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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陈家大小姐几时才能......”

    “不过我提醒一下姑娘,您妹妹留在京城教坊司,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

    一朝落难,身份天差地别。

    从前平起平坐的圈层公子,成了自己‘恩客’,这样的落差…

    还不如换个全新的环境,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呢。

    何况…

    刘妈妈似笑非笑:“两姐妹一块儿是有个照应,不过这样的照应,您不一定想要。”

    言中之意,让裴殊月眉头蹙的死紧。

    有权有势的贵人,各有各的癖好。

    都来逛窑子了,也不会道貌岸然的讲什么伦理纲常。

    别说姐妹了,就算是母……

    总归这是朝廷设立的官窑,就再狂放不羁些,也顶多被说一声风流。

    陈氏姐妹花,共侍一恩客。

    那真是再没比这更折辱人的事了。

    裴殊月不再说话。

    低垂着眼睫在思忖什么,眉头微蹙,似有千万愁绪。

    美人蹙眉,也只叫人望而生怜。

    这样的姑娘,原本该嫁入高门做主母,富贵一生。

    如今……

    刘妈妈都有几分叹息。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妈妈给你一月时间好生休养,一月后,正式挂牌接客。”

    裴殊月颔首。

    刘妈妈满意她的乖顺,宽慰道:“放心,以你的容色,就算接客,从前沾不了你衣角的那些个纨绔子弟现在一样沾不了你的衣角,妈妈绝不轻易折辱了你。”

    这么一棵现成摇钱树,入了教坊司绝食三日,她都没舍得喊人来梳洗调教。

    可不就是看中这身骨气吗。

    真给调教成了卑微低贱,任由搓揉的胚子,只会让那些个达官显贵们反而没了兴致。

    奇货可居的道理,刘妈妈心中有数的很,再看着面前憔悴的美人儿,更是平添无数耐心。

    “可怜见的,三天没进食饿坏了吧,快…”

    她招呼着婢女们:“端热水来伺候姑娘洗漱,再让厨房送膳食过来。”

    裴殊月没有拒绝。

    这具身体才经历牢狱之灾,又饿了三天,实在太虚弱。

    她起身净手洗漱,坐到餐桌前,给自己盛了一碗鸡丝粥,素手握着调羹,微微低头,温粥入口。

    鸡肉的鲜香搭配米粒本身的甘甜,丝丝入味。

    只觉胃口大开。

    死过一回的人,还能重新品味人间美味,何其难得。

    裴殊月感到珍惜,又喂了自己一勺粥。

    姿态轻盈怡然,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端雅华美。

    这就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姑娘,通身的气度让旁边两个婢女和刘妈妈看的都有些失神。

    一碗鸡丝粥下肚,外头天色已经昏暗。

    刘妈妈没有久留,交代了几句,便去待客去了。

    教坊司内烛火通明。

    丝竹声,姑娘们的娇笑声,还有客人们调笑声混杂在一起,从前院传来。

    前世,裴殊月长在边关,并不受世家大族那些规矩礼教束缚。

    但她胆子再大,也从未踏足过这样的风月场所。

    现在,突然成了里头的‘妓子’。

    一月后,就要挂牌接客了,又怎么能不慌。

    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出去。

    教坊司都是犯官家眷,乃罪籍,不能自赎自身。

    除非,获得赦免。

    陈家案子是祁明瑞亲判,得由他,或者他的上峰点头,她才能光明正大走出去。

    按照原主的记忆,如今老皇帝病重,太子殿下监国,祁明瑞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权倾朝野,哪里还有上峰。

    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真是!

    裴殊月心中愤恨。

    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同公主偷情,害死发妻,竟然一点报应都没有。

    而今她要脱离此地,竟还要得他首肯。

    想到临死前,那个双目赤红,失了所有冷静的男人,裴殊月眉头紧蹙。

    坦白身份是绝无可能的,做正妻时,她尚且面对重重危机,死了一遭。

    如今沦落成教坊司官妓,一旦向他坦白自己身份,告诉他,她死后重生。

    就算祁明瑞念及旧情,将她捞了出去。

    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概率便是在外头置套院子当外室养着。

    比前世还要更为不堪些。

    裴殊月绝不容忍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

    可……她该如何脱困呢?

    思忖间,前院嬉闹声愈大。

    裴殊月眉头微蹙,站起身,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将残羹收好,悄声退了下去。

    热水抬进来,天色已经浓黑。

    裴殊月褪了衣裳抬腿进了浴桶。

    方才坐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调笑声。

    天黑才没多久,竟是哪个姑娘带着客人回了房。

    很快,一墙之隔的距离,男女交欢声清晰传来。

    裴殊月被迫听了几句,脸色难看的吓人。

    可算了解了刘妈妈口中的‘各有各的癖好’。

    这样不堪入耳的对话,从前的她在话本子里都不曾看见过,而今却……

    裴殊月惊的身体僵硬,真切体会到这个地方的肮脏,连泡澡都顾不上了。

    总觉得这个浴桶不干净,指不定就会染上什么病症,房门也岌岌可危,随时会有人闯进来,忙起身穿衣。

    春寒陡峭,她才从浴桶出来,房门便被叩响。

    是刘妈妈。

    裴殊月随手系好衣带,过去开了房门。

    她才沐浴完,只穿了身轻薄素衣,发丝湿透,乍看之下,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清新雅致,刘妈妈眸光顿时就是一亮。

    “快收拾一下,有贵客点名要见你。”

    裴殊月眉头微皱:“妈妈可记得方才应下过我什么。”

    “莫慌,并未让你今日就挂牌接客,”刘妈妈嗔笑道:“只是贵人的面子咱们也不能不顾,你去露个脸就是了。”

    既然入了这行,得罪权贵那是自讨苦吃。

    尤其,能让刘妈妈亲自来请的,放眼京城,只怕也不是泛泛之辈。

    但裴殊月哪里愿意去。

    隔壁,交欢声毫无顾忌的响起。

    不知那客人是谁,摁着身下妓子逞欢间竟提起了陈曦月,淫笑道:“那陈家大小姐几时才能调教好,放出来接客?”

    “这个我可不知…啊…”

    女人柔媚的声音转了个调儿,“冤家,轻些…”

    “骚蹄子,你不就……”

    声音愈发不堪入耳。

    裴殊月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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