里有几个点头的。

    张半仙脸沉了沉,但众目睽睽下不好发作:“好!就依你!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

    茶馆掌柜机灵,早就搬了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出来,放在街心。看热闹的人围成个圈,里三层外三层,连对面楼上的窗户都推开了,探出好几个脑袋。

    张半仙先坐下,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裁好的黄纸、一方小砚台、半截墨锭。他慢条斯理地研墨,动作讲究,一看就是老手。

    林逸就简单多了——他掏出早上刚从灶膛里捡的半截炭条。

    “第一场,测字。”张半仙宣布规则,“各写一字,互解对方所写之字。解的准不准,由在场诸位评判。”

    他提起笔,蘸饱墨,在黄纸上写了一个字。

    字不大,但笔画沉稳有力:米。

    写完,他把纸推过来,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小友,解吧。”

    围观的人伸着脖子看。“米”字简单,但越是简单的字,越难解出花样。众人都等着看林逸怎么解。

    系统界面已经开启扫描:

    【目标物品:黄纸一张】

    【墨迹:松烟墨,品质中等】

    【书写特征:起笔沉稳,收笔略有迟疑,“米”字中间一竖略微偏右】

    【关联分析:纸张边缘有细微油渍,疑似早餐接触;书写者右手食指指腹有墨渍残留,显示近期频繁书写】

    林逸盯着那个“米”字,脑子里飞快转。

    测字解卦,传统套路无非是拆字、谐音、联想。“米”能拆成“八”“十”“八”,能联想到粮食、钱财、生计……张半仙等着他用这些老套路,然后就能用更“高深”的卦辞压他一头。

    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林逸抬头,目光落在张半仙脸上。老头正端着茶碗喝茶,动作从容,但眼睛一直盯着他。

    等等。

    林逸目光定在张半仙的嘴角——那里,在花白胡子的缝隙里,有一点极其微小的、黄白色的东西。

    系统放大标记:【目标人物口腔内残留物:谷壳碎片,新鲜度:高】

    谷壳?

    林逸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再低头看那个“米”字,突然笑了。

    “张老先生,”他开口,声音清晰,“您这个‘米’字,写得真好。”

    张半仙放下茶碗:“哦?怎么个好法?”

    “好在……”林逸顿了顿,“它写得特别‘实在’。”

    众人一愣。实在?这算什么解字?

    林逸继续:“米是粮食,是活命的根本。写这个字的人,心里想的应该是温饱,是生计。”他看向张半仙,“老先生今早吃的……是粥吧?”

    张半仙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逸笑笑,“而且我猜,您熬粥的米……没淘干净。”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

    张半仙手里的茶碗晃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胡、胡说八道!”

    林逸不慌不忙,指了指他的嘴角:“老先生,您牙缝里,还卡着半片谷壳呢。”

    “噗——”

    不知道谁先笑出声,接着全场爆笑。

    张半仙手忙脚乱去摸嘴角,果然从胡子缝里抠出片小小的、黄白色的谷壳。他脸“唰”地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这……这是……”他想辩解,但谷壳就在指尖,证据确凿。

    林逸趁热打铁:“米字从字形看,四点是米粒,中间一竖是米芯。您写的这个‘米’,四点分布均匀,说明米粒饱满——但谷壳没去干净,说明要么是陈米,要么是淘米时匆忙了。”

    他顿了顿,看着张半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给出最后一击:“而且您写这字时,中间一竖略微偏右。右手写字,竖画偏右,通常是手腕疲劳或者心思不宁。老先生,您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话问得意味深长。

    张半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早上确实烦——烦林逸这新来的抢生意,烦这个月卦金收得少,熬粥时心不在焉,米都没淘干净。

    这些小心思,被林逸三言两语全点破了。

    围观人群已经笑疯了。

    “张半仙牙缝有谷壳!”

    “哈哈哈哈亏他还穿得人五人六的!”

    “林书生神了!连人家早上吃啥、淘没淘米都能看出来!”

    张半仙站起来,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林逸,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这是歪门邪道!测字哪有看人牙缝的!”

    林逸一脸无辜:“老先生,测字测字,测的不就是写字的人吗?字如其人,人如其字。您心里想着米,手里写着米,牙缝里还留着米——这不算解字,算什么?”

    歪理,但歪得让人没法反驳。

    茶馆掌柜憋着笑打圆场:“那个……张老先生,这一场……大家觉得林书生解得如何?”

    “解得准!”有人喊。

    “太准了!谷壳都看出来了!”

    “第一场林书生赢!”

    张半仙狠狠一甩袖子,坐回椅子上,胸口起伏。他盯着林逸,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羞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林逸拱拱手:“承让。该我写字了。”

    他拿起炭条,在另一张黄纸上写了个字。

    字更简单:一。

    就一横。

    张半仙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一”字,眉头紧锁。这字简单到极致,反而最难解。他沉吟半晌,开口:“‘一’者,数之始,物之极。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你写此字,是想说,你想做这镇上算命行当的‘第一人’?”

    很传统的解卦,引经据典,听着挺唬人。

    林逸却摇摇头:“没那么复杂。”

    “那是什么意思?”

    林逸指了指桌上:“这张纸,是您带来的。纸边有裁切的毛边,说明是您自己裁的。纸面泛黄,是陈纸。您一个算命先生,用陈纸给人写卦辞……”

    他顿了顿,看着张半仙:“老先生,您最近生意不太好吧?连裁新纸都舍不得了?”

    张半仙脸色又变了。

    林逸继续:“‘一’这个字,横着写,就是一条线。这条线可以是路,可以是门槛,也可以是……”他指了指张半仙道袍袖口内侧那处不起眼的补丁,“一道缝补的痕迹。”

    全场再次安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张半仙的袖子。老头下意识想把袖子往里藏,但已经晚了。

    那处补丁针脚细密,颜色接近,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但被林逸点破后,所有人都看见了——堂堂张半仙,道袍居然打补丁?

    这可比牙缝有谷壳更丢人。

    张半仙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林逸站起身,平静地说:“这一横,是您生活的现状——勉强维持,缝缝补补。您想压我一头,不是因为我坏了规矩,是因为您怕。怕我这新来的,把您最后那点生意也抢走。”

    这话说得直接,甚至有些残忍。

    但张半仙没反驳。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袖口的补丁,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

    围观的人群也安静下来。刚才的笑闹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默。有人露出同情之色,有人若有所思。

    林逸心里叹了口气。他本不想把话说这么透,但这场比试,他必须赢——不光为摆摊,更为那笔还没还的债。

    “第一场,算我赢。”林逸说,“张老先生,还比第二场吗?”

    张半仙缓缓抬头。他脸上的怒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固执。

    “比。”他声音沙哑,“看相。老朽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来。”

    他拍了拍手。

    茶馆里走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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